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因为如若是这样的话,谁人都可以带着高手过来,然后一路下重注一直赢下去,不仅高手赢战能分走四成。
同行之人在外围下注又能再赢上一笔,赌场也不傻。
既然做这生意,就是为了赚钱来的,那些账房先生个个都将赔率算得清清楚楚,将风险摆得明明白白。
所以仆从显然是并不同意云倾下重注。
“这位先生,很抱歉,据门房所述,你与这位少年郎乃是同行而来,不得在同行之人身上下注,是我们场子的铁规。”
云倾听了这话,表情依旧淡然,“是么?不让我下注,你们会后悔的。”
他原本就不是为了下注而开这个口,他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拿自己的甥女为赌。
云倾深知这些黑斗场的规矩,他如此随口一提,只不过是为了引起赌场的注意罢了,他相信,自己的这些话语和举动,绝对会传到赌场管事的耳中,之后无缺的表现,当然会更加引起赌场的关注。
如此一来,倒是更能引出幕后主事了。
这仆从依旧客气,“不管怎样,很抱歉先生,规矩不能坏。”
云倾点点头,以示了解。目光朝着那墙上牌面无缺的赔率扫了一眼,赔率并不高,证明还是有人是有慧眼的,从无缺身上看出几分她的深浅。
在她身上赌了一把。
当然,风无缺就不太知道这些了,她能够察觉到,龙皮手套所覆盖的腕上,小红有些蠢蠢欲动的。
她虽是不做声,但毕竟和自己的魂兽心意相通。
制止了小红的蠢动。
这混斗场,想必魂兽是不能用的,规矩恐怕不会少。
赌场也是不希望这些参斗的人有太多能让人一目了然的底牌。
就算有,也不要在混斗就交代出来,能拖到之后的擂台,反倒能让人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能帮赌场给赌客们一个出其不意。
这一场混斗的人早已经集结完毕了,他们近三十人,就站在这圆圈斗场里,等着这些看客们犹如审视牲口般打量他们。
下注的过程竟是都持续了一刻多钟。
就只听得一声锣响,昭示着下注结束。
圆圈形的场边,每隔多远就有个斗场管事看着,大抵是作为裁判观察场中形势的,观察每个人的实力,以便看清混斗中最终胜者的实力,方便在之后的擂台中,调整此人的赔率。
下注结束,这些场边管事就对斗场内的人说道,“不得用药,不得用魂兽,武器随意,战到最后有战斗力的一人为止,生死不论,好自为之。准备。”
这些满脸麻木不仁颓丧的对手们,在听到‘准备’两字时,终于打起了精神,原本大家都聚集站在斗场正**众人打量,也是为了让众人看清之后,多多在自己身上下注,若是自己得胜便能分钱。
眼下,他们都纷纷退到了斗场的边缘,互相之间保持着警戒的安全距离。
只有一道略显纤细,却又不失矫健的身影,依旧屹立在斗场的正中央。
是风无缺。
她面色不改,纹丝不动。又站在正中,自然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
比起众人的警惕戒备退至场边而言,风无缺此刻倒是让人觉得,极端狂妄。
观众席有诸多窃窃私语地讨论声,来这里的人都不用暴露什么身份,观众席上,说不定就有什么身份尊贵的人。
“哎,你买了这小子吗?”
“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我就算钱多也不烧得慌,浪费这干嘛?”
“是么?我瞧着这小子像是个深藏不露的。”
“你该不会在这小子身上下注了吧?这般狂妄之徒,多半混斗都撑不下去。”
“谁知道呢?这种狂妄之徒,要么就混斗都撑不下去,要么,就是实力很强,能一路走到最后的,我赌后者。我眼光素来不错。”
伴随着观众席上各种讨论的声音,铜锣又一声响。
昭示着这场混斗终于开始了。
退到斗场边缘的众人,个个都看着正中的风无缺。
他们心中惊疑不定,又不敢贸然上前试探,于是,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动作。
在这生死场,他们对什么都怀疑。
风无缺环视了他们一圈,就清朗说了一句,“你们先动手吧。”
场边的一个管事眉头略略皱了皱,低声对一旁的仆从问了一句,“这少年什么来路?进场时门房询问过来路没有?”
“咱们一般也不询问来路的呀,再说了只是个孩子,据说是一个年轻男人带过来的,谁会注意啊。掌事觉得不妥?”
“不太妥,多多注意吧。此少年,恐怕不简单。”
圆圈斗场内,依旧是对峙的场面。
风无缺刚才清朗一声怂恿,依旧还是没有人动,不止没人朝她攻来,甚至这些人互相之间也没动手。
像是都在观察着其他人什么动静。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儿,谁都想捡这甜头。
风无缺眉头凝了起来,目光里似是透着几分不耐。
看着他们,“既然你们不先动手,那我先了。”
众人顿时充满了防备!有武器的纷纷将武器挡在了身前,没武器的则是结出魂式来。
然而,前后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罢了。
位于斗场正中,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依旧是没有挪动位置,从始至终都站在正中,不偏不移。
但,这只是在众人眼中是这般而已!
目光狠准些的,倒是能够依稀看见风无缺的动作。
前后真的就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一声声惨呼声响起,伴随着纷纷倒地的声音,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
就这么短短时间,这场混斗就已经结束了,斗场里竟是除她之外,再没有还能站着的人。
就连观众席上都是鸦雀无声。
场边的管事们都有些急了,很快反应了过来,就压低声音说道,“怎么回事?你看清了没有?”
管事中那个为首的掌事,目光震惊惶然,显然很多其他管事并没看清。
但他,却是……看清了的。
或者说,他并没有看清,但看出来了这前后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