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朝着陆少卿吻了,却没碰到。
陆少卿退开了。
“怎么了?”沈眠声音很小,带着迷茫和忐忑:“不开心了吗?”
陆少卿手摩擦她的后脖颈一瞬,察觉到沈眠的僵硬,手跟着松开了,笑笑说:“没,就是饿了。”
沈眠明显不信。
陆少卿啧了一声。
沈眠起身去做饭。
进厨房前看了眼沙发上的陆少卿,感觉陆少卿好像有点不对劲。
沈眠心事重重的进厨房。
不过几分钟。
陆少卿进来了。
在后面转一圈转一圈,和平时又差不多,有点腻歪,但又偏向正常。
沈眠和陆少卿晚上一起看电影的行程取消了,说要在房间里各看各的。
沈眠犹豫了会,拉住陆少卿:“你真的没有不开心吗?”
为什么我感觉你这么不开心。
陆少卿啧了一声:“别老把情绪挂在我身上,不累吗?”
沈眠怔松了好大会:“那行吧。”
沈眠松手转身拧房门:“我睡了。”
“恩。”
沈眠进房间了,看电影,睡着了。
夜半。
沈眠的房门被打开。
陆少卿把还放着电影的平板关掉,想抽出来放到一边没抽。
蹲在床前看了沈眠好大会。
转身出去坐在院子里发呆。
眼神微错,看见了木板上的卡通画,沈眠画的,从前的他。
陆少卿怔松了很久,轻轻的笑了笑,笑容转瞬即逝,喃喃:“真难办。”
是真的难办。
陆少卿喜欢沈眠,想和沈眠在一起。
想在一起好像挺简单的。
因为沈眠真的把他看的很重,而且为了帮他看病,面对他几乎算是毫无底线。
就因为这些毫无底线,陆少卿装腔作势牵住了沈眠的手,十指紧扣。
这些天加在一起十指紧扣的时间从认识十几年的时间还要长。
陆少卿很满足。
想就这样,腻腻歪歪,撒撒娇,然后一点点的和沈眠拥抱,接吻,在一起,再腻歪腻歪,也许沈眠会怀孕,离婚的事就真的成了泡影。
毕竟从前沈眠是爱过他的,不浅薄,很浓郁,也许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但……
沈眠不喜欢,全是在忍,不止是肢体接触,还有生活习惯,爱好,等等等,而且把全部的目光和情绪都挂在了他身上。
让陆少卿开始迷茫。
这样是对的吗?沈眠不累吗?会很累很累吧。
陆少卿低低的叹了口气:“搞砸了。”
被他亲手搞砸了。
最开始就不该为了牵牵手,装腔作势到沈眠一退再退,变的他不小心翼翼了,她反而小心翼翼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照沈眠抗拒的样子,俩人怎么在一起。
治病和在一起,好像只能选一个。
陆少卿抬头看群星遍布的天空,喃喃:“选哪个?”
隔天沈眠感觉陆少卿好像又变了。
从腻腻歪歪快要碎掉,变成腻歪和正常参半,现在变成了事儿精。
嫌弃钓鱼晒,嫌弃沈眠打游戏菜,嫌弃壁炉生的火太旺,糖果化在了罐子里。
总之是各种嫌弃,没完没了。
沈眠想忍的,没忍住,刺他一句:“你怎么这么事儿。”
说完后悔想收回。
陆少卿没委屈没生气,噗嗤一声笑了:“我就这么事儿。”
陆少卿牵住沈眠的手,劲劲的:“你嫌弃我啊。”
说嫌弃的时候眉眼生动,好看又活泼。
沈眠那点忐忑烟消云散,又怼他一句:“真烦人。”
“烦人你也要陪着我,哪都不许去。”陆少卿低头和沈眠十指相扣,扣的很紧:“不然我哭给你看。”
沈眠到底是没忍住,眉眼弯弯的笑了:“不要脸。”
“脸是个什么东西?”
沈眠踢了他一脚。
陆少卿晃了晃沈眠的手,眉眼弯弯的笑:“喜欢你。”
沈眠没说话。
陆少卿:“爱你。”
沈眠抽出手去抱糖果罐子。
想扔感觉有点可惜,这玩意老贵了,才买了几天而已,沈眠拧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颗拆开,递给陆少卿。
本意是想让陆少卿接过去吃。
指尖微微发烫。
陆少卿俯身,唇舌轻触,从沈眠指尖叼走了。
沈眠怔松了下,搓搓手背后,单手抱着糖果罐子想出去。
陆少卿住的房间是原来陈贺的。
很小。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置物柜,没有了。
床头因为面积的问题,连个床头柜都没有。
陆少卿站在门口的位置,就算是把出去的路堵死了。
沈眠:“你让让,我把糖果拿出去扔了。”
陆少卿摇摇头。
沈眠:“不是你说让扔的吗?”
陆少卿蓦地俯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开口说话间带出阵阵糖果的甜味:“很甜,不扔了。”
沈眠看着这个距离,手紧了紧,脚下意识往后退。
陆少卿犹豫了一秒,朝前一步,紧追不舍:“你要尝尝吗?”
这个尝尝说的可能是让沈眠吃口糖果罐子里的糖。
清清白白。
可陆少卿的眼神分明不清白。
像是长了个钩子,伴随着低低沉沉,和从前黏腻柔软不一样的腔调,一个劲的朝着沈眠耳朵里钻。
沈眠抱着糖果罐子一退再退,退到墙边喉咙滚动,面对陆少卿越来越近的距离,和侵略火热盛满欲望的眼睛,睫毛颤颤,闭上了眼。
稀稀疏疏的声响传来。
沈眠嘴边挤进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抿唇开口伴随着睁眼。
陆少卿眼底带着狭促的笑:“糖果甜吗?”
沈眠没说话。
陆少卿说:“你的这颗肯定比我嘴里的甜,安分点,别觊觎我的。”
火气和羞耻极快的蔓延,蔓延到沈眠没忍住,原地蹦跶:“你有病吧!”
陆少卿噗嗤一声笑了。
白t黑裤黑帽子,朗朗而笑,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年少的那个陆少卿。
不是成年,也不是陌生性情大变,有点恍惚和欣喜是真的,被戏弄面子上过不去也是真的。
沈眠咯吱一声咬碎了糖果,撇嘴生气:“有病。”
说完抱着糖果罐子撞开他闷闷的走了。
这个糖果罐子到底是没扔。
规规矩矩的四个,摆在了电视柜上面,五彩缤纷的漂亮。
沈眠和陆少卿在木屋里又待了五天。
沈眠慢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怕陆少卿了,不是惧怕,沈眠从没惧怕过陆少卿,是不怕他伤心,不怕他易碎,不时时刻刻记挂着这是个因为她生病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