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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薇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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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究,兴许太后她老人家比谁都明白,只是毫不外露。”

    一个白嬷嬷,两世竟然难辨忠奸,慕容薇心间委实有些挫败。她微笑颔首道:“娘娘教训的是,阿薇看东西有些想当然,还是太过肤浅了。”

    若说白嬷嬷对皇祖母尽忠,前些年那香用得实在太过诡异;若说她真心倒戈在千禧教的一边,又何至于在皇祖母死后被人害死在皇陵之中?

    慕容薇一时思绪惶惶,飘出好远。温薇却已然把握住机会,细细与君妃娘娘说起了前世那味毒药的问题。

    温婉亲见秦恒受毒的惨状,多年来铭记在心,此时一分一毫的细状都描述得详尽,如君妃娘娘亲眼目睹。末了,温婉略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温婉手中没有东西给君妃娘娘分辨,若是因此叫娘娘为难,当真十分抱歉。“

    单凭着症状推断毒物,虽然有些难度,却抵不住君妃娘娘对那些草药太过十分熟悉。她凝神静思,将普通的药草一一排除,考虑握在大土司手中的秘药能有哪几味,再逐一比照,最终定格在龙胆草上头。

    苗疆秘药龙胆草,可以生煎,也可晒干熬汁。若取少量混入饮食,会造成服用之人暂时性昏厥,并使人精神迟钝。若剂量加大,自然可以取人性命。

    这种草药之所以阴毒,便是因为它的汤汁无色无味,极难区分。

    只是毒药也有克星,龙胆草虽然霸道,解毒却极其容易。只需用一种叫做奇艾的植物根配了红糖与葛根来煮水,便可化解。

    竟又是奇艾,得来全不费功夫。当日自苍南回宫途中,罗嬷嬷亲自下船从小镇上购回,替温婉解口舌生疮的苦痛。

    那一盆奇艾,温婉视若至宝,一直被她带回宫中。

    打理花草的手艺,来自周夫人周若素昔年的言传身教,温婉尽得真髓。

    含章宫内分株插枝,如今已育成了几盆。温婉偶尔替小宫女们解个溃疡与口疮的烦恼,未料想一味普通植物竟还有解毒的功效。

    君妃娘娘细细述说,以龙胆草熬汁,只有煮出来半个时辰内方能出其不意。若过了半个时辰,银针一样可以试毒,大约便违背了下毒人的本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温婉从前以为自己前世得麻衣婆婆亲授,闻香辨气的能力难有人及,待遇到罗蒹葭,已然甘拜下风。今日再见君妃娘娘,拿着天下间毒物、药草如数家珍,更是婉叹天外有天。

    若当年崇明帝与秦恒中的是这种毒药,那么下毒人只能就在他们身边。不能一击毙命,不似是投毒人手中药草不足,到更似是以龙胆草令人暂时昏厥的药性来掌控大局。

    几次三番将苗疆拖下水,败坏的是自己族人的名声。君妃娘娘心间已染了薄怒,对背后指使之人恨之入骨。

    转动着腕上晶莹剔透的白玉骨珠手串,君妃娘娘着实有些不舍,为着大局利益,依旧轻轻抹了下来。

    莹白的骨珠粒粒有花生那么大,以双股金镂线穿就,一共一十八粒。

    吩咐香复拿了银剪,君妃娘娘将金缕线剪断,数出六粒递给慕容薇,再取六粒递给温婉:“这是我打小佩戴的白玉骨珠,可解天下奇毒,也会提前示警。平日沁凉如水,若遇毒物近身,便可发热发红。”

    君妃娘娘抚摸着仅余的六粒珠子,命香复重新串起,再与两人说道:“若发觉中毒,仓促之间没有解药,也可取一粒骨珠研粉,以温水送服,当可缓得毒性发做,却不能根除。”

    礼物太过贵重,温婉坚辞不受,君妃娘娘淡然轻笑,重新将珠子推回到她的面前:“日后相见无期,晨箫与秦恒相交一场,这几粒珠子权做贺你们大喜,何况本宫还有一事相求,还要请你多多费心。”

    温婉惶恐起身,深深一礼,真诚而又坚定:“君妃娘娘若有差遣,便请直接吩咐,温婉怎敢当娘娘一个求字。”

    “本宫以为雪莲花早已绝迹,未料想方才那香灰之内竟有它的气息。闻道建安万仞高山之上,曾有神花名唤雪莲,得来极其不易。可否请郡主日后方便,泒人替本宫寻上一朵?”

    朱果已然得了楚皇后的允诺,康南帝君的性命暂时无忧。君妃娘娘方才嗅得雪莲花的气息,又生出新的希冀。

    高山雪莲,生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康南境内早已绝迹,如今唯有建安才有。若得雪莲花瓣为辅,以至寒之物克制丈夫当年所中的瘴毒,说不定能将丈夫颅内的淤血化尽,令他痊愈。

    第五百六十一章 和离

    高山雪莲的名字,温婉并不是第一次听说。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天下事大约总会一物克一物。

    昔年秦恒中毒,傅清风曾九死一生为他采得此物,可惜并不对症,解不得他身中巨毒。到了君妃娘娘这里,却又求之不得。

    温婉郑重一诺,日后定当尽心,一定尽快为君妃娘娘寻得雪莲圣花。

    三人再闲话片刻,慕容薇与温婉便拜谢了君妃娘娘,从彤云阁出来。

    眼看行至岔路口,两人就要分开,慕容薇却拉着温婉在一旁的芜廊下小坐,悄然问道:“姨母已然不反对你与秦恒的婚事,你打算何时说与周夫人知晓?”

    提起生母,温婉掩唇轻笑,眉宇间是说不尽的儒慕。

    不晓得的,总以为温婉趋炎附势,每日只知道围着楚朝晖转悠,却将亲生母亲抛开,连襄远伯府也不踏足半步。也唯有慕容薇、夏兰馨几个晓得她的苦衷。

    昔年温婉从楚朝晖身上得益,有安国夫人明着暗着替周若素撑腰,襄远伯夫人不敢公然对抗府内老伯夫人的意思,暗地里却总会变着花样折腾周若素。

    当家主母要整治一个妾室,自然有的是手段与理由。

    经了几次,周夫人渐渐看明白了形势,反而主动与温婉拉开距离。并且私下告诫她,切莫淌襄远伯府的浑水。

    温婉做到宫中尚仪,老伯夫人为了巴结楚朝晖,让儿子襄远伯将周夫人抬了平妻,更是犯了襄远伯夫人的大忌。

    伯夫人深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一直想要找办法弥补。她命周若素在温婉面前进言,让温婉务必想法子,将襄远伯府在袭爵三代上头再延一延,自然被周若素一口拒绝。

    眼瞅着孙辈身上再无封荫,伯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怕周若素老蚌怀珠,她的儿子再夺了自己儿子身上的爵位。

    伯夫人一不做二不休,竟在周若素三餐里下了阴毒之物。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成想温婉偶尔与周夫人约在阮夫人的糕饼店小聚,罗蒹葭瞧着周夫人气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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