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站好，提好大包小包，不要掉队。”
    “前面的快点下车，后面的赶紧跟上。”
    “很好，大家精气神很足，没错，这样多好。”
    刘云凯背着个双肩包，包内有压缩食物，药物等物品。
    他扫过众人。
    迷茫、震惊、不安……
    江助教，您怎么瞧出来大家“精气神很足”的啊。
    他压下种种情绪，跟随人群朝大巴车外走去。
    很快，来到车门跟前，朝司机座位上看去，那里空空荡荡。
    司机大哥真被江助教给噶了？
    不是，人家招你惹你？
    话说，会不会是江助教开玩笑，司机大哥根本没死？
    他和众多学员猜测道。
    北都学府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真搞这事吧。
    江游不管大家心里胡思乱想什么，他拍拍手，“来，从你开始接龙。”
    “1。”
    “2。”
    “……”
    “25。”
    很好，人是齐的。
    没发生什么接龙人数多了或者少了这种情况。
    刘云凯稍稍松了口气。
    “人员到齐，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下任务。”
    江游正了正色，开口道。
    “医学院，超凡药草专业最近有了些新进展，需要大量墨蛇草。”
    “本次任务很简单，就是搜寻墨蛇草。并且将墨蛇草四周存在的异种清除，搜集血液样本。”
    墨蛇草？！
    在听到这三个字，学员们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
    通体发黑近墨，形状酷似立起来的小蛇。
    不算太稀有，也绝不泛滥。
    墨蛇草体内充斥着较为精纯的污染能量，可生服。
    服用后，补充体内力量的同时，还可以使身体进入兴奋状态，增强反应能力。
    若一口气生食过多，则会头晕耳鸣，短暂失明。
    这东西效果还不错，不过因为药性霸道，且和大多少数药材相性不合，所以含有墨蛇草的药剂种类不多。
    这些不算什么。
    关键是，这破草大多生长在不见阳光的峡谷底，学院该不会是要……
    果不其然，下一刻江游再开口。
    “大家再次检查行李装备，准备出发前往七公里外的盘龙山，如果能早些找到数量充足的墨蛇草，说不定咱们今天就能打道回府。”
    您可真敢说啊。
    众人欲哭无泪。
    “别傻站着了，全体都有，跑步走！”
    一声令下，众人迅速摆好架势，一同向前跑去。
    人已经被车拉到了野外。
    还能怎么办，跑呗。
    ——
    “到了。”
    江游没有催的太紧，七公里多距离，一行人花了近四十分钟赶到。
    这种速度，对众人体力消耗接近于无。
    路上运气也不错，并没有遇到野生异种。
    站在公路旁，众人望着前方那绵延一片，此起彼伏的青翠山峰，心头越发打怵。
    更是有几人对视几眼，神色不断变化。
    盘龙山。
    大灾变前便存在的山脉。
    从上空俯瞰，山峰连在一起，好似座长龙在此横卧。
    这处山脉已经完全算得上是“荒山野岭”。
    谁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异种。
    “最后再检查下装备，务必保证检测腕表功能正常。”
    顿了顿，江游道，“这样万一出事，方便我找到尸体。”
    四周一静。
    “开个玩笑嘛，大家不要这么绷着脸。”
    “江助教，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吧。”一名学员哭丧着脸，“听说盘龙山里边稀奇古怪的异种很多。”
    “好，不逗大家了。”江游拍了拍他肩膀，“到处都是异种，真摊上事，有腕表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尸体。”
    “？？？”众学员表情僵住。
    “入山。”
    江游没再多说，率先翻过护栏，踩在松软土地上。
    “等等。”
    就在这时，一名女生终于坚持不住，出声。
    “江助教，这次任务我可以不参加吗。”
    江游面上并无意外，转过身，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今年21，我才二阶，完成阴影层任务已经十分吃力，何况这种野外任务。”
    “江助教，我认为我父母养育我成人，是希望我能够为大周作出更多贡献，而不是在一次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任务当中生出意外。”
    “你叫什么。”江游问道。
    “柳霜。”
    “好。”江游点头，环顾四周，“还有没有想要退出的。”
    人群沉寂了几秒。
    又有一名女生举起手。
    “江助教，我觉得搜集墨蛇草这事可以再行斟酌，或者……能不能向院内申请再派出一名教官。”
    “是啊。我们不是不相信您的实力，而是学员人多，野外危险，您一个人万一照看不过来……”
    “我真的服了。江助教，你教别的我没有意见，进入荒山寻找墨蛇草，这种事就不能让经验更为丰富的教官来带队吗？”
    这名男生言辞更加激烈。
    你一句我一句，有人牵头，顿时有其他学员跟上。
    江游没有直接回答。
    25人，大概有那么5到6人出声。
    半晌，抗议声渐渐消下去。
    等到完全没了声音。
    江游这才开口。
    “没问题，不想参加本次任务的学员，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就行。”
    “现在天色尚早，抓紧跑回去，还能吃晚饭。”
    这是真心……还是在阴阳怪气？
    众人拿捏不准。
    随后江游继续开口，“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以为北都学府只是吓唬人，不会真拿学员性命开玩笑。”
    “老霍没有上车，你们在想会不会有其他教官带队；”
    “没有其他教官，你们在想任务难度会不会很低；”
    “即便听说任务是前往盘龙山，你们也肯定有人在想：进山前，一定有真正的教官接应，多一分保障。”
    江游摊了摊手，“很遗憾，想象中的这一切，都没有。”
    “你们是合格的学生，却不是合格的战士。我知道肯定有人会说，现在还是学习阶段，当好学生的角色就足够了。”
    “这场任务本身就具备一定风险，老霍甚至从自开始就跟大家交待过了。”
    “所以没问题，允许退出。真的，不是客套话。”
    “不过，按照学院说法，超凡之路不可能一帆风顺，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是否承担风险，由自己决定。”
    “那么按照我的说法。”
    江游停顿片刻，“前进道路满是叉口，每一次选择都将影响下一段旅程。”
    “是好是坏，在真正做出选择前都无法确定。”
    “这条主干道十分安全，顺着跑，能够跑回去。”
    “是打道回府，还是继续前进”
    “选择权不在我。”
    “在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