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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朝会(上)
    夜幕降临,刘寒见式乾殿经过士卒打理一番后已经整洁如初,便索性在此地住下,也方便明日一早的早朝。
    此时距离他登基也已经经过了几日,但是由于在军中的缘故还没有开过朝会。
    而今新朝初立,需要讨论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战后的善后封赏工作以及新朝的人事任免,一想到这些刘寒就有些头痛,故而刘寒不打算像往日一般熬夜而是早早睡去,为明日早朝做好准备。
    可正当刘寒准备熄灯睡下的时候,外面的太监匆匆进来,口称参军柳元景求见。
    此时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刘寒还是换好了衣服唤柳元景进来。
    他心中明白,柳元景深夜独自来见他必然是有大事相告,耽搁不得。
    半晌,柳元景被太监引了进来,未等其弯腰行礼刘寒就失笑道。
    “柳卿乃是我新朝大功之臣,深夜过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商,不必在意那么多礼数。”
    柳元景抬头看向刘寒,只觉得这位新朝天子与他多年未见,突然变得平易近人,推心置腹了起来。
    不过刘寒对他这么客气倒不是他真有多么大度,只是因为他一个现代人觉得这些礼数太过繁杂而已。
    但他并没有立刻出言,只是用眼神瞟了一眼一旁侍立的太监。刘寒有了上次面见沈庆之的经历立马心领神会,于是立马让太监和门外的宫女侍卫暂时退下。方才回到座位出言道。
    “现在殿中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了,将军可以直说了吧。”
    话音刚落,柳元景就从自己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封书信,上前交到了刘寒的手中。
    这封信件是之前讨伐刘邵时臧质写给刘义宣的,信中的内容看的刘寒心惊肉跳。在信中,臧质命令柳元景退兵离开联军,然后回江陵拥立刘义宣为帝。
    柳元景一个急着回去养老的人,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伪造一封书信去攻讦同僚,故而这封信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要知道,当时刘义宣作为刘骏的叔父,还是多年的荆州刺史,若是当时柳元景听了他的话,以他们手中的兵权恐怕这个皇位还轮不到他去做。
    刘寒强压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的说道。
    “那柳卿为何没有听从臧质的意见,带军西去拥立朕的叔父呢?”
    听到这话的柳元景以为刘寒在怀疑他的忠心,连忙跪下说道。“陛下是天下共主,没有您的旨意臣岂敢擅自行动。况且昔日臣一直跟着陛下和江夏王(刘义恭)南征北战,陛下一直对臣恩重如山,才有了臣今日的富贵,臣岂能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举呢?”
    他的前半句在刘寒听来就是废话,毕竟他当时要走没人拦得住他,天下共主没有兵权就是一句空谈而已。但是后半句话却是大实话,毕竟柳元景一直跟着刘寒和刘义恭这么多年肯定对他也有不少提携,就算他不念这个恩情,他到了刘义宣帐下有这样的背景也少不了被猜忌。
    但刘寒这次没有亲自上前把他扶起来,越是这种时刻他越要显示出帝王的尊严。
    “平身吧,朕知道你忠心,只是想问问你是如何看此事的。”
    看着刘寒处变不惊的样子,柳元景心中暗暗敬佩,缓缓起身说道。
    “陛下,臣以为臧质能征善战,也有大功,但是此人向来行事骄横跋扈,贪心不足,且与南谯王(刘义宣)关系甚佳,而且南谯王也有更进一步的意思。恐怕……”
    “恐怕什么?”刘寒正色说道。
    “恐怕他会串通一些宵小之辈撺掇南谯王发动叛乱。”柳元景面对刘寒具有压迫感的语气,硬着头皮说道。
    “朕知道了,不过臧质和南谯王毕竟是国之功臣,这些也都只是揣测,不能在朝堂上随意置喙的。”
    “你且先退下吧,朕往后自有应对之法。”刘寒摆了摆手,示意柳元景退下。
    柳元景本欲再言,但是见到刘寒如此还是识趣的匆匆退下。
    翌日清晨,古老的建康城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苏醒。宫城之内,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在太极殿中等候。
    终于,在众臣的期待中,一身龙袍的刘寒进入了大殿,坐在了皇位之上。
    望着台下的文武百官,刘寒第一次感受道身为帝王的至高无上,俯瞰台下众臣真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朝会之上所要定立的第一件事,就是新朝的人事任免与封赏。而这些任免的大体内容刘寒早就已经和刘义恭,沈庆之等人议定完毕,如今只需要向众臣宣读,看看有没有人有异议之类的话。
    丞相之位虽然尊贵,但是众臣其实早就已经心中有数,自然此次率先反抗刘邵,并且在地方和朝中都威望甚高的刘义宣,但是刘寒考虑昨日柳元景的陈言还是将他原来的荆州刺史改为扬州刺史。想要以此来削弱刘义宣在荆州的影响力。
    而臧质则被升为车骑将军,但是同样为了防止他权力过大,将他从雍州刺史改为江州刺史。
    除他二人之外,其余有功之臣也被刘寒安排在了高位。刘义恭担任太傅,领大司马。先锋柳元景被任命为护军将军,并负责建康防务。沈庆之被任命为镇军将军,南兖州刺史。垣护之被任命为冀州刺史,朱修之为雍州刺史,王玄谟为徐州刺史,甚至连反向擂鼓的鲁秀都被任命为豫州刺史。
    这一套操作基本上是将本次讨伐的功勋之臣全部予以高位,也算是安抚了各路兵马的心思。
    虽然这些都是早就议定好了的,但是大臣宣读完这套任命后刘寒只感觉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曾经以为天子是无所不能的,但如今的他虽然贵为天子但是人事任免权也不得不考虑到各方的利益。
    更不要说地方封疆大吏与封王各怀鬼胎,倘若强要收回权力恐怕顷刻间就要成为第二个刘邵。
    正当刘寒如此思索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朝堂的沉静。
    “臣对陛下的任命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