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蝶飞 作者:洛尘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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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几次三番问起伏凌山,颇为神往的样子。
曲薇薇眸中晶亮,瞬间又黯淡了:“你们去吧,我要上山采药。”
伏凌山,古树参天,莺歌燕舞,景致一如往昔。
两人沿山道而行,穿过山林,来到了落日崖之前,云雾遮目,风从悬崖底吹上来,冰寒刺骨,让人不由生出寒颤。
尹姿轻踢石壁,却毫无反应,她试了几次,依然毫无动静。那条天蚕丝始终不曾出现,不能指引她们去向悬崖对岸。那座梦幻的城楼隐在云雾之中,再无人可以窥视。
庄蝶依感叹道:“南朝覆灭,伏凌山也不复存在了。那段记忆也终究要尘封了。”
赢殇,那个喜怒无常,邪魅阴鸷的男子,陪伴她成长,让她惊惧惶然,如今,却彻底消失了。她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伊族,也不知他为何不告而别,甚至不知他是否还活着,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两人怏怏而归,途径宁都,却见不远处,叶子寒翘首以待。他一袭棕色衣袍,丰神俊朗,冷峻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笑,他的目光落在尹姿身上,专注深情,仿佛天地间只余下他与她。
庄蝶依暧昧地瞥了尹姿一眼,却不说话。
尹姿面色微喜,撞上庄蝶依的目光,又露出一丝尴尬,讪讪笑道:“他担心我一人行万里路,太孤单,所以告了假,陪我游山玩水。”
待两人走近了,叶子寒迎了上来,优雅地见了礼:“皇......庄姑娘。”那句“皇嫂”终究压在了喉中。
庄蝶依也不在意,温和笑了笑:“我先走了,你们成亲之日,我定会赶到。”
“蝶依。”尹姿急忙叫住她,左右看看,拉着她说悄悄话,“你为何不问问陛下?”
庄蝶依脸色微变,淡淡道:“问什么?”他是一国之君,什么都不缺,有什么可问的。
“你们,怎么这般奇怪?”尹姿疑惑道,“陛下想着你,却从不提你,而你似乎也并未忘记陛下,却又为何不问?”
“或许太了解了吧。”庄蝶依不欲多谈,随口敷衍两句,告辞离去。
庄蝶依漫不经意地走在宁都街道上,却不知被何人一撞,险些摔倒。她理了理衣衫,举目看去,原来,不知不觉到了风味楼门口。
她默默走了进去,风味楼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花浅招待着达官显贵,八面玲珑,余光瞥到她,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庄姑娘。”她径自将她迎进竹林雅舍,命人备了几道佳肴,道道色香味俱全。
竹林雅舍,一切如常,只可惜,物是人非,再也见不到那个如玉的谦谦公子。
庄蝶依看着桌案的美味佳肴,顿觉饥饿,毫不客气地拾起筷子,赞道:“你将风味楼打理得不错。”洛尘羽写绝笔信之时,她在旁边,所以他送花浅风味楼之事,她知晓。
“是啊,日日忙碌,也没闲暇胡思乱想了。”花浅话中,几分调侃,几分真意。
庄蝶依咬着菜,问道:“可曾见过胡墨离?”
花浅似是没料到她会问得这般直接,愣了愣,说道:“不曾见过。”
“一年未见,也不知他过得如何。”胡墨离是个妙人,与他待在一块,气氛融洽,心情愉悦。若非他经历生父被杀的痛苦,或许他仍然还在宁都。庄蝶依瞥了一眼花浅:“若他回来了,依然对你执迷.....”花浅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说透。
花浅淡淡一笑,颇有深意道:“随缘吧。”
尹姿的婚期定在四月末,如今已是三月末,此去幽都大约要费上一个月。所以,隔了两日,她与曲薇薇便收拾一番,北上幽都了。
临别之前,庄蝶依去了洛尘羽的墓前,用洛尘羽生前留下的玉笛,吹了一曲悠扬的笛曲,曲调平和,无悲无喜。一曲吹毕,她缓缓放下笛子,淡淡道:“翎之,我要去幽都了。”
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倒是惬意。
途径上洛,庄蝶依鬼使神差般走进了上洛酒舍,住进了那间满是回忆的屋子。屋内的摆设一如曾经,熟悉的桌椅,熟悉的床榻,推开窗户,亦是熟悉的景致。
是夜,无风无月,漫天星辰,惹人遐想。
她长身玉立,仰望着星空,回忆当初的一幕幕。
当日,她与叶子辰被人追杀,逃到上洛,躲在这间酒舍,可杀手紧咬不放,幸得洛尘羽相救,他们才能躲过一劫。洛尘羽送她琴,她不想接,却被叶子辰收下了,他寂寞,需要听曲。她信手弹曲,不经意与洛尘羽合奏蝶花飞舞,可叶子辰却言辞讥讽。
那么一瞬,两人剑拔弩张。
叶子辰腹部受了伤,明明可以自行换药,却偏偏让她换药,时不时轻佻戏弄她。
洛尘羽邀她上街,叶子辰一口应承,三人同行,甚是怪异。他们去了风味楼,却因一杯茶争锋相对,荷露茶和梅雪茶到底哪个更好喝?其实,她也不知,只是讪讪一笑。
庄蝶依沉浸在回忆中,如梦似幻,却不知幽都的另一人也在回忆。
雪兰殿,叶子辰伫立在院中,仰望夜空,思念一人。
花草村的那夜,他也曾这般遥望星空,那颗紫微星独居正北,明亮耀眼,却引出他无限惆怅。他一度怀疑,他的命轮真的与那颗星相对应吗?她却笃定地告诉他,紫微星并不是孤立的,北辰七星就怀绕在他的身边。
那一刻,他的心湖有些波动,说不清是惊是喜。
他们探讨天府星的归属,她说那是南朝帝王陆玉璋的命星,他不由嗤笑,鬼使神差认为她该是天府星,与情爱无关,只因她是他的皇后。
紫微星依然独居正北,天府星依然颖颖生辉,而你又在何方?
☆、第七十九章 喜宴
正华殿,早朝,满朝臣子三呼万岁。
如今,天下承平,朝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达到了空前繁荣。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叶子辰的不举之症已经痊愈,朝臣们奏报完国事,开始操心陛下的私事了。
“陛下,如今天下大定,四海升平,当务之急是充盈后宫,绵延子嗣。”殿中一位陈姓老臣担忧奏道,陛下无后无子,甚至连嫔妃也没有,实在匪夷所思。
“臣附议,陛下勤政爱民,臣等深感欣慰,然,国不可无后,陛下也不可无子。”另一位刘姓文臣附和,陛下日夜勤于政务,清心寡欲,如此下去,社稷危矣。
“臣附议。”
“臣附议。”
......
“臣等附议。”满殿的大臣跪谏在地。
叶子辰脸色微暗,沉沉如天边消散不去的乌云,他抬眸扫向大殿,满殿臣子,唯叶子寒和高哲没有跪。他看向高哲,沉声问道:“高爱卿有何看法?”
若在过去,高哲显然也是跪谏之臣,然而他遇到了乌桓,娶了乌桓,与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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