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姑娘,是不是因为九爷要离开皇城去办事儿,所以你才这么脾气败坏的?”
莫岸调侃着说了一句,少年清俊的脸上眉梢轻扬的模样,在风无缺眼里简直……太欠揍了。
“嗷……”
下一秒莫岸就一声哀嚎,捂着肚子。
风无缺一拳直接揍在他的腹部,她没用魂力,就只是一拳头而已,但是这些天训练下来,莫岸身为‘陪练’早就知道她是个怪力少女了。
对练中吃她的拳头也不少,但还是难以习惯啊,莫岸抬眸,就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样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啊,风姑娘。”
“这几天你也该知道了,我本就不是君子。再说了,我可不是因为九爷要离开皇城才脾气败坏,而是……”
风无缺活动着手指关节,劈啪作响,阴仄仄嘿嘿了两声说道,“我一直就脾气败坏。”
“是在下错了!”
莫岸毫无节操,拱手认输。
风无缺也不和他较真,哼了两声便没再教训他。
盛嘉炎倒是有些吃惊,倒不是因为风无缺轻松就揍了莫岸,对于她的实力,盛嘉炎是毫不质疑的,更何况他能看出来,她压根没认真,否则这一拳,莫岸怕不止是捂着肚子嚎两声这么简单了。
盛嘉炎吃惊的是……
“沉央要离开皇城?这不是才回来没多久么?他这一年到头怎么就没个消停的。”
这话题挑起了风无缺的兴趣,她侧目看了莫岸一眼,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进皇宫,出来就要离开皇城了?
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让她的处境能安全一点?
莫岸已经直起了身子,先前还捂腹哀嚎的模样已经瞬间消散,少年的眉眼里有了认真,眉头皱了皱,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三爷和常小姐太卑鄙了!处处针对你……”
莫岸轻轻抿唇,迟疑片刻,问道,“风姑娘,你知不知道皇城最近的谣言?”
“知道,常清幽传出来的嘛,说我被玷污了。”
风无缺对此似乎不以为意的样子,“她还真开得起这口。”
那五个偷袭的魂师都已经死透了,竟是不让死人消停。
“九爷就是因为这谣言才回皇城的。”莫岸看着风无缺,其实他也不知道风无缺哪里好,大大咧咧不像个女子,一身怪力,比男人还能吃得起苦头。
但是很奇怪的是,比起常清幽,他们都更希望风无缺是他们未来主母,哪怕是素来冷硬对风无缺没有好感的莫崖,都已经渐渐有些转变了态度。
更何况,他们也能看得出来,九爷对风无缺,明显和对其他女子不同。
毕竟其他女子,根本无法接近到九爷。
“合着还真是……我的原因?”
风无缺抬手指了指自己,沉寂的心有了几分悸动的涟漪,不由得又想起先前男人寂寥独行远去的背影。
“若是其他谣言,九爷也不会出面,但是这攸关女子名节,便不能坐视不理。”
莫岸越说,眉头皱得越紧,“九爷鲜少对陛下开口,有九爷开口,陛下也不便再包庇镇国公府。但镇国公府代代忠义,镇国公常嗣良更是国之重臣,又只得常清幽这一女,陛下若是彻查此事,难免君臣之间心生罅隙……”
风无缺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
这……很有点不对啊。
夜昱身为皇帝,夜沉央是他的儿子,更是最声名显赫的皇子,怎么……在这个皇帝眼里,自己的儿子还不抵一个国之重臣来得重要?
而一旁的盛嘉炎眉头浅浅蹙了一下,目光里似乎藏着什么情绪,像是对这情况已经了然,问道,“所以呢,这次沉央被陛下安排去哪里?”
“业原城。”
莫岸冷笑了一声,“陛下想要那城主鲁高的项上人头,可是已经想了很久了。”
风无缺眉头紧皱,“和雪周国边境上的业原城么?”
她知道那个地方,临擎大陆的诸国,关系都不好,邻国之间战事颇为激烈,夜沉央那赫赫的声名,也就是在这连年的战事中打出来的。
但夜沉央也只有一双手,不可能全都顾得过来,他镇守在与南边的天舜国边境。而北边的雪周国边境,则是镇国公常嗣良镇守着。
帝国和雪周国的边境上,有一座城镇名为业原城。
正好在边境线上,既不属于雪周国又不属于夜辰国,却是位置最好的地方,若是谁能拿下这座城池,对于以后的战事会大有助益。
业原城的城主鲁高实力强劲,在业原城像是个土皇帝,对于两国的战事,鲁高像是个墙头草,今年向着夜辰国,明年向着雪周国。
这业原城成了个动不得的地方,无论是雪周国还是夜辰国,一旦打算攻占业原城,另一国就会毫不犹豫的奋起反击。
使得这业原城倒成了个太平天国。
镇国公常嗣良镇守北方与雪周国的边境这么多年,也未曾拿下业原城这个关口来。
而夜沉央被派去拿下这个镇国公拿不下的鲁高城主……
“是,就是那个业原城,九爷今夜就会出发,从皇城到业原城,一来一回也得十天的路程吧。”
听了莫岸这话,风无缺先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刻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是明显了。
“为什么……”风无缺皱眉问道,“九爷和陛下父子之间,开个口还得用业原城主的项上人头来交换么?”
没错,就是这个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父子之间若是儿子对父亲有个什么请求,正常情况下,要么父亲觉得不合理,拒绝。要么父亲觉得合理,答应。
为什么会有这种,像是‘交易’一样的感觉?我帮你解决你未婚妻的谣言,你帮我拿下那鲁高的人头。
盛嘉炎在一旁低笑一声,依稀带着几分讽意,“风姑娘,皇室的水可深着呢,皇城本就是个大漩涡,你既然进来了,很多事情你慢慢就会知道的。”
风无缺眉头依旧凝着,盛嘉炎倒是恢复了常色,戏谑道,“看吧,我就说你和沉央是天生一对,他这么护着你,我可是没见过他这么护着谁啊。”
“就是就是!盛少爷所言极是啊!”莫岸也附和着,原本一个盛嘉炎就够她头疼了,这还来个嘴巴没门把的莫岸。
风无缺眉头皱更紧,屈伸着手指,骨节又开始劈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