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嫂子。”张局长并不是刘骊亲戚,只因自家媳妇老和刘骊打牌,关系不错,这个称呼显得亲切。
“来的正好。”刘骊眼里泛起泪花,“我一个妇人,在外拉扯孩子本就不容易,一个学生都敢欺负咱娘俩头上,命苦啊,张局长可得主持公道,这行迹恶劣的坏学生,欺负同学,殴打我儿彦华,连脸都给打肿了,又张口辱骂我这柔弱妇人,这可让人怎么活。”
楚禾算是见识,什么叫妇人嘴利,早先骂人那叫一个威猛,贱种张口就来。等她叫来张局长,立马换上一副柔弱姿态,说话一个脏字没有,逢人就掉眼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扭曲事实的本事可见一般。
张局长身后的警员樊勇,一看刘骊梨花带雨,陈彦华脸颊红肿。便信了几分,而且他也知道,刘骊是总督夫人,帮忙出头算是结个缘分,以后升官就是助力。
樊勇表情狰狞,猛推楚禾,大声喝道:“就是你这东西欺负人,胆子不小,学校里怕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爸妈没教育好你,我来教。”
樊勇很是不屑,伸手作势要抽,楚禾冷眼盯着他,宛如一头在爆发边缘的雄狮,冷静异常,反倒把樊勇吓了一跳,他绝对相信,若是这一巴掌抽下去,绝对会被放挺在地,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张局长把樊勇给抓了回来,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为了向上爬巴结归巴结,但很清楚刘骊的品性,以及陈彦华的人品。眼前楚禾定是被冤枉的,可张局长还要升官,不好违逆刘骊。
“学生有个学生样,装什么硬骨头,赶紧道歉。”张局长大声喝,本意让楚禾认个错,给个台阶,然后开口训斥两句,给刘骊赔个笑,起码免掉牢狱之灾。
“凭什么,泼妇。”楚禾若是专业卧底,可能就认错了,毕竟卧底需要低调打探消息。可惜他不是,那就不可能低头,现实很残酷,总有光芒无法驱散的黑暗,楚禾虽不是博爱的救世主,但碰上了就帮一回,必须让张局长把自己抓进去,等飞将阁来解救,眼下秦时关不在,搞不好要关上几天,这样一来,刘骊就是真正干扰任务进行,根据飞将阁规矩,有她好受的,既能惩罚刘骊,也能保证以后蒋杰免遭报复。
刘骊眼中泪花泛滥,声音很凄切,听着都委屈到心里,“你看啊,张局长,这学生不知悔改,继续侮辱我,这是败坏我们家名声,传出去可怎么办,可怜我男人在省城,家里没个主心骨,被人欺负都只有报警的份,你可得把他关进去几年,好好教育。”
张局长是真想给楚禾一巴掌,你这瓜娃子,这个时候硬气什么,这下好了,没法收场。
“嗯!就按嫂子说得办,局里还有事,我就收队了。”
“嗯,多谢。”刘骊呜咽着。
“嫂子,别伤心,保证让这小子吃点苦。”张局长劝慰道,赶紧拉着楚禾离开,上一个得罪刘骊找事的,连人都找不到,张局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怕刘骊气不过,把楚禾也给怎么样。
张局长一走,刘骊的眼泪瞬间消失,脸色恢复凌厉之色。校长一看,怕是还没完,立即说道:“蒋老师,回去上课。”
蒋杰快五十多岁的人,知道校长在保他,自己惹不起刘骊,只得离开校长室。
“校长,别的我不管,骂人的小贱种必须开除,还要通报批评,还彦华清白,这事没得商量,”刘骊能当总督夫人,不是傻子,知道见好就收,没必要和蒋杰一个普通教师较劲,多跌身份。
但楚禾不行,必须惩处,通报批评不能少,得告诉所有人,陈彦华是无辜的,免得引发风波,不然费心费力跑学校一趟来干嘛。
“好,没问题。”校长干到这份上,心里别提多难受,可又能怎么办,胳膊拧不过大腿。
