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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前方是一片虚空,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中布满了无数闪烁的星光,此刻的我仿佛站在了璀璨星河之上,这种脚踏星河的感觉可能只有传说中的神才能体会得到。
    “真是太美了。”我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就在这时脚下的星空中突然亮起的一盏惨白色灯光,虽然距离很远并且一闪而逝,但是我还是模糊的看到了那里的情况,原来这些闪烁根本不是什么星光,那是一台台巨大的机柜,而闪烁的星光则是这些设备上的工作指示灯。短暂的光源还让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不过我们的位置正好处于刚刚光源的逆光处,只能看到那个人的剪影。
    那个人侧对着我们,好像在设备上进行着什么操作。随着光源的熄灭人影再次隐入了黑暗。我看着眼前仿佛无尽的“星光”。这得要多少设备啊。
    “我们已经离开了刚刚那个区域,这里应该暂时安全了,不过你要小心脚下,你前方一米就是悬崖。”听到呜的话,我立即向后扯了一步。
    “看样子他们运下来的不止是那些物资。”防护服开始了探测,我放大了图像,就是这些指示灯的闪烁才让我有了脚下星河的错觉。
    远处再次亮起一处光源,我转过头紧紧的盯着灯光的位置,我看到了小野二郎,此时他正在一台设备前操作着什么,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只见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灯光的边缘,他穿着制式的作战服,身体僵硬的快速走向小野二郎,而正在操作仪器的小野二郎一无所觉,那个人渐渐的靠近了,这个距离小野二郎不可能没有发现。可是吃惊的一幕发生了,他居然就这么从小野二郎的旁边走了过去,而小野二郎也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作战服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黑暗中。
    接着我就看到了第二个作战服从黑暗中出现的人,他无声的走到了不远处一台设备旁按动了几个按键,然后又木然的消失在灯光边缘。莫名其妙的看着下方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顺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一个个指示灯依次熄灭然后再亮起。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会看到闪烁的星空了,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就是这些人不断在设备之间穿行,他们走动的身体挡住了常亮的指示灯,这也才让我有了星光闪烁的错觉。大概的计算了一下,这下边只是有上万个两点,那么就是说下边至少有几千人。我一时楞在那里,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他们对小野二郎的视而不见,这说明他们很可能也是谢宗晨一伙的,不过随即又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打开光源,而是在黑暗中来回穿梭,这行为也太过怪异了。我想到了想身后雕像一样的人群,
    “呜,你能感觉到下方有人吗?”
    “不行,下边的电磁环境太过复杂,我没办法分辨。”
    现在下方情况不明,呜对人类的科技又不了解,看来只有下到悬崖底部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应该有下去的路,那些设备不可能被空投下去。我让呜脱离了我的身体去寻找下去的路,并且嘱咐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只过了几分钟呜就飞了回来。“这里有很多升降平台,前边就有一个。”
    我没有打开外部光源,而是选择了被动夜视模式,悬崖下有着很多光源,足够我在屏幕里看清周围了。前方的悬崖上有一处凹陷,一步可供4人的乘坐的小型电梯就安装在凹陷里。电梯的平台并不在悬崖上,我按下了向下的按钮,电梯开始无声的运转,很快平台升了上来。平台只有简单栏杆防护。我站了上去,再次按下了启动按钮。
    立体的星空变成了平面,从平台上走下,俯身快速的躲到了隐蔽处。稍等片刻没有事发生,看来还没有人发现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安防系统。
    “我们分开行动,如果有什么发现在加密频道里联络。”我对呜说道。这个地方太大分开搜索会节省一些时间。
    我迅速的切换着突击服的探测方式,没有任何异常,用几块巨石当做了潜行的路线,开始靠近第一排设备。小心的控制着脚步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很快就靠近了那些设备。
    一阵脚步声丛远处快速接近,我迅速的蹲下身,脚步声从藏身处前方穿过,借着指示灯微弱的光线我看清那确实是一个人,他的穿着同样款式的作战服。我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但是由于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很快就跟丢了。在转过几台设备后再次找到了那个人,他正站在一台设备前不知道在做什么。如果我突然出现他很可能发出警报,于是我换了一个办法,躲在一台设备后,我向他发送了通话请求。没有回音,我再次发送了请求,依旧毫无反向,就在我想直接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突然转过身,面朝着我的方向。难道他发现我了?我握住了手里的枪,下一刻他一转身快步走进黑暗中。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这些人都怎么了?难道集体被催眠了?他刚刚在那台设备上做了什么?
