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军随黄理强到他办公室,虽然黄理强气这小子不争气,但还是招呼他坐下,给他泡了茶,随即掏出蓝雁烟给他发了一根。
唐建军笑嘻嘻地开玩笑“都坐单人办公室了,还抽这么屁的烟啊。”
黄理强没好气地说“就是单独坐一栋楼,该节约也要节约啊,你小子老大不小了,咋还这么不争气。”
说完心里也纳闷,这小子今天是咋了?以往看到自己都是绕着走,今天不仅不怕自己,还嬉皮笑脸地开玩笑。
随后问唐建军他检举的违法犯罪是什么事。
唐建军把第24章,25章关于黄才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黄理强刚开始还半信半疑,但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差,听了一半就把唐建军打断,急匆匆跑去把朱鸿义和胡高强喊过来。
兹事体大,他只信得过战友。
不一会,朱鸿义和黄理强进来了,黄理强让唐建军重头再说一遍,他也不泡茶,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听着。
不多时,胡高强拿着唐建军写的信也进来了,把门关上后将信递给朱鸿义,朱鸿义边听边看,看完后把信递给了黄理强,自己点根烟继续听着。
听罢看完,三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屋里的气压低得吓人,唐建军感觉一阵阵寒意直击后背,刺得生疼。
朱鸿义手里夹着的半截烟已经被捏得粉碎,胡高强脖子上青筋一鼓一鼓的,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还不自知,黄理强从办公桌上露出来的上半截身体在抖,眼睛瞪得老大,通红通红的。
他们已经相信了唐建军的话,因为在84年的时候,有一家京城的人来赤城公安局找人,提供的信息和唐建军说的其中一个女孩对得上。
当时公安局找到了刚成立的长江村,黄生才说人在1975年就已经回家了,还在档案里翻出他开的介绍存根,这家人只当女孩返回途中遇害,伤心的离开了。
现在听了唐建军的话,才知道还有这么大的隐情。
沉默了四五分钟,在唐建军快要打摆子的时候,朱鸿义开口了,他的声音变得极为沙哑,像是被攥紧了脖颈子的鹅在哀鸣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仔细的?”
边问边死死盯着唐建军眼睛,唐建军从他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去年国庆节,我在镇上胡混,中午和几个朋友在一家馆子吃饭,我喝得有点多,去馆子后院的茅房上厕所,经过通道的时候听到一个包厢里传出黄强的声音,听着已经醉了,东一句西一句的在吹嘘他家关系有多硬,手段有有多残忍,在警告和他一起吃饭的人不要惹他,要完全听他话啥的。”
“当时我只是好奇他家关系到底如何硬扎,就在门口听了一会,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消息,最后他还很遗憾的说他那时候太小了,不然享受的人也有他一个,还说那几个短命的死得太早,都没让他爽一下,听话里充满了遗憾。”
“我听完这个,酒瞬间就吓醒了,厕所都没上,急忙出去拉着几个朋友走了,谁都没告诉,后来回去做了几晚上噩梦。”
“后来本想着把这事跟我姑爷讲,但那时候我胆子很小,怕被黄家报复,也担心姑爷吃不下这个案子反而给自己添麻烦,就打算把它烂在肚子里。”
“谁知道黄生才和黄老三准备对付自己”
当即他把去年腊月醉酒醒后痛改前非,自己卖竹制品和被黄老三为难的这些事能说的挑拣着说了出来。
然后说:“那三个女孩我有印象,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从大城市来到咱们这偏远山区本就够受罪了,没想到最后被这样折磨至死,我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我知道了,加上通过卖竹筐的事我发现这一家人豪无人性,坏到了骨子里,所以我决定把这事说出来,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说完一脸真诚地看着三个公安。
黄理强愣了一阵,他没想到去年还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小子改变这么大,听他说话头头是道,而且走上了正路开始做生意了,还能说出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种经典话语。
这不就是说他们嘛,他们办理一起起案件,把犯人送进去或者送下去,不就是告诉受害者,他们送来了迟到的正义,虽然迟了点,但不会缺席。
“好娃娃,真是个好娃娃,黄狗儿,你狗日之前经常说起你这个内家侄子多调皮,多混账,还交代大家若他犯的事不那么严重就抬抬手,都为他违背自己原则了,今天一见,可不像你说那样不堪啊。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说我心坎坎上了。”
“滚滚滚,老子咋那么不待见你,格老子的,当着娃儿的面喊老子小名,屡教不改,再说老子咋晓得他突然就变好了,去年中秋回去还是那个鬼样子。”
说着还瞪了唐建军一眼。
唐建军只感莫名其妙
“关我啥事,合着我变好了还碍您老人家事了是吧,黄狗儿,你跟我等着,下午我就去你家,跟姑姑告你叼状,说看到你在尚家弯进出洗头房,哼”心里想着。
笑闹了一阵,朱鸿义说“行了小子,你的举报信我们收了,案子也接了,没你啥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胡高强已经把门给他打开了。
“我曹,还真是战友情深啊,得行都一个球样,给小爷等着,找机会给你们上眼药,给你们这泼天的功劳不说奖励就算了,还一个个都凶我,真是拔吊无情,放碗骂娘,卸磨杀驴,弓藏杀狗,呸,气糊涂了,咋兴骂自己呢。”唐建军心里骂骂咧咧的,脸上却笑嘻嘻地往外走,边走边对胡高强说“麻烦强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