刘骊都不想搭理校长,在她看来,一个校长而已,陈彦华能来一中读书,都是给学校长脸,让这校长和学生有机会攀高枝。
楚禾跟着警察领着下楼,樊勇问道:“局长,这学生送到哪所监狱。”
“你傻啊,学生打架和骂人就蹲监狱,那还得了。”张局长没好气道。
“刘夫人不是说关几年牢吗。”樊勇第一次和这种妇人打交道,不太明白。
“你是警察,不是黑社会。那条法律规定骂人要蹲几年,猪脑壳,先带警察局里拘留。”
张局长本就打算走走过场,先把楚禾拘留几天,等刘骊打麻将玩嗨了,把这事揭过,再放人就行。
楚禾还挺意外,以前听说黑警是不讲理的,绕过司法程序乱关人。但现实并不是这样,人都有私心,张局长能坐上局长这位置,心思很活络,骂人顶多不道德,还不到坐牢的程度。
刘骊有人帮忙擦屁股,张局长可没有,若是真把楚禾关进去,以后有个升迁啥的,竞争对手挖老底,把这些事抖出来,放到社会上造成舆论压力,官帽子都得丢。按照正常司法程序,骂人拘留几天就行。
楚禾想起还有件事没办,说道:“书包还在教室里,我要去拿。”
“心挺大啊,去警察局要什么书包。”樊勇头一次见,都要被拘留的人,还要求拿书包,怎么着,把警局当学校了。
“我是学生,学习是最重要的,蹲派出也不能放弃学习,不然考试怎么办。”
“行!带她去一趟教室拿书包,学习要紧。”张局长觉得挺对了,这孩子都高二了,是得看看书准备考试。
高二三班教室,学生门都懵了,只见楚禾身后跟着两个警察,大摇大摆踏进教室收东西。
侨灵儿都呆了,咋个情况,怎么出去一趟回来时多了两个人呢。
楚禾自然不是真拿书包,回来是给侨灵儿提个醒,我被抓了,接下来就看你们飞将阁咯,怕侨灵儿不懂,楚禾还特意大声吼道:“都看什么看,没见过蹲监狱的。”
侨灵儿瞬间明白,楚禾出事了。其他同学都傻了,你这么溜的嘛,蹲监狱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整得像是得奖般光荣似的。就这一件事,楚禾立马成了学校里的名人,无惧警察本色,潇洒蹲监狱的传奇人物。
楚禾是无奈,一天正规训练没受过,被赶鸭子上架充当卧底,上过学,抓偷窥,潜入敌方窝点里打架摸情况,现在还要去蹲号子,经历还挺丰富。
乘着警车,一路开往一中附近的警局,离得不远,几分钟就到。
楚禾一脸淡定,还从没来过警局,左瞧右看,就正常的房子用来办公,其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樊勇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淡定,以前那些个犯事的常客都没楚禾这么自在,还逛起来了。
“你来旅游呢。”
“环境不够好,还凑合。”楚禾当然放得开,反正会有人来捞。
“说你胖,还喘上了。给我走,关几天让你知道厉害。”樊勇抓起楚禾衣领就朝警局里走,还凑合,当警局是你家呢。
楚禾更不怕,卧底再怎么说都是公干人员,回警局不就是回家。
警局的拘留室在最里侧,绕过几个走廊,还有一名女警在值班。长得还算清秀。
樊勇说道:“张澜巾,这小屁孩先关她几天。”
“好,先登记,姓名,年龄,父母姓名电话,家庭住址,犯事缘由。”张澜巾被分配在警局拘留室值班,小混混打架被关习惯了,都懒得多看一眼,拿出表格例行公事。
樊勇摇头道:“这些资料就不用填,过几天就放了。”
张局长交代过,拘留楚禾就是走过场,给刘骊个面子,楚禾就骂人而已,还不够坐牢,要真记录在拘留档案里,警员还得做一份详细的报告,审讯记录等玩意,累死个人不说,楚禾骂的可是总督夫人,要上面查下来,容易牵扯出事。
“嗯。”张澜巾也清楚,警察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看了眼楚禾,拿出一个塑料袋:“把手机,手表等
物品放进去,书包也要拿出来。”