    我来到他刚刚操作的那台设备前,这台设备非常大,看结构这好像是台计算主机,样子有些旧,上边还有操作键盘,虽然我对这些并不是太懂,但是我也看出这应该是许多年前的古董货了。
    殖民星上有许多地方都是这种情况,因为距离地球太过遥远,一些先进的设备要运输到殖民星造价太过昂贵,所以只要设备还能使用就不会更换新设备。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地球要确保科技与军事上的绝对领先,这是控制殖民地的一种手段。
    这些设备摆放的非常有规律,明显是围绕着中心摆放的,不知道中心处有什么。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不由得我发出了一声惊呼。频道传来了呜询问的声音:“怎么了?”
    定睛一看,撞我的居然是个人,他穿着制式的作战服,黑漆漆的面罩下看不清样子,我大惊失色,刚刚注意力一直放在这些设备上竟然没有发现人靠近,难道我被发现了?可我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人并没有要攻击我的样子。他正努力的想从我身边挤过去。
    我站起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开始敲击他的面罩,黑色的面罩内没有任何回应,他麻木僵硬的身体不断的挣扎。我只好让开道路,接着他机械般的朝着黑暗中走去,没多久不见了踪影。
    “刚刚我抓到了一个人,不过他的样子非常奇怪,好像感觉不到外界。”我说道。
    “这些人和悬崖上的人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脑部后侧放电非常明显。”显然呜也遇到了一个同样的怪人。
    呜所说的位置应该是脑干,负责支配人类的运动。先是悬崖上静立,现在又是在黑暗中操作这些设备。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我想起了反古派那诡异的生物科技,这些人该不会是被反古派控制了吧。这更加让我确信谢宗晨三人就是反古派。我跟呜说了我的想法,并且说明了反古派掌握的生物科技。
    “这些人的状态好像和你说的科技有些不同。”
    “不同?你发现什么了?”我问道。
    “这些人的大脑放电方式和你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强度变得很低,而你说的那种科技应该是让目标产生剧烈的变化,短时间的突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虽然我不懂人类的生理构造,但是增强的变化同时也会增强放电反应。”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这些人变成这样应该与反古派无关,那么又是什么控制了他们?难道还有其他势力在这颗星球上?是人类还是什么其他什么生物?我想到了呜可能幸存的同族,他们的科技肯定高于人类,不过随即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呜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的同族。
    “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我希望呜可以找到些我无法发现的线索。
    “这里的人类就像机械一样操作这些设备,不过每次的操作的内容都不同。”
    “难道这些人被群体催眠了?”这好像是唯一的解释,不过催眠是要通过药物辅助的,又是什么人能在军队严格的供应上做手脚。
    就在我们想要按住一个人试着强行将他唤醒的时候,远处设备间的缝隙中亮起了灯光,有人打开了照明,我迅速的躲在了一台设备后,呜也从远方飞了回来。
    “看到那是什么人了吗?”我问呜。
    “没有,不过我感觉到了他好像在联络,这里距离太远我无法解读,我要飞到他上空。”
    “这样会不会太危险?”我有些担心。
    “生物是不会观察漆黑的夜空的。”呜解释道。
    呜飞进漆黑的空中,很快频道里就传来了声音,一开始还是断断续续,接下来就变得清晰,只听一个人说道:“这些人是不是被什么外星寄生虫寄生了?怎么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杀了一个又来一个人顶上。”是小野二郎的声音。
    “不要再杀人了,你是杀不光这里所有人的。”这是谢宗晨。
    这时另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道:“已经确认这里除了这些奇怪的军人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这是奥黛。
    “这些人被控制的人,很可能跟这个星球上的智慧生物有关。”谢宗晨说道。
    小野二郎问道:“那些生物不是消亡很久了吗?怎么还会控制这些人?”
