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她怎么把自己的纸条又重新抓回来了?
皱巴巴的纸团上,黑乎乎的蝌蚪字有些辣眼睛,这眉笔写的字实在不咋地。
糖心暗自吐槽间,偷瞄季风和飞羽的表情,只见他们两个人脸色一直都没缓过来,不由好奇地凑过去:“你们都拿到谁的了?给我看看!”
几乎是同时,两人齐刷刷地把纸团重新捏回到手心里,异口同声表示他们抽到的是自己纸团。
“啊,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坑?”糖心顿时没了兴趣,瘪了瘪嘴,把手里的纸团重新放到桌面上,“我也拿到自己的了。”
“重新抽吧。”季风温柔出声。
“对,对,重新抽!我要看糖心的!”飞羽特别配合地附和。
话音落下,很快就接收到了季风的眼刀子,不过,飞羽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说得上脸皮厚,直接伸手去拿糖心手里的纸条。
见状,季风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拿走了糖心手里的纸团。
“哎,你怎么这样?”飞羽以为季风要拿糖心的纸团过去看,不爽地嚷嚷出声。
闻言,季风也不说话,很顺手地把飞羽手里的纸团也拿了过去,然后不咸不淡地瞥了眼飞羽:“拿过来重新抓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飞羽瘪了瘪嘴,淡紫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服气,态度不爽地回应:“当然没问题!”
火车平稳地运行着,糖心坐在位置上,细心的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暗波涌动,他佯装什么都没发现,借口要去餐车买点吃的,然后就小跑着离开了。
这样,就算他们抓多少次酒,也不会有任何尴尬,。
少女火急火燎地离开,季风拦都拦不住。
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季风看向飞羽的视线发生了变化,儒雅的面庞上,褪去了温暖的笑容,严肃出声:“你先看,还是我先看?”
面对他绅士的询问声,飞羽根本当耳旁风,手上的动作早已经先于嘴上的动作,行动开了。
“哎,你这人怎么不讲规矩的?”原以为两人能够好好相处,商量着谁先看糖心的生日愿望,可是季风没想到飞羽那么无赖。
质问声落入耳中,飞羽不以为意地挑眉,认准那个有黑色印子的纸团抓了起来,扬声道:“我干嘛说你们人类的规矩?”
顿时,季风无语了,他怎么忘了飞羽本就不是人?
思索间,季风目光落在剩下的两个纸团上,一脸若有所思地沉静出声:“你可以抢跑,但是并不代表你,一定会赢,纸团我可以让你,但别的休想。”
这别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飞羽心里很清楚,瞬时他手上打开纸团的动作,不由顿了一下。
季风并不关注他的反应,径自打开手上的两个纸团,一张写有“我希望一直陪在糖心小姐姐的身边”的纸赫然入目,他脸色变了变,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打开第二个纸团。
“我的梦想是坐着大游轮,周游全世界,虽然作为一条美人鱼,有这样的想法很不切实际,但是还是打心眼里的想要……”
上面的字迹他认得,是糖糖的。
这时,对面传来郁猝的声音,只听“啪”的一声,飞羽抓着纸团,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不满道:“季风,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明明我看的很清楚,上面有黑点的是糖心的,怎么变成了你的?”
季风意识到自己是第一个看到糖心生日愿望的,原本有些灰暗的心情不由明朗起来,语调中充满了调侃:“就算赢在了起跑线,最后还是输在了终点,抢跑这后果自负。”
“你……”飞羽肺都快气炸了,可是偏偏被季风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咬牙切齿地催促,“你看完了没?看完了就给我看!”
暗自咀嚼着糖心的愿望,季风将手里的纸条,慢慢的递过去。
飞羽一把夺过,刚想怼人,目光落在皱巴巴的纸团上,愣住了。
这时,季风冷不丁发问:“是不是特别开心?”作为上岸的美人鱼,这辈子最向往的地方大非大海莫属,明知道靠近它会有危险,可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要离它近一点。
“早跟你说过,我和糖心才是最般配的,夏伯母都已经默认让我照顾糖心了。”飞羽信口胡邹,他就是不死心地想再试一次,看能不能把糖心身边的护花使者赶走?
显然,季风不上当,脸上的温柔全无,沉声反驳:“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那为什么夏伯母为什么把胎发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飞羽挑眉,佯装镇定地反问。
倏尔,季风沉默了。
当初夏伯母把糖心小姐姐的胎发交到飞羽里,就是因为看中他能够经常待在糖心小姐姐身边,能够及时感知糖心小姐姐是否遭遇危险,初衷都是出于疼爱女儿。
不过,现在飞羽好像发现了“胎发”的最新功用,眼看着对面温柔儒雅的帅气男生,一副斗败公鸡的颓废样子,他不由偷着乐了,盘算着如法炮制,再把凌梓墨也给诓走,那就完美了。
这边两个大男生,互不相让地斗嘴,另一边糖心从餐车买了东西回来,被一群陌生人挡住了去路。
“请问是夏糖心小姐吗?”
眼前的人,统一穿着黑色套装制服,身材健壮高大,清一色的面瘫脸。
糖心下意识地后退了,警惕地否认:“你们认错人了。”
少女干脆的话音落下,对面的几个面瘫脸想回对视了一眼,然后动作十分迅速地将她团团围住。
见状,糖心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不安情绪,佯装没有任何情绪泄露,再次礼貌地表达:“不好意思,麻烦让开,你们认错人了。”
话音落下,对面的人墙没有丝毫挪动,糖心顿觉事情不妙,本能地想要呼救。
这时,车厢过道出,响起列车到站的广播声,她刚张嘴喊,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用力地捂住了嘴巴。
鼻子里钻入一股难闻的气味,然后糖心只觉视线在变模糊,身体在变软,紧跟着整人就失去知觉了。
列车停靠时间五分钟,这五分钟足够一个训练有素的团队,将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悄无声息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