楚禾全身上下就一个手机,战斗力探测器当然不能交出去,外观上是隐形眼睛,也很难被发现。
才刚交完手机,张澜巾走过来,直接上手开始抚摸楚禾身子。
“小姐姐,你干嘛。”楚禾赶紧后退一步,警员小姐姐怎么就上手摸了,拘留还要献身吗。
“当然是检查你没有没藏其他危险物品,牢房里又不止有你一个。”
张澜巾又伸手检查,楚禾这就慌了,他是男扮女装啊,小姐姐上手算是吃豆腐,而且,身下的第三条腿还在,万一被摸到怎么办,好在张澜巾只翻翻口袋。
检查完并没发现其它,张澜巾押送楚禾进去,警局就两间牢房,男女各一间,女装大佬楚禾自然是去女牢房,里面居然还关两个不良少女。长相都还过得去,衣服花花绿绿,上面破洞不少。一个头发染成紫色,另一个染成了绿毛。
张澜巾将楚禾塞进去,锁好牢门掉头就走。
警局的牢房本就是临时关押用,没有洗手间和洗漱台,座位都没给,就只有一张单人床。
这就有点尴尬,楚禾怕是要蹲几天,居然只有一张床,还被那两个不良少女给霸占,对方脸色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儿,明显不愿意分享床位,目前可是冬天,云海市气温才十多度,坐在地上是透心凉。
楚禾有灵力护体,被冻感冒生病根本不可能,但c级还做不到寒暑不侵,屁股坐地上还能忍忍,晚上躺地上根本无法入睡。
“两位妹妹,要不咱一起坐。”拘留室里床就一个,就只能和这两个不良少女商量。楚禾牺牲点,这几天就和两个少女共度良宵。
“滚。你配吗。”绿毛少女名周窃格眉眼一挑,丝毫不客气,能进拘留室的都不是好人,都是在道上混的,得讲大小,楚禾作为后来的,周窃格觉得有必要让他认识规矩,先拜大姐头,才有资格坐床。
楚禾一怔,常听说牢里有规矩,进去了得小心,别出狱的时候菊花变大一号,没想到拘留室也有,不过因为卧底需要,楚禾是男的,而对方是两位小妹妹,嗯...
紫发的叫杨瓦拉,和周窃格都是小偷,还是合伙的,两人在偷电动车的时候被当场抓获,不屑瞥了眼楚禾,问道:“新来的,刚进来就想坐床,懂规矩嘛,叫什么名。”
楚禾右眼探测器没动静,是两个普通人,既然是你们两个不良少女先挑事,咱就不用客气。“我姓霸,单名一个巴字。”
“哦!爸爸(霸巴),犯什么事进来的。”周窃格忽然觉得不对,见你就得叫爸爸,明摆骂人不是,还有没有点规矩,当场怒喝:“臭婊子,找死啊你。”
“乖,女儿,会不会说话。”楚禾不紧不慢道。
周窃格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根本不能忍啊,扑上去就要揍人,作为一起偷电动车好姐妹,有事一起抗,杨瓦拉立马出手帮忙。
两个普通的不良少女那是楚禾对手,照面就被撂翻在地,将两人给压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周窃格身上。
“这几天,拘留室里归我管,都得听我的,明白没。”事态已经发展成这样,楚禾干脆顺水推舟,搞个拘留室霸王,起码能睡床。
“好,好。”周窃格一脸惊恐,刚才正面感受过楚禾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更是单手就把杨瓦拉给按在地上,连动弹都成了奢望,压在她身上,硬是连喘气都很费劲,反观楚禾,一脸的轻松写意,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力量吗,哪敢不同意。
楚禾顺利成章的霸占床位,两位不良少女被吓住了,都不敢和他一起坐,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难得清静,楚禾自顾自修炼,好在晚上的时候张澜巾进来铺了张架子床,周窃格和杨瓦拉挤在一张床上堵过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