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慢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东远卧在床上，手指不断哆嗦，他指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一脸厌恶狠厉。
    “你不如问问你这个好母亲到底做了什么？”
    赵素兰红着眼眶，眼泪簌簌而下，豆大的泪珠滑过她上了年纪隐隐可见娇媚的面容，瞧这竟也有几分楚楚可怜。
    赵素兰哽咽无比，“你不过就是一个瘫子罢了，我照顾你这么久，也算尽心尽力，尽了夫妻情分，难不成你一直这么瘫下去，我就得一直这么陪你吗？”
    此话一出，杨东远脸色涨得通红，他伸出手指，倒吸口气一口气，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竟就这么气得仰倒在床上。
    “你这个贱人，贱人，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这么好，现在我不过是瘫了一两年，你居然就想着去找别的男人。”
    “我当初怎么眼瞎，瞧上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赵素兰的脸颊羞得通红，再怎么样她也要面子，听见杨东远毫不留情地指责，她捂着领口，索性豁了出去。
    “那又怎么样？你说我水性杨花，当年我们家还好的时候，你不也动过这样的心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别人喝酒谈生意的时候，碰过不少的莺莺燕燕吧。”
    “你当时怎么就没念着我？现在你瘫了，没钱了，找不了女人了，就开始指责我水性杨花，我当时想问你，你又算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说那不过是应酬需要，在商场上面混的男人，哪个不沾点这些，再说了，我出去这么忙碌，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你居然就记恨这些，记恨了这么久，实在是让人心寒。”
    赵素兰“呵”了一声，冷笑道，“你觉得心寒，难道我就不心寒吗？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过这一生一世都只对我一个人好。结果结婚不过才三年，我就从你的衣服上看到了别的女人的口红，你真当我是个傻子。”
    “这些年我装聋作哑忍这么久，忍也忍够了，就算你不瘫，这个日子，我也不想跟你过下去了。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说开，那我们不如就好好来个了断。杨东远，你挑个日子跟我去离婚吧。”
    杨东远瞪大的眼睛，目眦欲裂，像头发狂的野兽。
    “赵素兰，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就为了外面一个野男人，竟然想跟我离婚。”
    “这还不是你逼的。”
    “我逼的，我逼你什么了？不过是将窗户纸这捅破你就受不了了，难道你还想让我装聋作哑继续忍下去。你想让我放你离开，让你和那个野男人甜甜蜜蜜，双宿双飞，我告诉你，没门儿。”
    赵素兰咬着唇，忍无可忍。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杨东远冷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你既然嫁给我了，那你生就是我的人，死就是我的鬼，想你离婚，想都别想。”
    赵素兰尖叫一声，竟扑了上去，伸出十指将男人挠出满脸血花。
    “杨东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歹毒？好哇，你不放过我，那你也别想我放过你，我们就这样一直待到死，我要看看你到底后不后悔。”
    杨东远身体不便，被赵素兰发了狂似的攻击，一时间，竟处于下风，他拿着枕头，连连将人打开，大骂道。
    “你这个疯子！离我远点。”
    “呵呵，你现在就觉得我疯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我离开，我会让你叫什么是真正的疯子。”
    “晓媛，晓媛，快点拦着你妈，她疯了。”
    杨晓媛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她印象里相敬如宾的父母，背地里竟藏着这么多的怨就唱的这么的。
    她暗暗骂了一声，勉强上前，试图挡在赵素兰的面前。
    “妈，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爸现在毕竟是个病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赵素兰便一个眼刀横过来，骂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你，你竟帮着你爸，你怎么对得起我？”
    杨晓媛叫苦，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身为人子更是不好参与父母的事，可看妈妈的模样，要是今天不拦着她，爸爸今天肯定会遭不少罪。
    “妈，你先冷静点。”
    赵素兰压根不这听，“你让不让？你让不让？”
    见杨晓媛迟迟没有动身，赵素兰心一狠，竟直接连杨晓媛一起挠，尖锐的指甲划过皮肉阵阵刺痛。
    杨晓媛挡得难受，不禁大喊，“爸，你倒是说句话呀。”
    杨东远冷哼一声，撇过眼，似乎是不想再看她们两个人。
    “我没有什么好跟她说的，你把你妈带走，我今天不想见到她。”
    杨晓媛无奈的叹了一声，拽着赵素兰的手腕，强行将她带离床边，赵素兰惊愕地瞪大双眼，随即猛烈的挣扎起来，杨晓媛差点拽不住，只能咬着牙快走两步，将她扯出病房。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关上了。
    赵素兰尖叫起来，“杨晓媛，我怎么就生下你你这么个没良心的玩意儿，你是不是也跟你爸一样，觉得都是我的错。”
    “好好好，我就知道他这种能生出什么好玩意儿，要是我知道你是这么副德行，当初你生下我就应该把你掐死，免得你和你爸同仇敌忾，一起欺负我。”
    说着说着，赵素兰竟委屈地捂着脸大哭起来。
    “你们父女两个没一个是好人，我的命真苦啊，我的命真苦啊……”
    杨晓媛无奈至极，听着二人吵架，吵了这么久，她也听出了个大概。赵素兰或许有委屈，但怎么也称不上无辜。
    杨晓媛更想不明白的是，赵素兰心中有怨，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能忍下来，怎么到了这时候，她偏偏忍不住了。
    她将赵素兰带到了医院外的公园，静静地让她哭，但是赵素兰哭久了哭累的，终于差不多要停了的时候。
    她忍不住问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赵素兰努着嘴，“我才不说呢，你和你爸一个德行，你问我这些，肯定是想破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