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陆遥遥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投来疑惑目光。
    “没……没什么。”江游欲言又止。
    陆遥遥不知道他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她靠在椅背上，露出笑容，“上次逛街都是半年前了，今天到处转转，感觉很不错。”
    “这才哪到哪，下次带你去游乐场。”江游举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抿上一口顿时挑眉，“不是饮料？”
    “葡萄果酒，一点点酒精度数而已。”陆遥遥浅笑着也抿上一口，大概第一次尝试，能够看出她的不适。
    喝下大半杯后，重新满上，少女吐了吐红润舌头，“难得放纵一次，尝一尝。”
    说着，她又提起杯，“这个果酒味道不错，来，再干一杯。”
    “你少喝点。”
    江游咧嘴。
    烛火伫立在一旁，酒杯中映出二人清秀面孔，晃动的金色果酒，还有细密气泡不断上浮。
    叮当碰杯，一饮而尽。
    “你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一直锻炼超凡技吗？”她问道。
    “暂时先练着吧，顺带看看文科资料，毕竟以后要是当上战将，不能让手下人看笑话。”
    “噗。”陆遥遥没忍住笑出声。
    “你的课程怎么样？”江游问道，“地塔中突破到二阶，应该追上大部分同学了吧。”
    “足以排进前列。”陆遥遥点头道，“我已经把大一大二的内容学习完了，再过一个月，看看能不能申请跨级直接读大三。”
    “？？？”江游惊了，“那么厚一沓资料，你都看了？”
    “不算多的。”
    哥，你是真没怎么看过书啊。
    陆遥遥无奈笑道，“咱们专业是纯正的武科，文科资料不多。”
    “那你学的也忒快了点。”江游直抓耳挠腮，“我大一的都还没完全学会呢。”
    “什么《人体穴位讲解》《超凡能量的构成与性质详解》《超凡人体发力技巧概论》《基础异种大全》……你都背熟了？”他再次确认问道。
    “这不难啊。”陆遥遥眨巴眨巴眼睛。
    “……”江游沉默，“来，干一杯。”
    叮当。
    三杯下肚。
    陆遥遥舔舔嘴唇，粉嫩嫩的唇瓣在酒水灯光的映射下，更显水润。
    不知是酒劲开始上头，还是灯光照射。
    她两颊附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狐疑看着江游，“怎么感觉你不怀好意，一直灌我酒。”
    “什么话，说的什么话。江游，北都学府唯一的好人。”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陆遥遥哼哼一声，不知信还是没信，“诶对，那个蒋凤，她和你还有联系吗？”
    “没啥可聊的。”江游摇头，“她吧，蛮奇怪的。”
    “噢。”陆遥遥点点头，看不出表情，“还有小胖，他最近……”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吃饭，时不时乐呵一声。
    话题从他人身上，又聊到上学时的过往。
    气氛也在一杯杯的果酒中升温。
    度数低……也架不住咣咣灌啊。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江游不住的看手表确认时间。
    “差不多咱们该走了。”
    “啊，都九点多了。”陆遥遥嘟嘟囔囔，脸上粉红久久未消。
    站起身，一个摇晃，还是在江游搀扶下站稳。
    “我没醉。”她面色一红，“就是……还没熟悉这种感觉。”
    微醺状态下的陆遥遥眉眼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挥了挥手。
    好在二阶超凡者，不至于露出什么丑态。
    拎着大包小包，见距离地铁关闭还有些时间，陆遥遥没有着急返回学校，拉着江游开始逛着北都。
    说实话，如果这世界还分为黑天白天，偶尔赏赏夜景，想必也是个不错的选项。
    可惜现在大周时时刻刻都是黑暗。
    确实没什么可看的。
    只是逛了会，陆遥遥便失了兴致。
    “我以前其实很期待大学后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她嘴唇微抿，挨在江游身旁，开口道，“现在感觉……忙里偷闲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迫，有种喘不过气的压力。”
    “你没有必要这般逼自己的，本科阶段放慢些脚步也无所谓。”江游指尖穿过她的长发，宽慰道，“不用那么卷。”
    “那你呢？”陆遥遥反问一句，笑道，“好像你才是最卷的吧，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开挂了，为什么会这么强。”
    那你其实某种程度上没有怀疑错。
    江游汗颜。
    对外宣称是提前觉醒者。
    具体啥时候觉醒的，李叔没说，江游没说，反正任由别人猜。
    他这身实力……勉强有个解释。
    毕竟确实三阶，不过是凭借自身实力，能与四阶一战。
    合情合理。
    只是别人不清楚，陆遥遥还能不知道嘛。
    她没有询问什么，只是一直默默的跟在江游身边。
    大概，也算是心照不宣。
    看着身旁灵动的少女，江游轻笑一声，给她一个脑瓜崩。
    每当他感觉气氛奇怪时，都会来这么一手。
    “可恶啊！”
    久被欺压的陆遥遥难以忍受，她飞起一脚，没踹着。
    “站住！”
    “小短腿还有脾气了？”
    “我今天就要踹你屁股！”
    一前一后，一追一赶。
    打闹声飘荡。
    “坏了！我们是不是赶不上地铁了。”
    忽然，陆遥遥脚步站定。
    一看时间，十点多了！
    “完蛋，我估计地铁站关了。”
    江游面色一板。
    “啊。”陆遥遥眼底的狡黠在这一刻，当真多出些许慌乱与忐忑，“去哪？网吧包宿吗？”
    “那也得要身份证啊。”江游想了想，“我们去按摩吧，我知道有家spa馆……”
    我是服了。
    你就算说带我去网吧我都能高看你一眼。
    陆遥遥脸上浮现几丝愠怒，随即在江游变戏法似的变出两张证件后开始泛起火烧。
    “你不是说没带吗。”
    “我说过？”
    二十分钟后。
    口罩墨镜蒙着脸的陆遥遥像是个鹌鹑跟在江游身后。
    “您好，房间18层左手边往里走。”
    前台对此见怪不怪，递上房卡。
    “走吧。”
    拎鸡仔一样拎着她的后衣领，二人乘坐电梯上行。
    抵达楼层，滴答一声刷卡进入。
    “我困了，晚安。”
    陆遥遥直接钻进被窝。
    “我的手表会发光，来，给你看看……”
    江游声音停顿，眉头渐渐拧起，抬头，目光穿透墙壁，似是看向某个方向。
    “咳，那个，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