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瑰大厦不远的甬道上,向珺与杜林平相对而立。
“就是你要阻拦老子带孩子回家?”杜林平恶狠狠的盯着向珺,双眼似铜铃般闪烁,语气间隐隐透着一股子杀气。
向珺向后一翻,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轻蔑的道:“是我又怎样?那些孩子又不是你的!”
杜林平听话只听上半句,本着“阻拦老子,老子就弄死你”的宗旨,庞大的身躯在一阵山呼海啸的震荡声中倏然离地,向着向珺扑了过去。
向珺心中不免有些失惊,她不会道术,更不会武功,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小妮子伺机寻找着退路,杜林平却步步紧逼,眼见着就要躲闪不及,向珺把心一横,已然做好了拼一把的准备。
“嘿!”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喝在大水牛的耳边响起,打断了杜林平,他缓缓回过头来,送目望去,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大剌剌的倚坐在石墩上,语带玩味儿的嘲讽道:“欺负一个小女孩儿,你也不嫌丢人?”
“你是谁?”杜林平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哼道:“哦,原来他们说的是你?”
“就是小爷,你能怎地?”这个青年正是安然,此时二人的距离足有二十余米,安然冷嘲热讽的说着。
杜林平微微一笑,张口来了一句:“小兔崽子,我咒你转上三圈滚到我这里!”
“哈哈,那就要……”安然还没说出你本事了这几次,便犹如中蛊一般眩晕起来,待他回过味儿来,自己竟然真的就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杜林平的脚下。
安然目瞪口呆,失惊的寻思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仔细回想起来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兔崽子,你不是很嚣张吗?”杜林平冷笑一声,一点儿也没给安然还手的机会,轰然一声,大脚落在了安然的小腹之上,安然躲闪不及,差点儿被踩的昏死过去。
杜林平的攻击还没完,接连的数脚直踢的安然闷哼连连,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伤感的折磨将他刺激的外焦里嫩。
“小安哥哥!”向珺惊呼一声,正要冲上前去,却被安然厉声喝止。
“别过来!”安然咬紧牙关喊出了三个字,向珺惊的小脸惨白,就杜林平的脚力,若是常人基本上这会儿已经见祖先去了,但安然不是常人,当然,也不是神仙。
安然一路闪避,挨了不知多少脚才摆脱了被狂踩的命运,向珺在一旁不知所措,安然脱险后,后翻而起,与杜林平相对而立,形成了对峙相持之势。
“不行,一定要诱导他说出我离魂无事的话!”安然单手擎地,半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循着杜林平的身影而动,脑海中不断摸索着。
刚刚的一番接触已经让他受了重创,由于身患伤寒,他的道术根本无法正常发挥,安然轻轻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悠悠的站起身来,杜林平有些诧异,自己的那几脚力道出奇的大,若是换作常人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是这小子居然还能站起来,这也是相当奇怪的事儿。
“怎么样,很好奇吧?”安然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被修理的不轻,不过他已经开始进入剧情,佯做愤然的说道:“我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不会让你得逞!”
“一口气儿?哈哈,看你那病怏子的模样,老子咒你下一秒就倒地不起!”
杜林平肆无忌惮的喊着,向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虽说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他那张嘴的威力实在惊人,一听他这么说,向珺的心弦提了上来,接下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安然面容一僵,仆然倒在了地上。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就在刚刚,安然经历了死亡的过程,就在杜林平话音刚落的时候,他死了。
估计是真死了,安然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子竟然如此轻飘,与之前的离魂相比,这一次更加真实。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安然一鼓作气,大脚一蹬窜上了杜林平的肩膀,杜林平对比浑然不觉,肩头一疼还以为是刚刚用力过猛闪到了腰。
安然冷笑不止,现在的状态很好,病痛感都没了,杜林平也看不到自己,虽说事情的发现和自己所想的有些偏差,但无论如何,终究还是达到了目的。
杜林平来到安然真身的边上,趟开脚踢动了一下,轻蔑的道:“不是说只剩下一口气都都不会让我得逞吗?不自量力!”
“我要让你的臭嘴付出代价!”安然明白了,魂魄状态下窥看这些情况真是异常真切,杜林平的心有些问题,不是缺心眼儿,而是多出了一窍。
传说中商朝的比干丞相有颗七窍心,即便被挖了,死后还是获得了文曲星和财神的天职。
他老人家是意动者,说白了就是思想比较灵动,而眼前这位仁兄比他还要狠,竟然是八窍,想起来很怪异,但却很使用,一窍之差,就让他多出了很多附属技能,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两个:心想事成,控制力强,表现形势是这样的,只要他断定这件事会如此发展下去,且不必合情合理,只要他想到,就会发生,哪怕不着边际,也是如此。
安然虽为道官,但心窍的数量却属正常,所以他只是悟力惊人,却还没达到可以任意操控他人的境界。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破解他这张破嘴,只不过这个办法有些危险。
安然以一个纠结的姿势盘卧在杜林平肩头,蒙蔽着他的双眼,以确保向珺的安全。
心中也在思虑着要不要那么做,这个办法很简单,从杜林平七孔中的一孔进去他的体内。
阻止少许血液凝结封住他多出来的那一窍,这样一来,纵使他想的再绝,也绝无成真的可能。
“拼了!”安然深思熟虑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没有任何杂念,倏然起身,将魂魄浓缩的比灰尘还要细微,沿着他的鼻腔闯了进去,置身在杜林平体内,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恐惧,毕竟人的身体构造是最神秘的所在。
安然绝对想不到,在前面等待他的,是更加让人诧异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