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宁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微妙。
毕竟,她只是伤了腿,却让她躺在棺材里。
别说周静云了,她都忍不住怀疑这个地方真的能把她治好,而不是送走?
“这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棺材的寓意?”
对两人脸上异样的表情,冉之溪双手抱于胸前,非常的理直气壮。
棺材,寓意?
杜卿宁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
金玉单手“啪”的一下打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表情无奈道:
“她比较相信风水。”
这是美化的说辞。
真实的想法是,这位生命系医生有点毛病。
不过有毛病是有毛病,但是本领可一点都不能小瞧,他们这些异能者,哪怕只剩下半个身子了,这家伙都能让他们长回来,不带一点毛病的那种。
就为这,对方再奇葩,金玉也得忍着,让着。
与此同时,冉之溪理所当然的说道:
“棺材棺材,升官发财,你们没有听说过吗?寓意好!”
呃,话是这样没错,但是,似乎好像,emmm……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当杜卿宁看向冉之溪的后背时刻,脸上的表情更加微妙起来。
然后,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句:
“算了,你开心就好。”
冉之溪美滋滋的说道:
“你是我见过最配合的患者。”
说完,将背后一个比小腿还粗的针管放了下来。
“打……打针,都打这么粗的吗,医生?”
一旁的周静云默默地往旁边站了一点,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现在医生打针都这么恐怖吗?
“那倒不是。”
冉之溪打了一个响指,就见到地板上伸出了两只粉色的手,手腕连接着地板,好像是地板有了生命,长出了两只手来。
那两只手将针筒放倒后,一前一后抬着,非常丝滑的在地面移动起来,一个抽屉自动打开,两只手将针筒放了进去。
冉之溪还在继续说道:
“只有打麻药的时候才需要这么粗的针,这可是我自己配置的麻药,只需要不到一毫升的量,就可以放倒一头大象。”
一毫升的量就可以放倒一头大象?
杜卿宁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所以你刚刚是……”
那里面足有一升的麻药吧?
“顾客是上帝,”冉之溪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我只是在给上帝最好的服务。”
杜卿宁:“……”
周静云:(っ °Д °;)っ
金玉:(~ ̄▽ ̄)~
果然,不要轻易惹一个全年无休,随时待命的打工人。
精神状态过于美好了。
“咳,还是快点治疗吧,这样你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金玉单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表情有那么一分心虚。
“谢谢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我今天本来应该在休息的。”
冉之溪脸上扬起了标准的微笑。
“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
金玉说完之后,还不忘一把拉住了还在旁边看戏的周静云,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间。
“现在无关紧要的人离开了,我们可以开始治疗了,开始治疗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怕疼吗?”
见两人离开之后,冉之溪脸上收起了笑容,如果不看她现在的装扮,还真有高冷医生的架势。
“呃,不是很怕,会很疼吗?”
杜卿宁躺在棺材里,心里有些疑惑,都已经有异能了,治疗还会那么痛苦么?
虽然她还没有见过生命系的治疗者,但是应该和她们修行的医者差不多,到这个境界了,不至于还治疗剧痛吧。
她也不是个什么大问题啊。
“哦,那倒不是。”
冉之溪一边说一边将棺材的盖子合上。
“只不过我的棺材材料有点特殊,可能……有一点痒。”
那为什么不问她怕不怕痒?
杜卿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之后,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棺材盖彻底的合上了。
然后,杜卿宁就感受到棺材里面似乎涌出了什么热流,它们包裹着她那双受伤的腿,她能感受到她断掉的骨头正在愈合,长出了新的血肉……
“痒。”
黑暗中,杜卿宁皱起了眉头。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特别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中生长出来。
不是骨头,好像是在表皮生长着的。
“我是不是对那家伙,有点太信任了啊?”
杜卿宁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她是不是应该直接去人类的医院,而不是跟着金玉来到这个奇怪的奇怪,被一个奇怪的医生治疗。
毕竟,这个医生看起来特别离谱。
不过很快,她也没有心思想这些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发痒的双腿上,中间没有忍住想要用手去挠痒的地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动不了。
杜卿宁眉头皱的更紧。
在棺材之外,冉之溪接过了粉手送上来的一杯菊花茶,惬意的喝了一口之后,舒服的“哈”了一口气。
“这次送来的家伙不错,不愧是让诡物吃亏的家伙,都这样了,还一声不吭呢。”
往日送到自己这里来治疗的家伙,哪一个不是哭爹喊娘的,这倒是头一次遇到一声不吭的。
刚说完,忽然就看到粉色的棺材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冉之溪皱起了眉头,她这个粉色棺材可不一般,躺进去的人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刚想上前查看,就听到了“砰”的一声,粉色的棺材盖子飞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浪从棺材里面冲了出来,直接将房间里唯一的活人波及。
只见冉之溪身体向后滑倒在地上,手里的菊花茶随着大动作被泼了出来,稳稳的砸在了冉之溪的脸上,两朵菊花刚好一边一个,遮住了眼睛,粉色的棺材重重的砸在了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杜卿宁面无表情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手上的灵气涌动,直到变成了一条可视化的绳索,飞了出去,缠绕住了冉之溪的脖颈。
“嗖!”
冉之溪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痛,就从地板上快速瞬移到了粉色棺材的旁边,脖子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透过湿漉漉菊花的缝隙,她就看到了杜卿宁那张冷酷的面容。
“拿我种花?”
冉之溪还没来得及回答,大门就被人快速的推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听到……呃,你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