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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凭什么
    上一回说到花孤城在车厢中偶遇司徒家年轻高手落羽,过了一招之后,花孤城惨淡落败,无比狼狈。
    毒客卿这话说的极不客气,看向落羽的时候,没有一点看向花孤城时的那种好奇感。
    因为毒客卿心中清楚,在司徒流云说完那句“不过二十年,司徒家剑子便可再多两人,明月与落羽。”的大话之后,佛屠便半公开的表了态。
    “此二子若是半路夭了,那便直接去做那九天之上的剑仙了。”一语出而天下惊,司徒举族惶惶。
    孤城杀手千余众,佛屠修罗相冠绝四王。
    无奈司徒明月与落羽躺着也中枪,无故被司徒家雪藏禁足了三年之久。
    司徒家族再是如何的源远流长,底蕴丰厚也一样无力改变几十年来一直被孤城派打压的事实。本是高高在上的仙剑司徒,只因与孤城派有了纠葛,一下便被打落凡间,当年的繁华锦绣的仙家气象从此一去不复返。
    “孤城派的人,岂是你说动就动的。”毒客卿此话说的义正言辞,理所当然,还有一丝丝威胁的味道。这话是在与谁言?恐怕便只有毒客卿自己知道了。
    落羽眯着眼睛看了毒客卿一眼,又看了此刻正在自己剑下奸笑的花孤城,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你是花孤城?”
    “就是你爷爷我了!还不赶紧跪下唱征服。”花孤城眉头一挑,跋扈如富家纨绔。
    落羽下巴微微一抬,又说了一句。“本是不想杀人,但孤城派为祸人间的爪牙却是不得不杀。”
    花孤城眨了眨眼,心中还没反应过来,这臭傻逼是不是吃错药了。
    只见剑光一闪,落羽剑上杀意凛然。
    但落羽出剑虽快,却依然是低估了毒客卿的实力。
    只见毒客卿一步落下,周身气势爆出,势之领域稳稳将落羽包裹住,落羽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隐隐有中毒之感,手上乏力,朝花孤城刺出的那一剑不由的一滞,电光火石之间,却是稳稳便将花孤城救下。
    花孤城被毒客卿一把向后面推出好几步,与此同时落羽那一剑翩然到了毒客卿的身前。
    毒客卿指尖轻弹,古道剑身一歪,落羽只觉虎口阵阵发麻。下一刻,长剑脱手。
    毒客卿趁势再次击出一掌,将落羽击到在地,再没了一战之力。
    好一番死里逃生的花孤城见状,怒笑几声,反手将厕所的门反锁上。
    “今天不弄死你,我决计就不配叫花孤城!”花孤城撩了下袖子,从落羽手上抢下药剂瓶。“请你试药!”
    毒客卿站在一边,却是轻笑建议道。
    “小脸长得俊俏,不如毁去?这才足够快意!”
    “难道毒客卿这丫是个悲剧爱好者,就喜欢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这便是花孤城听到毒客卿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但花孤城一点又不反对,甚至有些乐见其成的心里。所以,毒客卿是不是一个悲剧爱好者暂且未知,但花孤城这个悲剧爱好者却是坐了实,没跑了。
    “无由无始,便要杀了那些原本活生生的生命,你们孤城派如此做派是为什么?是对自己高高在上的能力和地位的认可还是炫耀?”落羽的这些话传进花孤城的脑中,花孤城心中第一次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反思。
    毒客卿任由落羽说着此些话,冷冷看着花孤城会有何反应。
    而此刻落羽的灵魂也是倦怠了。如果一个人有梦,他知道这个梦有生之年必然可以完成,那他的每一天都可以是活力四射的,因为他知道他的梦又近了一步。
    落羽也曾有一个梦,他也曾活力四射过。他一样认为自己这个梦他有生之年必然可以完成。
    可现在,他濒临死地,这个梦怕是再没了实现的可能。只想着临死之前,能让一个手染无数鲜血的人屠,能够放下屠刀,至少,可以让他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族中长辈说过权力场就如同黑洞,一旦进入,连光线也休想逃逸。浸淫在权力场中的人,就象置身于磁力场的铁块,不管你有多不甘心、多么疼痛,终究逃避不了被磁化的命运。权力是一种人们有意不提及的宗教,而且是排它性的一神教,除权力本身之外,不再有别的神。它并不要求信徒的虔诚,然而却没有信徒不是一般的虔诚。它给予信徒随时离去的自由,然而却没有信徒愿意行使这种自由。杀戮给了你们裁决他人命运的权利,可你们从来不会反思,你们凭什么又为什么要执掌这种权利。”落羽的话一字一句落在花孤城的心头,都恍若惊涛骇浪,花孤城脑中闪过几个词眼,纠结于。“为什么?”与“凭什么?”
    “够了!”毒客卿不想再让落羽说下去,生怕花孤城一下子听了太多此种言论,沉溺于善恶之争中难以自拔。
    花孤城回头看了毒客卿一眼,眨了眨眼睛。毒客卿再看花孤城一眼,淡淡说了一句。
    “你,出去。”
    毒客卿一脸的倨傲与他超一品武夫的实力使得毒客卿的字里行间散发出一种花孤城从未见过的虔诚与笃定。这种强势与笃定的出现使得毒客卿说出的“你,出去。”这个祈使句式充满了一种理所当然的逻辑性。
    花孤城爽快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静静的守在厕所门外,半天不见里头传出些什么动静。
    这个时候花孤城心里是有点担心和遗憾的,他担心的是毒客卿没准会让他像布卢姆那样踟躇在城市内部,从早上八点到午夜两点,流浪了十八个小时,这才回家。而遗憾的是,就算花孤城在火车车厢里流浪个十八个小时,也不可能像詹姆斯.乔伊斯写出像《尤利西斯》那样的煌煌巨著。
    花孤城就守在门外,拨着手指计算着时间,一直到花孤城计算到两个小时之后,毒客卿才一脸从容的从厕所中走出来。
    “我们回去,此人下一站便会离去了!”
    (周一课多,更新晚了,不好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