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王婶的价开到位了,任婶哼了一声,转身给我使了个眼色。
“那咱再看看!”
我配合着任婶向回走,回到灵堂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陀罗经被上。
张秃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能掏出两万块钱,弄来一床陀罗经被,肯定有更大的谋算。
王婶应该知道为什么,可她不想说。
上两次的教训还在,好奇心太重没啥好处,我没打算问,过了今晚,他们家的事我不想掺和。
任婶和王婶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王婶一脸肉疼的上楼了。
“大侄子,你就看着吧,今天不给她放点血,婶子这些年白混了!”任婶得意的过来,在我耳边嘀咕着。
“婶,她怎么非得找我,咱们村不是还有一个出马的吗?”我好奇的问道。
“她倒是想找,人家给她看算!”任婶撇撇嘴,说王婶把附近几个村的都找遍了,没人给她看。
“为什么?”我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是没人给她看!”任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正说着,王婶从二楼下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白纸包。
任婶悄悄推了我一下,我只能迎上去,王婶明显有些不情愿,可到了跟前,还是把白纸包递过来,说道:“这是订金,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一半!”
我接过纸包,暗自捏了捏,里面最少也得一万,一个回魂而已,她舍得花这么多钱,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小谢啊,你拿了钱,婶也不和你客气了,我请你来,主要是想你帮我问老王一件事!”
钱刚踹到兜里,王婶的态度马上不一样了,少了一丝热情,多了一丝市侩。
“等会!”
任婶一口打断王婶,说道:“事我们肯定尽力去办,但是成与不成我们不保证,这个订金我们是不会退的!”
我知道任婶是啥意思,前几天招魂没成功,她怕今晚也不成功。
“行!”
王婶尽管有那么一丝犹豫,还是马上答应下来。
“那行,有啥要求,你说吧!”任婶安稳了,大马金刀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村长尸体旁边。
“如果老王回魂了,你帮我问问他,他把银行卡放哪了,密码是啥?”王婶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要求。
“就这些?”我问道。
“就这些!”
王婶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再问问是谁害的他!”
“行!”
我一口答应下来,心里暗暗腹诽,原来是找不到卡了,我还以为是为了报仇呢?
“不对啊,王婶,银行卡找不到了你们可以去银行查啊?”我提醒道,如果只是为了银行卡,完全不用找我!
“银行卡不是他的名!”王婶吭哧半天,扔下这么一句话。
存钱不用自己的名,这里面肯定有事。
不过这倒是稍稍解开了我的疑惑,可以想象的到,村长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肯定不少,否则王婶不会出这个血,没准张秃子也是为了这个钱,甚至村长的死也是因为这个钱。
不过这些和我没关,我和任婶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人家正牌老婆都不想报仇,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任婶剜了我一眼,转过头有些伤心的看着村长的尸体。
“哼!”
王婶看到任婶的表情,不屑的撇撇嘴,鼻孔朝上哼了哼,转过脸面对我,她没掩饰对任婶的不屑,不过话倒是说的很明白,“小谢,今晚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尽管说!”
“特殊的准备到不需要!”
我想了想,指着村长尸体说道:“把陀罗经被拿走,有它盖着,别想回魂!”
王婶点点头,上前就要拿被,我赶紧阻止,说道:“拿个白布单来换,这么撤走算啥?”
王婶如梦初醒的点点头,转身就要走,我又把叫住,交待她别让外人知道,人多嘴杂,传到张秃子耳朵里,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婶知道了,你放心吧!”
王婶终于明白我的意思,缓了一会,才出去找被。
王婶一走,灵堂内就剩我和任婶。
任婶叹了一口气,站在村长前,感叹道:“老王啊,你这一走,你们家算是散了!”
我没吭声,任婶这表现,好像和村长真有点关系。
“大侄子,你婶子我说一不二,我和老王真是清白的,不过这个老东西年轻时候追过我,可能因为这个,这些年一直对我不错!”
任婶感慨完,转身和我解释了一句。
这事我说啥都不对,只能干笑两声,表示相信任婶,然后便陷入了一种尴尬中。
最后还是王婶打破了这种尴尬,她拎着一个袋子走入灵堂,从里面取出一张白被单,换下了陀罗经被。
“还用布置啥?”
弄好之后,王婶又问道。
“不用了,婶你回楼上歇着吧!”
我摇摇头,可心里依旧不托底,怀疑张秃子会不会有后招。
王婶上楼后,我向外望了望,天已经擦黑了,帮忙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那么三两个在收拾残局。
不用想,守灵的活交给我,我让任婶回家,顺便把赵亮叫来,今晚我们哥俩在这就行了。
我又命令灰孙派出手下,监视村长家周围,一旦有可疑的对象出现,马上汇报。
做完这些,剩下的便是等待。
晚九点,我和赵亮坐在灵堂里喝着小酒,慢慢熬着时间。
村长家今天只留了两个人,一个是王婶,一个是村长儿子王立志,他俩在二楼等消息。
正常情况下,回魂一般发生在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我担心出现意外,在十点的时候,特意点了一根引魂香。
“哥,不会不回魂了吧?”
十分钟后,眼见着引魂香烧了一大半,还是没有动静,赵亮急了。
“不能吧?”
我现在心里也不保准,按理说,村长是被杀死的,肯定有心愿未了,不可能不回魂。
就算是一个正常人,如果死后有心愿未了还会回魂呢?
可左等右等,引魂香都烧没了,村长的魂还没回来。
“堂主,不好了!”
没等到村长,我等到了灰孙的示警声。
“怎么了?”我问道。
“有人做损,在村口洒经血!”灰孙气急败坏的说道。
“什么?”
我惊呆了,完全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干!
“有人洒经血!”灰孙又重复了一句。
“他妈的!”
我没忍住,骂了一句。
单论辟邪功效,经血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不过这东西用起来是双刃剑,伤人伤己,不但辟邪,还能破法,一个不好,弄到法器上,那法器也就不能用了。
不过一直以来,很少有人用经血,这东西既不好说,也不好听,更不好弄!
你说你怎么弄,难道和女人说,大姐,我撞鬼了,想要搞点经血辟邪?人家不大耳刮子扇你才怪呢?
就算是人家答应了,还是不好搞,难弄是一方面,储存又是一方面,关键是自己心里那一关都难过。
而现在,竟然真的有人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村长死在村头,他们把经血洒在路上,无非就是阻止村长回魂,这方法既简单,又方便。
关键是还没啥好办法针对,我们人还好说,要是让灰孙这样的仙家出面,姨妈血泼过来,会直接破功的,到时候被人搞死了,它哭都找不到调!
“咋办?”
赵亮也有些懵,气的身体直抖,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王婶?”
我咬咬牙,能怎么办,只能赶紧清理干净。
我这边把王婶叫下来,把情况一说,王婶也是恨得直咬牙,二话不说,出门叫人清理道路。
“小谢啊,咱俩谈谈呗!”
王婶刚出门,一个秃头走入了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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