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在十余丈外,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三人,这是三名男子,都穿着玉华宫服饰,他们身上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昭示者他们的身份。
空中,六人捉对厮杀,地上,双方人马都在急速后撤。炼神修士的对决,炼丹士、武道家、剑仙、兽语者混战一处,谁也不愿被搅入其中,白白送了性命。
“今日玉华宫倾巢而出,看来是难以善了了。乌老鬼,你我对阵三人,能有几分胜算呢?”余纪元眯缝着眼,冷冷地打量对面。
“大概四成吧,不过”
乌敬邦刚说到一半,忽然感觉不对劲,回头看时,却见王秋子仍然没走,矮小的身躯上扛着一把硕大的板锹,跃跃欲试。
余纪元也看到了王秋子,正要命她退下,玉华宫的修士已经出手。两道湛蓝色的寒光疾闪而至,分别攻向余纪元和乌敬邦,两人立即施法招架,青、紫两道光芒s出,与两道蓝光在空中对撞,顷刻化为乌有。王秋子还未反应过来,余纪元和乌敬邦已经蓦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半空中传来剧烈的轰鸣声,四道流光纵横交错,纠缠在一起。
场中只剩王秋子和一位白须白发的灰袍老者。
“你就是玉华宫宫主?”王秋子对老者怒目而视,九刃乌龙掘乌光内敛,隐隐泛着深邃的杀气。
“老夫便是玉华上人,你待怎样?”灰袍老者呵呵一笑,顺手甩出一柄白色仙剑,王秋子修为太低,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叮!”
火花四溅,白光与乌光撞在一起,乌光顿时不稳,四周的泥土瞬间化为细碎的流沙,翻卷到两边。王秋子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迎面而来,整个人连退数十步,险些被撞飞出去,九刃乌龙掘也拿捏不稳,向上扬起一个大大的斜角。当她再次稳过神儿来,却觉得两手虎口镇痛,嫣红的血珠从掌中流出,渗入黑色的长杆。
“还敢强撑!”
玉华上人面色一寒,眉间隐隐现出煞气。他双袖挥舞,便有四柄白色仙剑同时s出,白光耀眼夺目,更胜刚才。玉华上人一击未果,自觉失了面子,这次加了五成法力,誓要将这小辈斩于当场。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很多事情都在这一瞬发生。
远处传来安杏儿的惊叫声,棠溪世家五位长老一同驾起遁光飞s而来-------------------------“噗嗤―”
鲜血从小雨口中喷涌而出,石苇连忙拿过手巾,为她擦拭嘴角。
“秋子秋子被人打了!”小雨强压住胸中翻涌的血气,坐直了身子。
“你吐血,是不是就说明王扒皮也吐了血?”石苇平静的问道。
小雨点头。
“放心吧,估计是安老头想多赚点儿真龙之血,这才不急着出手。”石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夕阳西下,乌云谷中却喧闹异常,到处充斥着各种怪叫声,夜幕将至,大批的谷妖和谷魂开始出来活动,修士们只好寻找隐蔽的dx躲藏。石苇直接钻进河底,和小雨进入百梦园中过夜,红棉和红药已去忙活晚饭,他和小雨就坐在小河边闲聊。
“不知道秋子和师尊她们怎么样了。”小雨光着脚,用脚尖抵着水花,逆向划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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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会有事,有‘四象坤阵’做诱饵,再加上安爷爷从中捣乱,衡水国的修士一个也活不了。”石苇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显得格外轻松。
“你为何这般放心,就不怕秋子有什么意外吗?即便秋子无恙,万一被人发现了那些泉水,也会招来大祸的。”
小雨最近心情很糟,她似乎很不适应乌云谷的环境,未能救下那两个同门,也使她自责不已,虽仍旧嘴硬,却总是患得患失,时常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被他们发现那些泉水是肯定的,王扒皮与炼神修士交手必然要用,她藏得住才叫奇怪呢。”石苇仍然不急不躁,面色平和得可怕。
“那怎么办?”小雨急了,一下子跳起来。
“只要能让这些人为我所用,几滴灵泉算得了什么?。”石苇淡淡一笑,拉住她的衣襟,让她坐下,然后耐心地说道:“我们且将人比作兽类,衡水国的修士也好,北吉国的修士也罢,都是一群饿狼,而我们充其量只是兔子,随时会被它们咬死”
“然后呢?”石苇的平静十分反常,让小雨担忧不已,心中更加紧张。
“但是九大宗门,灵髓五族却是一群老虎。我为了喂饱这些老虎倾尽所有,甚至不惜用我的r去供奉它们,只要老虎觉得我们有利用价值,便会帮我们吃掉那些饿狼,为我们报仇。”石苇回头注视着小雨,目光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决绝:“哪怕下一刻他们张口吞了我,我也要这么做,为了诺诺,也为了你。”
“我现在好担心秋子,也担心师尊和师姐,她们若有一丁点儿闪失,我都会愧疚一生的”小雨的心思飞转,却渐渐走进了死胡同,她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一头扑进石苇怀中。
“不会的,她们会平安回来。”石苇说着哄骗小孩的废话,左手轻轻抚弄小雨额头上的头发,右手却越收越紧,将她的身子贴在自己胸口。
石苇突然惊觉,这个画面好熟悉啊,仿佛很久以前,他也和诺诺这样坐在河边。石苇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喃喃说着什么,一低头,乌黑的秀发上早已不是水蓝色的蝴蝶结,而是一条火红的丝带。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早没了几年前那毛毛躁躁的样子,发间传来断断续续的茉莉花香,这种香气和墨玉身上呸,总之是与众不同的。她的身体很软,尤其是右手触碰到的肩膀,她紧紧的贴服着那个不甚宽阔的胸膛,大概是当做了依靠。
石苇不敢过多的遐想,因为他的手脚瘫软,四肢无力,胸腔内的心脏几欲破体而出,几次险些招架不住。说老实话,石苇虽然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从未想过再取一个媳妇,在他的内心深处,小雨和诺诺早已分不清孰轻孰重,而这种认知一旦浮出水面,又被道德做成的鞭子抽得体无完肤,不得不继续隐藏起来。
现在的石苇,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抱紧女孩的身体,而女孩也很顺从,就乖乖地伏在他怀中,不久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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