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川不敢想。
    他急急整理好衣服，又草草清了一下酒气，就三步并作两步朝主宅的方向赶去。
    秦家众人大多和他差不多，前一刻还在伤怀着秦世昌的陨落，骤然又听到丧钟，急急忙忙赶过来，脸上都带着茫然和无措。
    一到那里，就呆住了。
    秦家老祖陨落了。
    华夏修真界唯一的金丹老祖，殁了。
    秦盛智差点一口老血呕出来。
    他本想先瞒一段时间，等秦家出现新的金丹老祖再公布这个消息，奈何他知道得太晚，照顾秦家老祖的仆役又是直肠子，一看到老祖没了，第一时间就敲了丧钟。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转眼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修真界，想瞒都瞒不住。
    他只能把哽在喉咙里的那口老血硬生生吞回去，亲自操办丧事。
    对秦家老祖的陨落，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
    当初老祖成功结丹，大家都以为看到了打破桎梏的希望。
    可第二个打破桎梏的人都还没出现，他就去了，去得悄无声息。
    修真界没有谁敢去挑衅他，也没听过他去什么秘境，全程都在闭关，却突然就去了。
    这说明什么？
    有人猜，金丹老祖那颗金丹根本不结实。
    还有人猜，秦家老祖早就没了，只是秦盛智一直瞒住不发，如今只是不慎被人捅出来了而已。
    还有人阴谋论地认为，秦家想一统修真界，故意放出秦世昌和秦家老祖陨落的消息，让人错以为秦家内在空虚，好把众人骗到秦家一网打尽。
    甚至还有人打着吊唁的旗号，暗搓搓地准备上门寻仇。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想知道，唯一的金丹老祖离世之前到底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让他们借鉴借鉴，让他们也有有机会结丹。
    这个，确实有。
    秦盛智不希望这些人把目光都盯着秦家不放，反正老祖最后留下的话也不是什么秘籍宝典，在众人来吊唁问起时，干脆把他亲手留下来的卷轴挂在灵堂上，让众人看。
    上面只有一句话：欲结丹，先修功德。
    众人齐刷刷地傻眼了。
    修功德？
    这是开玩笑吗？功德和结丹有什么关系？
    大部分人都嗤之以鼻，少部分停滞在筑基后期许久找不到头绪的人却都暗暗琢磨着回去要试一试。
    修功德既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不是对秦家有利的事。
    秦家没有必要骗他们。
    只是试一试而已，万一成了，那最好不过；万一不成，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
    萧软软和司霁景在秦云川回主宅之后，就悄然下了山。
    他们回到云北城之后才知道，陨落的是他们那一夜见到的秦家老祖。
    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好像没有对秦家老祖做什么吧？
    他那时看起来还好啊，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萧软软不禁想起他们离开时，秦家老祖惊天动地的笑声——她前几天才看过一句话“气死金兀术、笑死牛皋”，笑也是会死人的。
    难道对方是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