进阶元象外门,才能一窥这世间面貌,而这世间,便是你从不知道从不了解的世间。
陈禅将一块黝黑的令牌取出,这正是所谓的外门令,不过巴掌大小,造型却古拙大气,正面一头蛮荒巨象,仰天嘶吼,背后则是孤零零的一根正在燃烧的信香,牌子的边缘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横切面上刻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玄奥花纹。
随着这牌子一同下发的还有两件纯黑色的衣衫和两本经文,以及算不上一把神兵利器的长剑与一纸符信,陈禅首先将两件衣衫取出,细细打量,又用力拽了拽,才知这是天蚕丝做编,难怪如此坚韧,随后又以水火相实,暗道自己猜测果然没错。
再将两件衣衫放下,陈禅拿起两本经文,一本上写“观世间”,一本上写“元象拳”。
观世间前面所写的俱是一些元象历史规矩之言,顿感索然无味。
“规矩历来只能束缚于弱小者,对于已经走上蜕凡路的强者,有个屁用。”
随着向后翻阅,一直翻到大半,陈禅才露出兴趣之色。
“观世间,意指观此世界,而世界不唯一,有大千世界,世间不过方寸。”
“星空浩瀚,无有边际,穷极生之探索,未及一二。”
“但此一二,星罗万象,光奇耀目,绮丽壮观!”
“中州纯阳教,立三千年道统,中州唯一,无可敌者!”
“西漠大雷音寺,如来观想法,神鬼莫测!”
“北荒元象宗,曾镇世间两世!”
“东土揽月道宗,曾出武仙,底蕴冠绝前后数千载!”
“世间千万载,总有盖世人物惊艳天地,亦有无数枭雄,埋骨荒丘,世间之大,值其永生探索,星宿洞天、蛮神庙、经禅寺、天下王朝、宝物奇珍、不渡海…,无一不曾惊艳世间。”
“……”
手不释卷,意犹未尽,世间之大,超乎想象,无论这镇海城,大乾,北荒元象,不过都是沧海一粟,世间应是波澜壮阔,巍然壮观。
稍加平复,陈禅将“观世间”放下,又拿起“元象拳法”。
开篇是一篇修行总纲。
“修行之道,始于凡胎,食天地之气而蜕凡者,视为道之始。”
“肉身四极,皮膜,筋肉,周天,八脉,至此四极终,而后纳天地气,为纳元,凝先天气,为蜕凡,行至劲头可成胎息。”
“而胎息之劫有三,渡过可凝聚武道精神成就元胎,成就天地法相,可修神通,武已成法,胎息之后,气血可化作天地烘炉,又成真湖,可熔炼妖魔万物,真湖之后,凝精、气、神成天地华盖,演化顶上三花,此为三花聚顶,三花聚顶之后,需炼五气,五气大成者,为五气朝元,可称陆地神仙!”
“而五气之上,尚有两境,非天资横溢,恒志坚韧者不可达,为天地玄门、破碎虚空。”
若说“观世间”给了陈禅一窥这世间的窗户,那元象总纲便给了陈禅一颗坚实的武道修行之心。
元象总纲之后,则是对于元象宗的一些介绍,此前他自元象中已经知晓一二,不过此篇章之中记载的却更为的详细。
三千前之前,元象祖师李元象于梦中得元象传法,撰写元象拳经,修为猛进,镇压当世,而后从浩瀚星空之中硬生生挪移了九座山峰立于这北荒之地,又传下衣钵道统,自此常驻元象百载,随后飘然而去,言欲要破碎虚空。
随后历经数代祖师,屡遭劫难,但直至六代祖师横空惊艳出世,镇中州纯阳,拒东土揽月,将西漠的那群和尚杀了个胆寒,才有了今日的元象万千气象,传至如今,已至十三代。
元象有主峰九座,分别为一元、万象、飞来、归元、山海、御神、长青、千机、玄阴,一元峰为宗主宿老常居,机关中枢所在,万象为废弃之峰,余下七峰各自统领一院,如同弟子,有内外院之分,每峰皆有榜单,外门万象榜,列外门修为卓著之人,内门一元榜,皆是天资横溢之辈,真传元象榜,堪称妖孽,三榜每一年由千机峰重新排列,送至一元峰汇总。
外门内门真传不单地位有差别,一应待遇修炼资源皆有差异,除了极个别的弟子能从这规矩之中冲破而出,余者寥寥,所以造成了一种强的越来越强,弱的寸步不进现象。
陈禅着重的看了关于山海峰的介绍,因外门所赐符信之上,便将他分配到了山海峰。
山海峰早年曾列元象第一,势压宗主一元峰,但自从十代宗主开始,其威势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外门弟子不足百人,内门更只有七人,至于真传,无有一人。
关于山海峰的衰落,宗内有传闻,是因山海的十代掌峰。
据说,当年的十代掌峰,拳镇元象,是他那一代最为强大的人之一,而元象自六代祖师逝去后,十代掌峰为至今元象最为惊才绝艳之人,他曾西入大雷音,于纯阳教中横行,一身修为,惊艳绝伦。
但最终,还是追寻祖师脚步而去,彻底消失,这才造成山海的衰落。
“没想到当年的山海掌峰竟然如此之强,在他那一代堪称是元象第一,我此番入山海,或许并非是坏事,而且,晋入外门,我的目的便已经达到,具体到进入哪座山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在这元象,终于有了立足之地。”
“既然进入外门,修行资源较之从前,必然有所改观,如此我的武道修为才能精进,融化丹田奴印,拳破镇海牢笼。”
陈禅心中此时想来,当年陈玄策被镇压在镇海牢之事绝不简单,恐怕有些许内幕,不过此事终归离他太远,只得先行放下,待修行有成之后再去破解。
如今还是先向山海报道,取得修行经文,再精修武道才是,陈禅将外门下发的衣衫、经文、令牌以及一把长剑,统一打包,随后向山海院行去。
至于万象摩云,或许,只是过客,他日,便会在陈禅的记忆中变的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