    第二处灯光在很远的地方亮起,可我没看到第三处,正要四处寻找时就听到呜说道:“在你的后方上空。”
    我转头向上望去,果然一道明亮的光束从后方上空射了下来,那应该是奥黛所在的狙击位。
    我突然意识到了呜可能存在的危险,提醒道:“小心些,不要被发现了。”
    等了一下才听到呜的回音:“我躲开了,这个人的装备好灵敏。”
    频道里三人还在继续交谈,只听谢宗晨说道:“谁也不知道那些生物有什么样的科技,不过这些人正在做的事与我们的目标好像是一样的,都想打开大门,不过他们缺少了‘钥匙’。”
    谢宗晨和小野二郎正从两个方向朝着中心前进,看样子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小心的在设备间穿行,也向着中心处前进。呜也回到了地面上,奥黛的探照灯不断的扫过,还待在空中就变得非常危险。不过这一样一来,就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空中的光束也照向了中心位置,我和呜朝他们的后方绕了过去,不时躲避着来回穿行的傀儡人。路上还碰到了躺在地面上的几具尸体。他们的面甲已经被打开,都是些普通的人类。看样子是刚死没多久,应该是被谢小野二郎杀的。
    中心处被灯光照的雪亮,我从设备之间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些奇异的东西,在金属的地面上长着一片黑色的飘带,就像是海底的水草一样在随波摇曳。由于视线遮挡我只能看到一部分黑色“水草。”也不知道这东西的面积到底有多大。这些水草与密闭空间垂落的黑线非常像。
    谢宗晨和小野二郎此时就站在黑色水草边,手中正摆弄着什么东西。
    “你去对付上面的那个,我负责对付这两个人。”我对呜说道。
    “你有把握吗?”呜问道。
    “他们都没拿着武器。也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在这里。”谢宗晨二人的武器都背在背上,从我这个角度发起攻击的话他们根本无法躲避。
    举起枪找到了一个比较开阔的角度,现在就等呜就位的信号了。从缝隙中我看到谢宗晨手中正拿着那颗金属球,球体表面有着细密的金色鳞片,他一手拖球,另一只手在球上方不断挥动,随着他的动作,金属球上的鳞片打开,一根根黑线从鳞片下长出,黑线在长到十公分左右就停止了生长,然后同样像水草一样在半空飘动。
    “我感到了很熟悉的的东西。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呜说道。
    我像呜描述了谢宗晨手中拿的金属球,问道:“那个东西是巴伯族的吗?”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巴伯族制品,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东西一定和巴伯族有关,不过我无法对你描述这种感觉。”
    我完全理解他所说的,就像我曾经对他描述过人类的美食,其中说道过味道,呜就完全无法理解味道的含义。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那边怎么样了?”我问呜。
    “我到了她的上方,等你的信号我就会发动攻击。”
    我想到了在外星城市里像是祭坛一样的地方,奥黛曾经对我手下留情,于是对呜嘱咐道:“不要伤害她,解除武装就可以了。”
    “你认识她?”
    “只是在解救你出来之前她曾经帮助过我,我还有些事要问她。”
    “这就是你们人类之间的相处方式吗?无法理解,不过我还是会尊重你的意愿。”呜完全不能理解人类之间相对复杂的情感处理。也不知道巴伯族是个怎么样的种族。
    “人类的数字发音你应该都知道吧,我会从3开始倒数,当我数到1的同时,我们就一起动手。”
    “明白。”
    我开始瞄准谢宗晨和小野二郎,他们两人中我必须击中火力让一个人先失去反抗能力。如果速度够快两个人又站的非常近的话,那么就可以一起解决两人,我没想到要杀死他们,还有许多疑问需要他们解答。
    谢宗晨在不断的操纵着金属球,小野二郎无所事事的来回走动着,我静静的等待着机会,那些“水草”在谢宗晨的操纵下不断的变换着姿态,在红外模式中可以看到黑色的“水草”的上空开始出现了温度变化,深蓝色的夜空开始退去颜色变成漆黑。
    谢宗晨全神贯注的操作金属球,小野二郎停下脚步站在了谢宗晨不远处,他抬头看着上空。就是现在,我在频道里开始倒数:“3,2,1。”在倒数到1的同时我扣下了扳机,电磁弹直接射中了小野二郎的左侧腹部,那里的重要脏器比较少又可以瘫痪目标,就在这时上空的探照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