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当初夫人为什么还要陷害我的?”
季如芸眼神微微躲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陷害你什么了。”
黄婶冷冷哼了一声,和气宽厚的面庞也得变得冷肃起来。
“当初老太太的宝石戒指丢了,四处寻找都不得,偏偏被你带人在我的屋子里搜出来了,你敢说这件事情不是安排的。”
“笑话”,季如芸面带愠怒,“我看你是周家的老人,又是照顾两位少爷长大的,这才给了你几分脸面,你别给脸不要脸。”
“当初明明是你见财生意,觉得老太太年纪大了,记不清事,这才偷偷摸摸拿走了老太太放在最底下的戒指,你自己贪心做贼,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不知道你那是女儿重病,正式缺钱的时候,你手头紧缺大可直说,老太太厚道,未必不会答应你,可你偏偏要铤而走险做贼,这能怪谁?”
“你真应该感谢老太太心善,没将你交给警察,你若是落在我手里,我非要你的好好长长记性才行。”
黄婶气红了眼,“哪里是我贪心做贼,分明是你蓄意陷害,我在周家工作了这么久,何时小偷小摸过,就算我女儿生了病,急需钱,我也绝不会做这样丧德败坏的事情的,我行得正坐得端,一辈子腰杆都是直的。”
季如芸微微翘起唇角,笑容越发不屑。
“你骗得了别人,可别把自己给骗了,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黄婶气红了双眼,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想要直接扑上去与季如芸同归于尽,幸好被周桦明及时拉住了。
周桦明慢条斯理地笑笑,“黄婶,这就是的你不对,出了这样的事情,别人怀疑你也很正常,你既然要伸冤,怎么能不拿出一点证据来呢。”
周元舫也淡淡开口,“黄婶,你口口声声说小芸陷害你,那你可有证据?”
黄婶羞恼地垂下脑袋,“关于这件事情我的确没有证据,但对于季如芸给老太太下毒这件事情我却有一点证据。”
“当初,老太太心疼大少爷,怕夫人心偏生出苛待之意,还多次提点告诫,甚至责骂,夫人心生不满,于是趁着老太太病重,偷偷给她下药,加重病情,估计就是因为这样,老太太才不幸离世的。”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季如芸面色苍白,情绪激动,尖声叫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为了保护我,就在这里胡编乱造给我扣上杀人罪名,是你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黄婶冷冷一笑,“没有良心的不是我,是夫人你啊,老太太只是嘴上严厉了点,就要被你的如此对待,这么多年来,你的良心就不会不安吗?”
“老爷,当初意外撞破她给老太太换药之事,并未多想,以为是医生又有了新的交代,但她却因此心生不安,所以这才自导自演,弄出了这么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若不是老太太心善,我这后半辈子恐怕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老爷,我实在是冤啊,我可以因为工作做不好被开除,可我决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被人赶出去,我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栽在我头上……”
眼见黄婶说得越发忘情,揪着周远方的衣摆就要哭出来,季如芸心头一跳,连忙插嘴。
“爸,不是这么一回事,你别听她瞎说,她分明是因为被我搜查出罪证,这才心生怨恨,胡编乱造,爸,你可千万别信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辩起来,吵得周元舫着实头疼,这样的事情单看嘴皮子是不够,若没有证据,说了也是白说。
他冷冷扫了二人一眼,冷喝道,“你们两人都住口,这件事情我自会调查清楚的,黄婶你说你有证据的,证据在什么地方。”
“证据就是尚合医院的院长,当年目睹夫人下毒之后,我心生疑惑,以为医生换药了,便在季如芸跟医生交流上面多听了两句,我有一次偶然听见,她和尚合医院院长商量下毒一事,当年的毒药也是他提供的。”
“我当时察觉事情不对劲,于是立刻将对话录了下来。”
众人只见黄婶拿出手机,开始播放起一段音频。一片“滋滋滋”的白噪音里,只听一道女声焦急开口。
“你口口声声跟我保证,这个药放下去,不出一个月,一定会让那个老太婆身亡,现在的都一个半月了,她还好好的,这就是你跟我的保证。”
“我不管,这个药不行就换另一个药,我等不了了,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婆病重,若不趁早把她毒死,我实在难以心安,毒性大一些也没有关系,我决不能错过这次时机。”
音频里的女人声音更年轻些,但也不难让人听出来二人的相像,一时间众人的表情都复杂起来的。
周玉荣表情骤然一空,不可置信地开口,“所以我妈当年的死,真有你在背后作祟?”
“不是我,我没有,都是个贱人在这里胡说八道,胡乱攀咬,玉荣,你一定要信我啊,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季如芸哀哀切切地靠近,哭得泪眼盈盈,好不可怜,仿佛只要下一秒只要男人表现出一点不相信,她就好碎掉一般。
周玉荣心神震动,百感交集,既有狐疑犹豫,更有不可置信,难道跟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当真是个毒妇不成。
“你啊你,你要我说说你怎么好,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季如芸哭得越发可怜。
“玉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你为何不信我。”
周玉荣痛心疾首,“正是因为我相信你,这才被你蒙骗了这么多年,你说自己无辜,那这个音频你作何解释的。”
季如芸一慌,急忙道。
“这都是她找人合成,现在音频也有很多可以作假的手段和技术,她单单拿一段音频来,能说明什么?拿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音频来这里糊弄人,传出去,你们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