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敛眉看着她,没说话。
文秀说:“这是国外,不是京市,你有办法,保我活到京市,对不对?”
京市是裘海天的地盘。
动手的势必也是他的人。
陈远想插手很难。
但这里是国外。
文秀声音发哑:“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活到今天,但……你们肯定有事需要我做,不管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我手里全部的钱,都可以给你,求你……”
文秀在地面缓慢的跪下了,“保二万,然后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文秀长得真的很漂亮。
黑长卷齐腰,雪白的脸,精致的五官。
哪哪都娇艳到让人无可挑剔。
现在跪在地上,褪去了从前的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白着脸,哑着声调。
悄无声息的。
陈远的呼吸急促了。
他说:“我想上你。”
文秀微怔。
陈远扯了扯领带,“你别叫也别骂,乖一点,让我碰你,我就同意。”
文秀看了他许久,点头。
跪着拉开裙摆的侧边拉链。
手背后去解胸衣扣子。
陈远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捏起看了眼,再看了眼文秀,转身出去接电话。
“他不招。”
陈远皱眉:“到现在还不招?”
“对。”对面头疼的厉害:“这什么人啊,这么难对付。”
两天前他们带了十几个人摸进了这栋别墅。
进去的时候一片漆黑。
这男人像个鬼一样,拽着个小腿粗的链子,勒晕了七八个,掰断了好几个人的胳膊。
到最后拿枪指着,把陈远嘱咐的话说了。
他才愣愣的站着,被他们踹到小腿跪在地面。
绑起来了,该用的手段也用了。
但他全程只有一句话。
对面叹了口气:“他要见文小姐。”
陈远扒了扒发:“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电话对面顿了顿,“打手。”
养打手的,尤其是养出二万这种打手的,一般都是勋贵人家。
甚至不少是j方的。
陈远想起文胜勇的下场,突兀的,毛骨悚然。
他躁的团团转,咬咬牙,把电话挂了。
转身回去,坐下看了文秀半响,让她把衣服穿上,开口说:“我不止可以保你活到京市,还可以保二万活下来,甚至可以让你见二万,但我有条件。”
文秀抬眼看他。
陈远一字一句:“你让二万对你死心。”
文秀怔住。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让二万对你死心。”
文秀停顿半响,哑声问:“为什么?”
因为文秀只有把二万伤到底了,这次折磨他的事,才可以彻底推到文秀身上。
文秀死后。
二万和他背后的主子,才不会为了给文秀报仇而彻查,最后来动他。
只要没二万和他身后的人。
有了文秀户头上的钱。
陈远有自信,可以应对心狠手辣的裘海天。
陈远说:“你也该让他对你死心,因为文家是被他捣毁的。”
文秀愣住。
陈远其实想不通。
二万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爱文秀,为什么要对她的母家下手。
可不爱。
得益的只有文秀,又该怎么解释?
陈远不知道,却可以引导单纯到愚蠢的文秀:“他最开始接近你,也许就是别有用心。”
“文秀,你被他骗了。”
“他毁了你的家,让你文家家破人亡。”
“恨吗?如果恨的话。等见面的时候,就狠狠的捅他一刀吧。”
……
文秀在下午两点对着视屏那头的外国人点头,一笔一划的在屏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文秀看向裘海天。
裘海天却没看她,只是看着文件的回执。
确认无误后抬手,让人带文秀出去。
陈远拦住:“我来吧。”
裘海天皱眉。
“文秀是你亲外甥女,你动手,我不放心。”
裘海天侧目看向文秀,转身走了。
而文秀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眸子一点点的,彻底灰暗。
文秀被带去了海边。
陈远拍视频把文秀推了下去。
掉入救生艇软垫的文秀沉默的看向远处的夕阳。
在隔天深夜,从偷渡的船只被带回京市。
一路到了她给二万买的豪宅。
到门口的时候,车门被打开。
文秀没下,看了好大会漆黑的一楼,看向陈远,“我想化个妆。”
陈远侧目。
文秀捋了捋发,“最后一面,我想漂亮点,而且漂亮点也逼真,对不对?”
陈远挥手。
保镖把文秀的包给了她。
文秀开后面的灯。
拉下镜子,把头发梳好,补了粉底,涂了口红。
下车后整理了瞬褶皱的裙子。
抬脚走近。
到门口顿足几秒。
开始弯腰挖地面。
从里面挖出钥匙后攥在掌心,拧开了门。
陈远说为了逼真,找人打了二万一顿。
文秀有心里准备。
但看到被铁链牢牢困在楼梯圆柱上的二万,呼吸还是窒了一瞬。
她走近,在二万身边蹲下。
喉咙滚动,“二万。”
二万额头往下落的血已经凝固了,黏住了一侧肿起来的眼睛。
他睫毛轻颤,睁开眼。
文秀在昏暗中和二万对视了几秒。
蓦地别过头。
浅浅的深呼吸了瞬,低头摸索到他的脚。
触手血淋淋一片。
文秀摸着二万骨头外翻的脚踝,手轻轻的发着颤。
低低的呼吸了一瞬,找到锁扣的位置,插进去。
咔哒一声。
文秀锁住二万将近一月的锁开了。
文秀去碰另外一只脚。
二万哑声说:“对不起。”
文秀手顿住,没说话。
二万说:“我只是……只是觉得文胜勇,对你不好……而且不想看到你缺钱花。”
文秀沉默,几秒后说:“所以,从最开始,你就什么都知道。”
二万恩了一声,他接着说:“对不起,如果你在意,我可以把文胜勇失去的还给……”
文秀打断:“救他出来的人是你?”
二万点头:“是我。”
文秀哦了一声。
二万说:“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因为怕你难过,什么都不告诉你,我……你原谅我。”
明明只是解开了一只脚。
二万的手却从被困住的铁链里抽了出来。
他坐在地上,屈开两条腿。
在昏暗中摸到文秀的手,握在掌心:“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不该……我不该瞒着你,不该对你爸下手,也不该奢求说等你结婚后,让你能和之前一样让我陪着你,我不该贪心,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