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传来的湿软,让顾凛有片刻的愣怔,他抬手想揉揉耳垂的软肉。
手却被萧炀牢牢抓住,带着勾子的声音再次传进顾凛的耳朵里,“世子,你还没回答朕呢,朕将玉玺交给世子保管可好?”
“四哥哥不怕我将玉玺送给我父王吗?”
“朕觉得你不会,如果你会的话,那你就不会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你躲的不就是顾林白吗?”
萧炀狡黠的笑着,虽然他不清楚这父子俩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对他来说可利用,便是极好的。
顾凛用脚尖勾着那玉玺,顺着浴桶的桶壁将其给踢了上来。
看着稳稳落在桶壁上的玉玺,萧炀的眸子动了动,看向顾凛的眸子又多了几分打量,随即笑道,“世子好功夫,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不知摄政王知道世子真面目的时候,是该哭还是该笑啊。不过朕觉得到时他的表情一定会比朕的要精彩的多。”
顾凛似笑非笑道,“父王的表情我还不知道,但四哥哥的表情我还是挺喜欢的。”
萧炀将手松开,一只手将桶壁上的玉玺拿了起来,递到人眼前,“朕的诚意。”
“相比于这丑到极致的石头,我还是想要其他的。不知四哥哥可愿给啊?”
他那眼神完全就是一头饿久了的狼,看向食物的眼神。
萧炀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他更不可能为了这东西将自己给送出去。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顾凛的胸口,“那世子可要说明白了,有些东西朕给不了,你别奢求。”
顾凛的手也覆了上来,抓住那作乱的手指,指尖揉搓了揉搓,语气也是那种温柔的能将人溺死,但目光却不是,“如果我偏要奢求呢?”
平静无波的眼睛对上那黑眸,“那朕只能断了念想,不如你的愿了。”
说完,扑通一声,那白中带着几缕黄的玉玺就落到了浴桶里。
水面上有一个小小的涟漪,在往外蔓延着。
不多时便在桶底了。
好在那浴桶不算高,玉玺没有摔坏。
“我不过是跟四哥哥开个玩笑,不至于到玉石俱焚的地步。”顾凛笑着,蹲下身。
将袖子往上扒拉了扒拉,一手扶着桶壁,将手臂探到了水里。
摸索了片刻,将那玉玺攥到了掌心里。
刚要出水,却被萧炀给拦下了。
他一只脚踹在顾凛的胳膊上,阻止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嘻嘻的,“世子既然接了,就不能反悔了。”
顾凛也是被他给气笑了,“四哥哥,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的,这般诓我,你忍心吗?”
手不老实的在人小腿上摸了一把。
肌肤相接的时候,萧炀浑身战栗,他稳了稳心神,将脚放下去,另一只脚从水里抬上来,水都没有沥干,就准确无误的踹到了顾凛的心窝上。
声音淬着寒意,“世子,朕不喜欢动手动脚的人,为了你我接下来的相处,朕奉劝你管住自己的手脚,别到时候需要朕帮你,砍,了,它。”
“唉,四哥哥真是绝情啊。朝夕相处这么久都没有让你软了心肠。”
顾凛坐在地上,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长叹了口气。
胸口处的衣服早就湿透了,粘腻腻的贴在身上。
他扯了扯领口,使衣服不那么的紧贴,满脸笑意的看向萧炀,“四哥哥,还是不要这般凶了。”
“滚。”萧炀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朕不是傻子,别将心思打到朕身上,还有别喊朕四哥哥,朕承受不起。”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喊你哥哥吧。”顾凛坐在地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这样显得我跟哥哥更亲近不是吗?”
萧炀也是无语了,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他也不想继续跟这人掰扯了,因为对这种厚脸皮的人,跟他说话就是给他脸。
恰好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刘福根挺着急的,那门被他敲得咣咣作响。
他试探的开口问道,“陛下,您还好吗?”
一大早萧炀就吩咐他将玉玺拿了出来,放到了寝宫的桌子上。
现在屋子里就他跟顾凛两个人,怎么说顾凛也是顾林白的亲儿子,刘福根还真怕他做出什么伤害萧炀的事。
“陛下,陛下……”
刘福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担忧。
萧炀眉头皱了皱,一张清冷的脸也有些不耐烦了,他吼道,“别敲了,朕无事。去御膳房给朕端些吃的来。”
听到萧炀的声音,刘福根的心才彻底的放到肚子里。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颤颤巍巍道,“是,陛下,老奴这就告退。”
门外的声音没有后,顾凛从地上起来,直视着萧炀的眼,“哥哥,将刘福根支走,是有什么话要特意跟阿凛说吗?”
不得不说顾凛还真是了解萧炀。
萧炀没料到顾凛这么轻松的就掉马了,好在他早就准备好了。
指了指桌子旁边的那个博古架,“去,从第三层,左手数第四个格子里,将那东西取出来。”
“不会又是玉玺凤章之类的东西吧?”
萧炀冷冷刀了他一眼,压下要骂人的冲动,“不会。”
顾凛里面又拿来了一个小盒子,这个比刚刚那个盒子小的多,但却比那个精美得多。
这次萧炀没有让顾凛打开,而是自己亲自动的手。
顾凛看他这么宝贝这个小东西,一时间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代君王这么珍惜。
他将脖子伸长,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盒子。
等看清的时候,他有些不相信,就这?
他随便找找,都能找到比这成色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