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屹在外头说着。
夜沉央就点了点头,“嗯,现在出发。”
他站起身来,对风无缺说道,“走吧。”
无缺也站起身来,夜沉央和全不知走在前头,无缺就和自己的部下们在后头。
“不得不说,那疯丫头打扮起来,可真漂亮啊。”
全不知小声对夜沉央耳语了一句。
后者就转眸冷睨了他一眼,“是啊,寻常里大概是学着你,光顾着不修边幅了,打扮打扮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啊。倒是你,好歹是个宗主,宗试开幕礼这样的场合,好歹胡子刮一刮。”
全不知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就笑了起来,“你不懂,这是我的风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任何风格都能驾驭得好看么?啧啧,你看你今天这个样子,开幕式又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对你芳心暗许了。”
“呵。”夜沉央低笑了一声,虽然唇角没什么太明显的弧度。
全不知就微微回眸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你横竖怎么看都是好看的,但是那疯丫头,可是真好看啊,今天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小伙子要对她暗送秋波了。”
听到这一句,夜沉央笑不出来了。
眸子微眯,目光凛冽了些。
“走吧。”夜沉央拍了拍全不知的肩膀。
煜亲王府门外,停着三辆马车,都挂着煜亲王府的徽记。
为首的那辆马车,是殿下才有的规格,黑色的高档木料,低调而大气,外头看上去,虽是只觉得比普通马车要大些,四马拉车还都是战马。
但是若是看到马车的内部,就能知道布置得有多豪华。
后头的两辆,虽是不敌第一辆豪华,但是也很有档次了。
随行侍卫一共派了二十人,皆是穿着暗部的服饰,骑着高大的黑色战马。
这样的配置,看上去也很是声势浩大了。
风无缺跟着倩旖和云熙,原本准备进第二辆马车的,而全不知则是理所当然的,准备和夜沉央坐进为首那辆马车的。
无缺都已经走到第二辆马车门前了,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靠近。
然后,风无缺的手腕就被一把抓住了!
“九爷?”
风无缺转眸看着他,夜沉央的目光就朝着为首马车扫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牵着她就走到了为首马车前头。
“阿知,你后头去。”
夜沉央声音淡漠,目光嫌弃的看着全不知。
全不知眉头一皱,“干嘛赶我啊?你马车宽着呢我清楚得很。”
“那也和你没多大关系,殿下规格的马车,你是殿下?”
夜沉央‘冷酷无情’地对待了全不知。
全不知那个委屈啊!
“我以前坐你车你也没拿殿下名头来压我啊!”
“平时容你胡闹罢了,但今天是正式场合。”夜沉央面色半点不改,一本正经的。
“可……!”全不知还想说什么呢,后头一道利落的身形已经足底生风般迅速上来,一把就抓了全不知的手,“你听话!别闹!”
倩旖低声说着,语气带着警告。
全不知像是看到了天敌一样,顿时就老实了起来,乖顺地垂着头。
原本风无缺就觉得,倩旖和全不知之间,氛围好像有点不对,而眼下又看着全不知在倩旖面前这么乖顺,就更加觉得他们俩之间氛围不对劲了。
然后,风无缺就听到了倩旖眯着眼睛对全不知说了句,“再胡闹的话,我可就刮风了。”
说这话的时候,倩旖额前发间那几绺昭示着风系魂力的银白色头发,似乎顿时染开一片。
全不知就更乖顺了,垂着头乖乖跟着倩旖走到了第二辆马车前去。
风无缺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老全被恐吓了啊。
无缺顿时有些同情老全,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共感,没办法……说实话,别说老全了,无缺觉得自己都挺怕倩旖的。
所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坐进了马车里之后,气氛似乎就有些尴尬了。
如果换做平时的话,就算九爷沉默寡言的,风无缺都是会没话找话的。
但是此刻,风无缺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九爷本就沉默寡言的,她倒省事不用开口了。
沉默就一路蔓延着。
宗试开幕礼的位置在礼堂,皇城内倒是有礼堂,只是因为皇城和魂武宗之间的敏感关系。
所以宗试的地点没法定在皇城里。
魂武宗宗殿也有礼堂,但也是因为这敏感关系,地点没法定在魂武宗。
所以因为这个,皇室和魂武宗就共同出资,在多年前在皇城外修了一座礼堂!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宗试专用的。
而且,当时多半双方都有些赌气的态度吧,谁也不愿落谁一头,所以皇室也是大力出资!魂武宗也是大力出资!
于是这为了宗试专用的礼堂,修的可以说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无论是比魂武宗的礼堂还是皇室的礼堂,都要高档得多。
位置在皇城外,从皇城出发的话,约莫得半个小时的车程。
但是在宗试开幕礼当天,大量的人朝着宗试礼堂的方向涌,交通拥堵,速度也就慢了,约莫得要一个小时去了。
一个小时的期间,风无缺都和夜沉央关在马车的空间里。她原本有些尴尬,心情也有些紧张。
只是再多的紧张……一个小时在马车上晃晃荡荡的,晃到一半也全放松了。
一放松就困了。
眼皮子打着架,瞌睡起来。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虽说心中对他的身份已经有所怀疑了,但是风无缺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对他似乎依旧是没有任何防备。
她这样有警觉性的人,他就在身旁,她却能毫无顾忌睡得那么安心。
或者说,就是因为他在身旁,她才能睡得这么安心吧。
夜沉央看着她眸子耷拉着,睡意已经将她笼罩了,她脑袋随着马车行进时的颠簸而左摇右摆着。
夜沉央静静看着,不由得眯了眼睛,停顿了片刻,他轻轻挪动了身体,从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挪到了她的身旁去。
风无缺的头依旧因为颠簸而左摇右摆着,直到摆到了他肩上,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靠着他肩头,睡得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