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历明诧异的话音落下。
但却丝毫没能阻止王志武的动作。
王志武飞速结印,立马就要点燃清香。
他看向胡历明的眼里就四个字。
有何不敢!
胡卫国腾空而起,想要拉开距离。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王志武不愧是被发派来学院镇压的疯子。
为了一个这种主动挑衅胡家的穷小子,居然敢直接对他出手。
天地间,风云际会。
刚刚还在愕然的人群,全部面如死灰。
这两人要是真在这打起来。
他们都不用逃,包死的。
这时。
一个与画风格格不入的男人,突然出现。
他一头银灰色的卷发,身穿只系了一粒纽扣的夏威夷花衬衫,裸露着胸毛。
椰子树印花的沙滩短裤下,是一双造价不超过5块的人字拖鞋。
他凭空冒出,掐断了王志武手中的清香。
“误会,都是误会,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啊...”
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出门买菜的家庭煮夫。
在他两指捏碎清香之后,天地间恐怖的波动,戛然而止。
围观的学生松了口气,他们有些好奇地看着来人。
“诸葛夜,你要帮他?”
红眼的王志武语气不善,他现在处于一个谁都想杀一杀的状态。
“nonono,肯定不是,你看看擂台,看了再说。”
诸葛夜笑着摆了摆手,全场就他一人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保持着一种独有的松弛感。
此时。
王志武和胡卫国才发现擂台上栽倒的竟然是胡历明。
陈墨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跪姿。
“王老头,你年纪又大,血压又高,少生点气吧,会气死自己的。”
陈墨眨巴眨巴眼,被烧得枯干的脸,笑容灿烂,但丑得渗人。
“狗东西...”
王志武被陈墨气得一笑。
他笑骂一句,收敛了气势。
陈墨又看了王志武身侧的诸葛夜一眼。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弟弟?
诸葛夜察觉到陈墨的目光,笑着和陈墨摆了摆手。
这副一点也不严肃的模样,让陈默心里泛起了嘀咕。
已经十年没露面的荆棘学院院长,今日的出现可真是有点过分的及时。
胡卫国傻了眼。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是胡历明躺在了地面。
胡厉明双眼紧闭,胡卫国贴近一探查,居然就是被强效麻药给迷晕了。
他看向台下观战的胡岩霜投去询问的眼神。
胡岩霜靠上前,低声说道:“明哥,最后出刀的时候,被陈墨从嘴里吐出的强效麻药喷了一脸,然后就晕倒了。”
胡卫国表示难以置信。
这个时代能让人瞬间晕倒的麻药不少。
但是要做到含在自己嘴中不产生影响,喷出去就能激发药效,这种程度,可真是闻所未闻。
而且在擂台上,陈墨的一举一动,从没有哪一刻脱离过他的视线。
还有当时陈墨让胡厉明的炎爆发生剧烈爆炸的手段。
这两个疑点都令胡卫国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陈墨跪坐在地,看着胡卫国紧盯着他思考的样子,他毫不留情地咧嘴讥笑。
让我们将时间倒回,胡厉明敲击双锏的那一刻。
这是陈墨第二次历经这个招数。
此时。
他已经记住了双锏相撞时爆炸的契机。
于是他利用他那超乎常人的灵力控制力,又一次坐上了疯狂的赌桌。
在胡厉明双锏敲击的前一瞬。
陈墨释放出所有的蒲公英花絮,并操纵它们,在空气中密集又均匀的排序。
可燃的粉尘与空气混合形成的粉尘云,加上炎爆的点火作用。
于是就发生了一场轰动的粉尘爆炸。
这是陈墨在大一上科学课时,被激发的灵感。
第一次运用到实战,就成为了他反过来克制火系灵种的绝杀。
至于强效麻药。
上个月留在战场的陈墨,就不知道受过了多少伤。
还有每日白天,王天明的对他全身的极致锤炼。
这款棚户区被称为“闷头倒”的麻药,早已经成为他如睡前牛奶一般的饮料。
他上场前,特意喝下的药剂就是空间袋内没用完的剩余存货。
虽然“闷头倒”含在嘴中,让耐药性极高的陈墨,都确实有些头晕目眩。
但他那进食过碧玉仙人掌的灵种,自带的醒神属性,轻松就能抵消掉这种负面效果。
而胡厉明公子,应该是从来没见识过,这种贫民窟的猛货,劲有多大。
被陈墨当头一喷,已经受伤不浅又怒上心头、毫无防备的他,立马倒头就睡。
……
……
“陈墨,胜!
王志武将陈墨扯着后衣领提起,宣告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胡卫国神色黯然,看来胡家今日注定要颜面扫地了。
没有挑战者了。
围观的学生们,此时没有一人愿意为了一间校内别墅,上去欺凌一个都无法自主站立的陈墨。
陈墨这次针对胡家,挑战全校大一的疯狂举动。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守擂成功了。
但这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慢!我们内院的大一学生,也是大一学生吧,我还要挑战!”
王志武正要开口定下基调,一人从远处走来,先声夺人。
此人身影高挑,身穿红色皮衣,搭配黑色牛仔裤,虽然穿得显眼张扬,但是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脸上,眉眼质朴温和。
“是胡朴!”
“天呐,内院的人也来参赛吗?”
“这他妈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吃瓜的群众议论纷纷,今日真是有太多意外了。
如果说能入学荆棘学院的学生,是普通人中的天才。
那么内院的学生,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成为就读三大学院的学生,只不过是刚达到真正天才的门槛。
而胡朴,正是内院中的真正天才之一。
他天生自带火种,19岁便踏入四阶,拥有极其恐怖的火系灵力感知力,据说一呼一吸间,都能让附近空间温度自然上升。
“陈同学,你认输吧,别墅我不要,我只要个赢了的名头,其实说到底,还是你赢了,我们各退一步好吗?”
走近的胡朴,言语真挚。
虽然他只想专心于修炼,但他也不能丝毫不顾生他、养他的家族颜面。
自知不光彩的他,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
“不。”
陈墨拒绝得很干脆。
吃惊吃饱了的群众,对他意料之外的回答,已经毫无情绪波动。
陈墨不想认输。
可战胜的,他坚持。
不可战胜的,他勇敢。
守擂可以输,但是他就要逼着胡朴对他动手。
这样一来,他就彻底弄臭了胡家的名声。
“陈同学,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学院这么小,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再想想吧。”
“诸葛院长,您也帮我说两句吧,就看在胡家今年对学院的运营投资,已经多出了百分之三十的份上。”
胡朴还是温和的,他见陈墨这条路行不通,转而就想从诸葛夜这里打开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