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咳嗽了几声,缓过气,她才忍不住后怕不已。
好强大的杀气和杀意!
怎么也没想到,枫红屋里竟然藏着一个绝世高手!
下一刻,她就吓得心惊胆颤,太女殿下!
然而,一抬头,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衣袂飞扬,剑光冷冽,从屋中流泻出来的铺天盖地的剑意,竟然全被封了回去。
蓦然间,剑光一敛,杀意顿消。
苏含笑在甩出夏棠,拔剑挡下袭击后,本想开口,但随之而来的剑势却让她只能拼命抵挡才不至于一剑穿心。
好不容易挨过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袭击,突然间,里面的人却不知为何收了手。
她愣了愣,下意识的,吐出一个字:“月?”
“是你……”白色的人影晃了晃,猛然栽倒。
苏含笑慌忙抢上一步,将人搂进怀里。
昏暗的月光下,只见秦月紧闭着双目,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然而,即使已经陷入昏迷,他的手里也依然紧紧握着出鞘的碧空剑,仿佛那就是活着的力量。
“苏小姐,这是?”好一会儿,夏棠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苏含笑救人心切,这一甩还真是没有丝毫留手,夏棠作为代郡的主事,办事精明,武功却不是特别高明,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我想我知道枫红是准备去哪儿了,把她带回来之后不用为难,让他来见我就是。”苏含笑缓和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秦月打横抱起,走进屋内,放到床上。
夏棠心知定然和这个昏迷的男子有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找出火石,点亮了桌上的蜡烛。
苏含笑试了试,发现实在没办法在不伤到秦月的前提下拿走碧空剑,苦笑了一下,只好捡起剑鞘套上,免得不小心割伤自己,随后连着宝剑一起,用被子盖好。
“小姐,需要请大夫吗?”夏棠低声问道。
苏含笑不禁迟疑了一下,按照情况看,秦月这几天应该都是在这里,可屋中却没有很重的药味,显然他没有喝过药。能够吩咐枫红去罗格镇找人,也证明他的意识是清醒的,那么,他定然有不想找大夫来的理由。然而,现在有她在此,应该不会有危险才是。
“那不如先让属下看看?”夏棠又道。
苏含笑也想起她说过自己略同医道,点点头,让开了床沿的位置。
夏棠坐下来,稍稍掀开被子一角,看着那紧握着剑的手腕,想起门前的生死一瞬,也不禁无奈,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按上脉门,虽然因为握剑太紧,不够放松,但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他怎么样?”苏含笑着急地道。
“很奇怪……”夏棠的脸色很是古怪。
“什么叫很奇怪?到底有没有危险?”苏含笑不禁有些沉不住气,第一次开始后悔不该让他一个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小姐放心,不会危及生命的,奇怪的是另一件事。”夏棠道。
“说!”苏含笑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没见人都急上火了么?还吞吞吐吐地,不干不脆。
“看他的脉象,应该是怀孕了……”夏棠沉吟道。
“你说什么?”苏含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可是……”夏棠转过头来,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才沉吟道,“比起普通怀孕的男子,他的脉象却又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能不能一次说完!”苏含笑气急道。
“请恕属下医术浅薄,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夏棠站起身来,一脸的苦笑。
苏含笑一怔,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不过,属下至少能诊断出,那些变化对他的身体有益无害,小姐不必过于担心。”夏棠补充了一句。
“既然无害,为何他会昏迷?”苏含笑道。
“大小姐,那是他太累了啊!”夏棠的嘴角抽了抽,无奈地道,“怀孕的最初三个月本来就是胎儿最不稳的时候,而他……”
她只说了一半就住了口,但苏含笑很明白她的意思,只能叹气了。
这些日子,秦月的经历又怎么是一个“累”字能说清楚的,虽然,每次的书信都是寥寥数语,报告了结果却将经过都隐去不表,但是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那些清淡的字迹背后,是无数的腥风血雨,刀光剑影。若是早知道……早知道……她定然不能让他去西秦的。
看到她纠结地表情,夏棠站在一边,尽管表面上还维持着平静,但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这个孩子,是太女的吧!
就算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可那是太女的长女或是长子,将来,定会影响到整个朝廷的格局的。
“小姐,不管怎么样,还是找个信得过的大夫看看比较好。”想了想,夏棠还是忍不住道。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连喜脉都会看错,但是这男子的脉象着实奇怪,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我对代郡不熟,还是麻烦夏堂主了。”苏含笑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