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立刻安慰道:“放心,他们走后才把你送过来的。只是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怀孕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
沐晚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诚的眸光感激的看她:“谢谢。”
“一会护士会送餐过来,你多少吃一点。知道吗?”女警担心她的身体,要再这么下去,别说孩子,恐怕连她的身体都撑不下去。
沐晚夕点头很小声的嗯了一声。
女警转身走出病房的门,迎上队长深邃的眸子,忍不住的问:“队长,你觉得她是像那种人吗?”怎么看也不像啊!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你见过犯罪者的头上刻着我犯罪了的字吗?”
女警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队长,我知道了。”
他点头,声音沉了几分“对待每一个嫌疑犯我们都要保持着公正公平的心,不能因为对方是什么人,可不可怜而有主观,知道吗!”
“记住了!”
“看紧她,别出什么纰漏。”他不放心的叮咛一句。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知道了!队长,放心,我会24小时看紧她!”
*深夜。。
辉煌的琉璃灯微微有些凉薄,书房飘散着茶香,白烟滚滚很快的消散去,洪振涛鹰眸落在面前的棋盘上,不着痕迹的开口:“听说沐家的丫头被关了。”
“嗯。”殷慕玦心不在焉的走了一步棋,下一秒就被洪振涛的車抽了马。
“你今晚心思不在这里,这棋下的很糟糕。”洪振涛不冷不热的语气里透着不悦。
“洪叔”殷慕玦喑哑的声音响起有些迟疑,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想要摆平这件事还有些困难度,如果洪振涛愿意出手,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虽然逼着尉迟恒三天内把人弄出来,可是他既然敢送,必然是没留后路。
沐晚夕的事,他不能全指望尉迟恒。
“有什么事说吧。”
“能不能想个法子把她弄出来?”殷慕玦低低的开口,从十五岁后他便没请过洪振涛帮自己,一次都没有。此刻为了沐晚夕的平安,他不得不低下头高傲的头
洪振涛凤眸微眯,似笑非笑:“人进都进去了,哪里有出来的道理。何况——魏湘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洪叔。”殷慕玦的声音一沉,顿了下再次响起恢复以往的冷静:“她是我姐姐。”
“心软了?”洪振涛嘴角扬起深意的笑意,手指推了一个兵“将军。”
殷慕玦的棋已经被他自己下死了,此刻无路可走,他已经放弃挣扎。“固然可恨,倒不至于赶尽杀绝。不还是有一句话叫罪不及宗族,祸不及妻儿。”
“回去吧。”洪振涛身子往后靠,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没了谈话的兴致。
殷慕玦没说话,站起来拿起外套走向门口,手刚落在金属的门把上时,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我若帮了,这份人情你打算拿什么来还?”
他没回头,后脊骨一僵,立刻明白洪振涛的意思,在他的身边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回到家中很是冷寂,没有一丝的温度,走到房间打开灯瞬间驱走了所有的阴霾,可是空荡荡的大床上除了凌乱的被子没有任何的温度,让他的心猛的往下沉,这种感觉很不好。
梳妆台上还有她的化妆品,柜子里她的衣服和自己衣服整整齐齐的占据着整个柜子;洗手间的洗簌用品成双成对的摆放在一起。
殷慕玦习惯性的走到窗台前看着楼下,没有昏倒的人,没有淅淅沥沥的雨。手指拉开抽屉那出一张被胶布粘连的照片,眉宇间的疲倦终于淡去一些,照片里的女子笑的温婉娴静。
担知体士。“妈,你说我到底应不应救她!”
