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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且停 且忘 且随风
    “他言语上对我进行骚扰,还准备对我……”
    “我怎么反抗都没用,在他就要得逞的千钧一发之际,肖国栋又出现了,他把欲行不轨的大长老孙子拉开。”
    “没想到大长老孙子一个酒瓶砸在他头上,还说肖国栋只不过是青帮的一个打手,一条狗,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他能看上肖国栋的女人是给他面子,还说了很多侮辱性的话。”
    “肖国栋啥啥没说,自己抹了把脸上的血,冷冷的盯着大长老孙子,拉着我退了出去。”
    “大长老孙子一直在背后辱骂和嘲讽我们,直到我听不到为止。”
    “我当时很生气,就问他是不是怕了那人的背景,刚刚的事是不是就当没发生过,万一下次那人再对我图谋不轨,自己是不是该乖乖就范。”
    咕嘟咕嘟~
    令狐青柠说到这又喝了几口酒。
    “这是我第一次跟他发火,口子打开再想捂住就难了,我歇斯底里发泄半个多小时,他脸上的血迹都干了。”
    “我发泄一通后也冷静了下来,我和他,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是恋人关系,只是像两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猫相互抱团取暖罢了,他对我,更多的像是对一个举目无亲的人的可怜。”
    “我撵走了他,把自己锁在屋里,放声大哭。”
    “他也没说什么,更没安慰我,留下几个人在家就出去了。”
    “快天亮了,我做着噩梦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在摇我,我醒来看是肖国栋。”
    “他说,走,我们离开这里。”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离开?去哪儿?”
    “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我起来准备收拾行李。”
    “他却拉着我就走,说啥都不要。”
    “我们开着车到了一个码头,已经有一个花白胡子的人在河边等着。”
    “肖国栋扔给了他一根金条,花白胡子接过来掂了掂,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们登上一条船离开了。”
    “我认识那是肖国栋自己的船,我好奇的问他,为啥要给那个老头黄金。”
    “肖国栋说这个码头是人家的,我的船算是租借了他的码头停靠。”
    别看这老头其貌不扬,在约翰牛也就相当于一个村长级别的人物,但钱如果没给足的话,人家随时能拉开200人,拦着咱们的去路,到时候走都走不了。”
    “我们架着他的船不一会上了一艘停在海上的货轮,到了房间后我才发现他衣服上尽是血迹。”
    “我很紧张,问他怎么了。”
    “我把那畜生宰了,他说。”
    “我愣在原地,久久没反应过来。”
    “他说,我们现在还回不了国,就是要委屈你,随我到处流浪了。”
    “我本以为我的眼泪早已流干,也再不会哭,可他说了这句话后,我哭成了泪人。”
    “就这样,我们辗转南亚,非洲,美洲,漂泊了好多年,期间他去打过黑拳,做过保镖,落下了一身伤,我也打了好多工,做过家教,进过公司,还端过盘子。”
    “1980年,我们在港城遇到了一个朋友,他说家里的情况有所好转,改开了,肖国栋他哥也在渝城做了个小领导。”
    “肖国栋听到还有家人健在,特别激动,赶紧写信询问,两个月后,我们拿着他哥哥的回信踏上了回国的轮船。”
    “我们到渝城后,我去了我们家的旧址,早已物是人非,只剩下断壁残垣,和一个缺石少砖的地基圈子。”
    “多方打听下得知,之前带头抓我们那人已身居高位,我想骂他两句出气都是奢望。”
    “回到没有家人,连个荒坟都没有的家,我一度消沉,整天以烟酒度日。”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差不多2个月吧。”
    “一天下午,他拿一张报纸给我看,头版的内容再次让我震惊,报道的是抓我家人那个人在出去考察的时候,路上遇不明人士拦路抢劫,最后被枪杀身亡,随行20几人,只有他一个人出了事。”
    “我知道这是他找人做的,可他啥也没说,也不承认,就说是天道轮回,让我打开心结,旧事已已,生活还要向前看。”
    “当时他说了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说啊:“生活,一半烟火,一半清欢;人生,一半清醒,一半释然;不念过往,不畏将来。愿你往后的日子,阳光清澈,世事皆温柔!”
    “可是,他为什么在和我这个事上却畏惧有加,没有给我一点温柔。”
    “你知道吗?自他从雾都黑帮手里把我救了起,我就在等他开口说和我在一起,可是我等了20年,整整20年,他从来没表达过想和我成为恋人。”
    “哪怕是我主动送上门,他都把我推开,你知道吗?那天那个记者说那句话我特别生气,又十分心酸,因为我其实还是黄花大闺女。”
    “我等到了40岁,等了他20年,女人有几个20年可以浪费?讽刺吧,我跟了他20年,还是完璧之身,40岁的完璧之身。”
    “可笑吧,那个像骑士一样,每次我有危险总会出现的人,就是不要我,哪怕是做情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耻,很下贱?”
    问完,令狐青柠已经哭花了妆。
    胸襟上也湿了一大片。
    唐建军拿起桌上的酒瓶,咣咣灌了几口。
    呼哧呼哧使劲喘气。
    但胸口闷着那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tm的,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呢。
    他正色看着令狐青柠道:“柠柠姐,我不觉得你可悲,你也不下贱,相反,我觉得你好伟大,这个年代,敢爱敢恨的女性,真不多,肖哥那边……嗨,我他妈能说啥嘛。”
    令狐青柠:“也不需要你说啥,谢谢你听我说一堆废话,20年了,都习惯了,这辈子,就这样吧。”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个公司,他可能都不会联系我,他可是一直躲着我呢。”
    说完她搓了把脸。
    指着门道:“你可以走了,不知道看一个女士这么狼狈的样子是很不礼貌的吗?还有,今天的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紧张点那身皮。”
    唐建军……
    “我他妈就不该过来,像鬼一样,谁愿意看似的。”
    当然,嘴巴上却连连保证,他啥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