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修谨霸道的捏住她手腕,控制住这个发狂的小猫。
“开车。”
他冷冷开口吩咐。
身上刚刚手术好的伤口还没好,这家伙就疯了似得要跟他拼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被红血丝充斥,像极了一头受伤的小兽做最后反扑。
森杰平稳的将车子驶入车流之中,目的地直奔西郊。
“在敢闹一下,立刻让你滚下去。”
顾晚看着行车目的地,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安静的坐在旁边。
她胸腔起起伏伏,胸前,腿上到处印出红色血迹。
顾晚的伤口崩裂了。
闫修谨扫了一眼,挪开目光。
“闫修谨,你不是人,你就是恶魔,我恨你。”
他对她无数次的凌虐,她都可以忍受。
亏欠的,总要还。
靠着这股子信念,顾晚强忍着无数苦痛,她可以允许自己像是一个麻木的废人去承受这些,可为什么还要报复在妈妈身上!
她已经是植物人了!
她已经活的生不如死了。
森杰看了一眼后视镜,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多想替闫爷解释一句。
从生日宴上出来后,闫爷一直在守着顾夫人,可这话也不是他该说的。
车厢内凝滞的气息,令每一个人呼吸困难。
顾晚哽咽,“她到底怎么样了。”
面子里子,什么都不重要,她想知道妈妈的现状。
现在的她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飞过。
“死不了。”闫修谨冷冷地说道。
顾晚哑然,眼泪无声无息的落在身上。
闫修谨怒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死死按着她的手不允许她有任何反抗,高大的身躯栖身压下来,“顾晚,你想死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我的命令,你是认为我不会将你怎么样是不是?”
顾晚被卡的呼吸困难,她倔强地用清冷地眸子跟闫修谨对视。
“是你先对我妈妈动手的!”
妈妈情况一直很好,五年没有任何变化,突然情况转恶,顾晚认定是闫修谨给她教训,才会出手。
闫修谨被她激怒,更加用力。
顾晚感觉,她一定会被闫修谨掐死。
这个男人动了真火。
吱嘎!
车子猛地停下。
意外状况令闫修谨不得不松开卡主顾晚的手,他恶狠狠地睨了一眼顾晚,顾晚捂着脖子咳嗽。
对面逼停车子的司机下来。
楚洛天猛拍闫修谨的车窗,“你给我下来。”
他看见顾晚眼睛一亮,“晚晚,快过来,上我的车。”
闫修谨脸色阴沉如同锅底灰,“楚洛天,你真是在找死。”
他迈开长腿要下车,顾晚根本就等不及,一把拉住闫修谨,“抱歉,洛天,我们先走一步。”
她没时间被上演英雄救美的情节而耽误,必须尽快赶到疗养院。
楚洛天不明所以,森杰看了一眼闫修谨,立刻踩油门。
车子后面楚洛天的布加迪急速跟着,亦步亦趋。
闫修谨看着顾晚牵着自己的手。
刚刚他就是用这只手差点送她上路。
顾晚仿佛没察觉他复杂的目光,一颗心全部都在去疗养院的路上。
森杰能感觉到闫爷的怒火在逐渐消退,好心地开口,“病况已经基本稳住,人刚刚昏昏沉沉的有了反应,这次的重病况未必是坏事,没准还救了顾夫人一次。”
顾晚道谢,“好,我知道了。”
她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回头目光落在她扯着闫修谨的手上,触电一样立刻松开。
闫修谨目光难看,逼匛地气息留在在两人之间,顾晚反应过来,她刚刚到底都在做什么!
气焰灭掉,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闫修谨,“别伤害我妈妈,我听话。”
这个女人是认为他故意给她惩罚,才对顾夫人下手!
闫修谨被气笑。
顾晚以为他是动了火气,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闫修谨,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求你不要伤害我妈妈,她这辈子已经很凄惨了,我只有她这样一个亲人。”
闫修谨感觉胸腔内一抹怒火飙升。
她竟然给他跪下!
“你给我起来。”闫修谨冷肃的声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晚执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违逆你的心思,我保证在你们结婚的时候站在门口当迎宾笑脸相迎,祝福你未来美满婚姻,生活幸福,我可以当免费劳动力帮你完成海城的项目计划,还有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就算是当一辈子厨娘,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我妈妈!”
顾晚卑微如尘,整个人在没了往日的骨气。
闫修谨一把将她拽起来。
顾晚太疼了,身体忍不住趔趄,直接跌入闫修谨的怀中。
闫修谨捏着她瘦了几乎一大圈的腰肢,紧了紧拳头,冷冷开口,“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好,我记住了。”
顾晚信誓旦旦发誓。
闫修谨将脸转到一边,不在看她。
疗养院。
车子刚刚停下,顾晚立刻冲下去。
没等脚沾地面,人直接横飞起来。
闫修谨抱着她进疗养院。
院长和主治医生全部出来迎接。
“闫爷,您去而复返这是.......”
目光触及到他怀中的顾晚,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少废话,把vip室调整出来一间。”
顾晚惊诧地看着闫修谨。
“你立刻将身上的伤全部处理干净,换身衣服,我让你看你妈妈,否则的话,免谈。”
“好好好,我听话。”顾晚小鸡吃米似得点头。
二十分钟后,顾晚被推着轮椅带出来。
她迫不及待想见妈妈。
闫修谨给她安排了一间一窗之隔的病房。
“医生说不能进去,你就在这里看就好。”
里面滴答滴答的仪器声在响,顾晚妈妈平静地躺在里面,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纤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浑身上下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输送着颜色不同的药水。
“妈——”
顾晚痛苦地爬在玻璃窗朝着里面喊,她的声线凄切地令人闻声垂泪。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不好。”是我爱上了一个魔鬼,是我让整个顾家为我陪葬,我该死啊!
病床上的顾夫人手指动了动,顾晚瞪大眼睛大喊,“快看,我妈她动了,真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