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易怒，原来是真的。
    孟嘉锐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张天悦惊人的战斗力毫无征兆地爆发了，一出手就打得他头昏眼花。
    “你……谋杀亲夫……”
    “闭嘴！”张天悦弯下腰缩着脑袋，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
    孟嘉锐好气：“干嘛，跟我在一起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你给我下来！”
    孟嘉锐不理，张天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硬把他也拽弯了腰：“你蠢啊！你跟星光还有合约的！不想赔的倾家荡产，就别再把亲夫什么的傻话挂在嘴上了！”
    “我们的关系你要瞒着他？”孟嘉锐不敢置信。
    “不但要瞒着他，除了两家人，其他人都得瞒着。”
    张天悦和孟嘉锐凑得很近，她说话的时候，有微微的气流喷在他脸上，孟嘉锐的火气莫名就没那么旺了。
    张天悦偷偷抬起头，那厢宋光宇下了车，提了大包小包往住院部走去。孟嘉锐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的礼物，比自己带的那些光鲜亮丽多了：“带那么多东西也不怕沉。”
    张天悦斜了他一眼，好笑：“放心吧，我爸妈不在乎钱，只在乎心意。宋光宇在起跑线上就输给你爸妈了。”
    “真的？”孟嘉锐等的答案是：比珍珠还真。
    “你爱信不信。”这是张天悦给的回答。
    张天悦正在拨打电话，等着对方接听，压根儿不多看一眼孟嘉锐的委屈小样儿：“喂妈，宋光宇上去了，你千万记得我要结婚的事不能告诉他。孟嘉锐还有星光的代言呢，要赔钱的。……嗯，我知道。谢谢妈。”
    张天悦挂了电话，松了口气：“孟嘉锐，我们结婚的事，越少人知道，对你越安全。如果可以，我连刘辉也想瞒着。”
    孟嘉锐没有说话。他心如明镜，结婚的事必须保密，一旦走漏风声，他的事业必然备受打击。
    “如果你身份证上叫孟添子就好了。”张天悦苦于没有办法让结婚变得更低调更安全。
    “我不要！”孟嘉锐用全身抗议，那名字根本就是奶奶搞封建迷信活动的证据！“你爸是张成国，我们的结婚真能低调吗？”
    “能。”张天悦摸着小腹：“用孩子做借口，我爸妈会同意的。反正前期肚子看不出来，等天气凉了，我就用厚衣服遮肚子，到遮不住的时候我就不去上班了，不会让人说闲话，你放心吧。”
    听她说完，孟嘉锐的心情就变糟了：“那跟我结婚还有什么意义？一点儿忙都没帮上。”
    “生孩子的时候我不用尴尬了呀，出生证上父亲一栏也不用空着，你帮的忙可大了。”张天悦拍拍他的肩：“等你的戏拍完了，我们就挑个时间去民政局把证领了，两家人一起吃个饭，这件事就算完成了。”
    她把结婚说得跟买菜做饭一样简单，孟嘉锐却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不觉得委屈吗？这可是结婚啊。”
    “又不是真的结婚，我分得清的。我要是委屈，你也一样。等余敏回来了，你跟她再办个盛大的婚礼吧。”
    张天悦咬着嘴唇朝他一笑，很俏皮，看得孟嘉锐心里更闷了：说他们俩呢，提余敏干嘛。余敏是他该考虑的问题，用不着她瞎操心。
    “我后天得回剧组了，不能再推了。”
    张天悦正看手机，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一点不舍。孟嘉锐忍不住凑过去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工作安排。
    “你就不能减少一点工作量吗？不为自己也为孩子考虑一下吧？！”张天悦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飙血压，早晚被她气死。
    “会的会的，我已经把工作分出去了。”张天悦敷衍，手还在翻日历：“我们登记大概得十月了吧。不知道登记的人多不多，最好挑个没人选的日子……”
    “你想挑个大凶的日子？有没有搞错，就算是协议结婚，也该挑个良辰吉日吧？”孟嘉锐没忍住，伸手就捏她的脸。
    张天悦推开他的手揉着脸：“我是怕好日子登记的人多，到时候你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还是为了他。孟嘉锐又闷了：“明天你妈做手术，我过来陪你。”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手术，不过肿瘤有点大，手术的时间会长一点。”
    孟嘉锐以为她在安慰他：“不是大手术？不是严重的问题？”
    看他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张天悦知道他一定又脑补过头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妈病得很重，所以才答应跟我结婚的吧？”
    孟嘉锐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举起手机：“10月12号怎么样？忌嫁娶，或者10月22号，诸事不宜。”
    孟嘉锐被逼得不气不行了，他一把抢过手机：“我就不相信，整个十月还挑不出个好日子了！”他点开每个日期细细查看：“张天悦你瞎吗？这么多宜嫁娶、诸事皆宜的日子，我们怎么就不能挑一个了？你以为民政局跟菜市场似的，每天都满满当当的？再说菜市场还有空闲的时候呢！”
    他气呼呼的把手机扔回给她：“结婚的日子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张天悦怔了怔：“我现在才真正有点明白我妈说的那些话。结婚，是两个人依靠彼此支撑扶持，重点是两个人。即便只是协议，但结婚终究是两个人的事。‘为你着想’是独断专行最烂的借口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孟嘉锐意外，可仔细一想，自己犯的不也是同样的错吗？他觉得太委屈张天悦了，所以才生气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得学会把对方当成最亲近的人。”
    张天悦很想反驳，毕竟一年后他们是要分开的。如果成了最亲近的人，分手会难吧，至少，她是这样的。
    “后天把时间空出来。”孟嘉锐的声音又响起。
    “要干嘛？”
    孟嘉锐塞了个东西到她手里，张天悦低头一看，又是那张银行卡。这次肯定不是给手术费了，他又想干嘛？
    “去挑件婚纱吧。没有婚礼，婚纱总得穿一次的。”孟嘉锐替她理了理头发，虽然她的头发很整齐：“张成国的女儿该穿最华贵的婚纱，但我给我老婆的预算只有4万7千块。既然嫁给我，就按我的水准来吧。后天，我们去拍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