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沉川这话,风无缺愣住了。
赶紧在脑中回道,“我呸!什么美人计!我像这种人么?”
“像,你为了自保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
沉川觉得自己还是挺了解这丫头的。
风无缺就无奈了,“我真没有啊。”
“那多半是你迟钝吧。”反正沉川是一口咬定这个冰族的小子,想必是对风无缺有什么想法的。
而这个冰族小子若是较真,对疯丫头而言,真的是很不利的局面呢。
沉川眼下是借了风无缺的眼睛看着周围的情况,所以也能够大概看出来他们的实力。
但也是因为如此,风无缺的眼睛,淬上了一层暗金色。
像是映着火光一样,但细看就能看出来,那是从眸子里透出来的金色。
“你既然选择隐藏身份,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见,你自身的实力并没有多强。”
冰峰淡声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而先前你用的是龙息和龙啸,看来,你身上是有着什么奥秘的,是龙么?想必还是比沉龙要高级的多的龙……”
“好小子,够敏锐的。”沉川在风无缺脑中说了句,然后就对她说道,“眼下的情况,对你而言,怎么样都是很麻烦的。”
“呃……”
风无缺当然能看出来眼下情况麻烦了!
她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沉川说道,“能怎么办?也只能打了,好在现在他们实力毕竟被沉龙削弱了。”
“哪怕实力被那头小龙削弱了,哪怕就他一人能打,对你而言也是不利的局面啊你这疯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呢?”
沉川有些忧心忡忡的,倒让风无缺也有些无法心态轻松了。
她有些明白了。
冰峰伸出染血的手指,指向她的眼睛,“你的眼睛,是龙之眼吧?”
“啊!你这坏事的老家伙!”风无缺心里低咒了一声。
算是明白了为何自己是不利的局面了,因为,冰峰显然很明白她身体里藏着一些奥秘。
也就明白,她神赋族这样敏感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够随便暴露自己的奥秘的。
“先和你说好啊,疯丫头。”
沉川忧心忡忡的,“我最多只能像之前那样,把力量借给你,但因为你还不懂得要怎么掌控我的力量,也就不懂得怎么样将我借给你的力量最大化使用,说白了就是很浪费的。”
“你说得这么沉重,意思是我还不见得会赢……”
“不,你肯定赢不了,你太弱了。”沉川斩钉截铁的给出了定论。
风无缺也是醉了,“是是是,我弱得很,你倒是想点办法……”
“我可以帮你,但疯丫头,你要想好了。在这种小地界里,若是动真格的,会引起结界剧烈的震荡,这样一来,你以后可就麻烦了……”
沉川的话让风无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当然已经明白了沉川的意思是什么。
进也是麻烦,退也是麻烦。
就算对结界剧烈的震荡没有太明确的概念,但风无缺也多少清楚,无非……就是说会引来上界对沉川虎视眈眈的人吧?
“说不得,也只能搏一搏了,哪里还能考虑之后麻烦不麻烦……”
风无缺在脑中对沉川说出这么一句之后,就定定看向了冰峰。
是啊,眼下就已经够麻烦了,哪里还能考虑以后不以后的?
现在不全力以赴,可就没有什么以后了!
“就这样办吧。”
啪一声,风无缺就合拢了双掌,掌心里的金光从掌心的魂玉印记里冒出来,通过指缝里渗出来。
她眸子里的金色也愈发鲜艳了!从暗金色缓缓变亮了起来!
“终于打算动真格了么,无伤。”
冰峰说出这句,就嘴唇轻抿,眉头一拧,“不,现在应该叫你风无缺才对。”
无缺没有说话,只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和心神的稳定,要让沉川的力量完全和自己融合,这并不是一个能够分神的过程。
“太迟了!”
冰峰一声冷斥,风无缺倒是依旧面色不变。
只不过其他人似乎有些慌了,玉泉紧张地看向了冰峰,“冰峰,你要做什么?”
东柯虚着声音说道,“你……不要冲动!那可是你的……心血啊!”
心血?
冰峰听到东柯这话,目光更坚定了,心在流血才是真的。
他这辈子活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被背叛的感觉?耻辱的感觉?
无时无刻不让他的心像是在火上烤着似的!
一定要把她抓了带回去,否则都难解他心头之痛!
冰峰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都搭在了琴扇上,沉声低喝一句,眼睛似乎都红了,牙关咬得很紧,用力,两手就将琴扇分成了两片……
玄冰琴扇,原本就不是琴扇,而是玄琴和冰扇!
他的魂器,原本就是两把。
都是相同的颜色,雪白中透着冰蓝。
此刻,他用力攥紧了玄琴!
单手结出几个魂式,表情里透出痛苦之意来,但是他手中魂式不停。
“糟糕,疯丫头,小心了!他要碎裂魂器了,这小子是冰系的吧?你没有魂火的话,怕是难以对抗他全力以赴的技能。”沉川的声音本就低沉,此刻愈发低沉了,“好在你身法好,看来只能躲了。”
“没魂火的确是难以对抗,但是抵挡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
风无缺眸子一眯,原本合拢的双掌,迅速变换出几个魂式来。
他们看了都顿觉震惊。
“那是……”
“那不是冰峰的魂术么?”
“她怎么会……”
冰峰的瞳孔猛缩,看着她手中变换出他的术式来。
这……就是她的能力么?
下一秒。
空气陡然变冷了,有格格格冻结的声音响起!
风无缺的身体迅速被晶莹剔透的冰块包裹住了。
以冰或许的确难对抗冰峰的魂术,但是,还是能够有抵挡效果的。
“好丫头,够聪明的,这样一来能争取多一点的时间了。”
沉川声音里有了笑意。
而冰峰,此刻手中的玄琴已经寸寸碎裂成晶莹剔透的光,他痛苦低吟了一声,额头上族纹的一片翅膀已经缓缓消散,那片族纹所在之处,已经有鲜血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