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石苇等人启程返回d府。
路程极远,深夜方到,大家在山中找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慕容昶的踪影。隔天中午,一名执事前来传话,说慕容昶因身具剑脉,资质难得,被白雀宫的成长老收为记名弟子,已被带上仙岛去了。
那执事随即传达了罗盛元的命令,将慕容妱、杨思思、曲大春、董竟唯和杜承贵五人带往大荒宫之北的净灵冰潭,说是要洗练灵根,以便修习寒冰属性功法。
至此,方圆数百里内除了一些妖兽,就只剩下石苇一人。到了晚上,罗盛元来了。
“我说老罗呀,你弄的哪门子玄虚,灵根姿势也是能改的吗?”石苇问道。
“你小子也真够狂的,我毕竟高你一个境界,连声前辈都不叫!”罗盛元撇了撇嘴。
“区区炼虚修士罢了,你们常无宗的老怪加起来,也未必占得到便宜。”石苇还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大不了将不老之泉的闪电放出来,一个仙人又怎么样?
不过石苇也是死鸭子嘴硬。当年在葫芦山和三爻山连番大战,火球和闪电用尽了两次,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饮用了一次不老之泉,却发现自己的寿元活活减少了四千年。他赶紧狂饮泉水补了回来,却也相信了红峮的忠告,不敢再轻易动用百梦园的力量。
“冰水本是同源,不过是灵根的表象不同罢了,净灵冰潭的神效,你稍后便会知道。”罗盛元暗暗吃惊,连忙转回话题。
“你前日提到的那个水灵生阵,是怎么回事?”石苇也乐得装糊涂,继续撒谎更毫无压力。
“关于这套绝阵,我曾在一本上古典籍中读到过。你在流经阁中施展此阵,多有与书中契合之处,才被我认出来。”罗盛元说道。
“说实话,我也是在一处无名水d中发现这个秘籍,修炼了三十年才有小成,但不知你看的是哪本古籍?”石苇继续编故事。
“那水d在哪里?”罗盛元突然变得急切。
“被我毁了!”石苇一下断了他的念想。
想想也是,没有哪个修仙者会将珍贵的秘术拱手他人,罗盛元虽心有不甘,却并未怀疑。
“我是觉得,你独自掌握这套绝阵有些糟蹋了,不如与我联手,将他发扬光大。”罗盛元说道。
“什么意思?”石苇听不懂。
“不才我也是个阵法师,若你我联手布阵,借用仙岛下方的云海,可以制造出一部护山大阵...”罗盛元见石苇面色有异,连忙又说道:“...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忙,你不仅可以在常无宗隐藏下去,还可以享受一个供奉的待遇,此外,有什么别的条件,我们还可以商量。比如说...”
“快说实话,老子没工夫和你耗!”
石苇面露不耐,这老家伙一上来就拐弯抹角的,什么发扬光大,纯属扯淡。
罗盛元愣愣看了石苇半晌,才想起眼前这厮也是个修仙者,断不会被几句场面话蒙过去。见石苇死死叮嘱自己,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
在修仙界,宗门的实力取决于高阶修士的数量。桥南三宗,若存阁炼虚修士五位,炼神修士四十九位,是当之无愧的头把交椅。不盈门次之,也有炼虚修士四位,炼神修士三十七位。常无宗垫底,只有炼虚修士三位,炼神修士二十八位,加上石苇也不到三十位,而这样的实力也只是表面上的。
从前的常无宗的确有三位炼虚修士,而七十年前,大长老贾方敏被心魔所绕,有恰好赶上寿元之劫到了,最终未能渡厄,重入轮回去了。至此,除了罗盛元,常无宗就只剩下一位正虚道人苦苦支撑门面。
“两千四百三十年才有一次寿元之劫,偏偏贾师兄碰上了这样的倒霉事,只能说运气不好。我们对外宣称他入了生死观,至今不敢透露半点消息。”罗盛元叹道。
“这等隐秘都与我说了,不是想杀人灭口吧?”石苇这才知道,仙界寿元之劫的间隔十倍于人间,不禁有些庆幸,心情也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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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灭口?我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罗盛元似乎想起流经阁中的事,不敢将石苇当做普通的炼神修士。
“所以你们准备布下大阵,避免灭门之祸?”石苇问道。
“不仅如此,我还希望你能加入常无宗,凭这等实力,抵得上三位炼神修士!当然,宗门也会庇护于你,最起码会给你提供一个避难所。”罗盛元一脸诚恳,眼巴巴地看这石苇。
“我可是个惹祸精,说不定什么时候给带个灭门之祸回来。”石苇替罗盛元着想。
“就当是饮鸩止渴了,若没有你,常无宗照样完蛋。”罗盛元完全不吃这一套,看来常无宗的事早已火烧眉毛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三个条件!”石苇伸出四根手指。
事有反常即为妖,罗盛元这老家伙明显不对劲。非亲非故,又认识没多久,绝不可能对别人掏心掏肺,连宗门的隐秘都说出来。石苇断定,罗盛元肯定还有其他的y谋,绝不是索取水灵生阵这么简单。
石苇本可一走了之,罗盛元即便是炼虚修士,也奈何不得他。但小曼还在不盈门,火凤软玉也必须找到,对于李无常卜算的事情,石苇从未怀疑过。为今之计,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是狐狸的话,尾巴总要露出来,到时候揪住看看就是了。
“别说三个条件,只要保住宗门,三十个也不成问题。对了,你今后也别老罗老罗的叫,叫一声罗师兄就可以了。”罗盛元大喜,什么修为、辈分全都顾不得了。
“李无常才是我师兄,你他娘的也配?”石苇暗自腹诽,于是笑吟吟地说道:“如此,多谢罗师兄美意,我就提上三十个条件!”
“少在这儿给我抬杠,最多答应你三件事!”罗盛元气得七窍生烟,心里生出将这小子海扁一顿的冲动。
“第一,我要一枚在宗门内畅通无阻的令牌。”石苇开够了玩笑,开始从简单的条件说起。
“这点我做不到。”罗盛元居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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