人不是他送进去的,他本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好的经营n&i公司。可是脑海里一遍一遍播放她苍白无色的脸颊,随时好像都会消失一样,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没办法呼吸,窒息的难受。
黑幽的眸子里尽显挣扎与矛盾,救与不救,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
一扇很小的窗户开着冷清的月光洒进来,沐晚夕睁开眼睛无声无息的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因为她的身体虚弱,又因为商千飒的关系,所以她没有被铐起来,可以在房间自由活动。
无声无息的走到门前,耳朵没听到任何的声音,这才折身回来。桌子上放着的水杯是玻璃的,沐晚夕将水到进了垃圾桶里,用杯子将水杯包裹住在地上敲了几下,沉闷的碎裂声在寂静的空间游荡。
沐晚夕打开捡了一块最大的碎玻璃,锋利的直接割破了鲜红的血液涌出来,冷清的月光下更加妖艳。
沐晚夕卷起自己的衣袖,白希纤细的手腕隐约可见的青色的经络;另一只手拿着玻璃片对着手腕比划了几下,只要割的深割对了位置,等他们发现时自己应该已经死了。
爹地不在见了,妈咪走了,琰深死了,公司毁了,现在自己还要面临着坐二十年牢的困境,自己已经一无所有,肚子里却还怀着一个乱|伦的孩子,她没办法面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一切。
宁愿死了也不要生出这样一个乱|伦的孩子。
反正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既然没办法拿掉这个孩子,她不如和这个孩子一起死好了!
活着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眼角闪烁着冰冷的泪光,洁白的贝齿咬住纷嫩的唇瓣咬的很用力,把心一横将玻璃片狠狠的划过手腕,一时间刺痛席卷,鲜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沿着手腕滚落在掌心,原本还有一丝的温度,之后逐渐的冰冷
看着妖艳的血液越来越多,眼角的泪缓慢的落下来。其实,她很舍不得飒飒,舍不得妈咪,可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万劫不复了
她也才二十岁,最美好的年华,她却遭遇了所有的不幸与痛苦折磨,她撑不下去了,真的,撑不下去了
周遭陷入一片静谧中,皎白的月光与鲜红色的血液形成明显的对比,她坐在地上靠着床手臂颓然的垂在自己的身旁,任由自己的生命随着血液流尽
***
商千飒在病房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始终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现在事情还只是开始,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助沐晚夕。
求商逸风吗?他会答应帮忙吗?
商千飒站在病房门前,扬起的手臂在半空僵硬许久终究缓慢的落下。算了,就算自己跪下来求他,他也一定不会答应的。
转身就要走时迎上裴岩深邃幽远的目光,他换掉了制服,穿着休闲服,可身上的威严却丝毫不减。
“为了沐晚夕的事?”
商千飒没打算回答,迈步从他的身边经过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裴岩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小飒,你打算一辈子都和我这样下去?不说话,当做看不见,更不会打招呼?”
“不然呢?”商千飒侧头迎上他的黑眸,嘴角勾起冷笑:“难道你还指望我会叫你一声哥哥,叫她一声嫂子,在和你们演一出和睦家庭的烂戏码吗?”
“小飒”裴岩剑眉紧锁,尽量心平气和的语气:“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们都应该学会放下”
“你有拿起来过吗?”商千飒勾唇冷笑打断他的话“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我长的漂亮喜欢你刚好又可以满足你可悲的自卑感,连我都这么的喜欢你,你还有什么理由自卑下去?”
裴岩的眸子一沉,眼底说不出的愤怒与恼火,面色的青筋若隐若现,可他也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忽然,转移话题的开口:“沐晚夕这件事很复杂,你不要碰。尤其是不要在爸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又是这样,每次提起这个事他就只会转移话题,只会逃避。扬手狠狠的推开他,明亮的眸子明暗不定,心底又是失望又是无助,红唇刚抿想开口时,门口忽然传来冷清肃杀的声音——
“三更半夜,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吵?像话吗?”
商千飒回头迎上商逸风冷冽的目光,将到唇边 的话又吞了回去。
商逸风眼神不着痕迹的从裴岩身上扫过“你先回去。你跟我进来!”
裴岩担忧的目光看向商千飒,可她已经跟着商逸风走进房间,没有再多看她他一眼。
商逸风坐在床边,指着椅子说:“坐。”
商千飒迟疑了下,在他指定的位子上坐下便听到他肃穆的声音“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把你赶出去,恨我不让你和裴岩在一起。”
商千飒的身子一僵,当年商逸风知道商千飒和裴岩在恋爱,暴跳如雷,近乎是用最激烈的方式将他们拆散。这么多年他们不曾这样好好的坐下来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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