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跟班的男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哀叫,才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对自己呼来喝去的老板大人已经变成了一具浑身充斥着异味儿的干尸,死状之惨,简直触目惊心。
随着一起赶来的女子更是一脸诧异,吃吃的问:“这?这就是你们老板?”
“不!不是……”男子正不知如何是好,却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紧紧拉住,低头一看,男子彻底吓傻了,抓住自己的,正是干尸老板,那一双干瘪的眼睛发出的不甘的眼神足以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回想。
“妈呀!”男子狠命一甩,挣脱来了干尸,不管不顾的朝着树丛外跑去,那位同来的女士也被吓得七浑八素,干尸老板绝望的哀嚎着,身子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
“噗!”女子惊恐万分,眼见着干尸就到眼前,那位老板却忽然不动了,在他的天灵盖上绽开了一道缺口,黒褐色的血液不断涌出,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一个和尚和一个术士比肩站在那里。
没人再顾及那名女子的感受,术士来到男子干尸旁,观望了一番,轻声叹息道:“是尸煞所为!”
“不对,是破魂尸!”法静禅师念念有词,二人各执己见,正争吵间,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笛鸣声,一辆巡检车在树丛前停住,几名执役快速走了过来。
“你们别吵了!”一个身材高瘦的执役来到二人面前,看了看地上的干尸,又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四位衣着各异的人,面容严峻的问道:“谁是报案人?”
“是我!”跟班男子面无人色的道,执役头目望了一眼跟班男子,又看了看法静和李先生,疑惑的问:“这两个人你认识?”
跟班男子摇了摇头:“老板刚出事儿,这两个人就出现了!”
“原来如此!”执役头目转首对几名手下吩咐道:“来呀,所有人都带走!然后封锁现场!”
“那个,这位施主,老衲立志生不入官门,病不入医馆,所以还是不去了吧?”法静禅师推脱的说着,执役头目乜斜了法静一眼,冷腔道:“那死也不去地狱喽?”
“嗯?”
“现在假和尚多了去了,虞城现在人越死越多!难保是不是你们这些人干的!你说不去就不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执役头目派头一摆,对手下吩咐道:“一个都不能放,全给我带走!”
……
安然带着两个丫头一路疾行,转眼间便来到了江畔附近的树丛旁,到了这里,安然不禁有些无语,紧赶慢赶,似乎总是晚到一步,更巧的是,他还看到了比较富有喜感的一幕,不远处的执役巡检车门口,几名执役正抬着两个四仰八叉的男子往车里推搡。
“那不是东街的李术士和法静禅师吗?”格格一眼便认了出来,安然定睛一看,转首对两个妮子道:“先不管他们,找到姐姐要紧!”
待到执役巡检车离开后,安然缓步走到被封锁的树丛附近,一名留守的执役见有人靠近,大手一挥道:“这里刚刚被封锁了!到别处转悠去吧!”
安然纳罕的问:“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怕吓死你!”安然很识趣儿,转身便走,只听得身后执役悠悠的道:“真是邪了门儿了!一天死了两个,都被吸成了干尸!”
听到这一切,安然心中越发的担心起来,安宁只失踪了几个时辰,沿途便死了两个,如果不尽快找到她,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安然一筹莫展之际,身边忽然腾起一片白雾,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下,一个小孩儿模样的家伙悠悠的从白雾里飘了出来。
“说吧,小不点儿,又有什么指示?”安然根本没看,面无表情的问。
小不点儿见安然这副模样,悠悠的道:“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哪个也不想听!”安然了无兴趣,小不点儿尴尬的一笑,随手拿出一张黄纸紥,模式化的道:“这是上清宫玄清殿的认命状,由于你表现良好,已经通过考核,从今天起正式成为道卒!”
安然长舒一口气,道:“这算是好消息吗?”
“坏消息!”小不点儿无奈的道:“前两个月每月要缴纳一千疆币的香火钱!”
“哦,晚些时候一起烧给你!”安然木讷的问:“那好消息呢?”
“上头查到最近虞城一代活跃着一只破魂尸,鬼格败坏,专门吸嗜花心男子,据可靠情报,已经有五人遇害!”小不点儿一本正经的说着。
安然纳罕不已:“这也算好消息?”
“只要抓到它,就有三千疆币奖励,抛却你每月的香金和地陀螺的提成,至少还能得到五百!”
“期限呢?”安然直奔主题。
“七天!”
……
小不点儿走了,本就烦闷的安然变得更加抑郁了。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黄纸紥一到,就由不得自己犹豫了,这无异于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直接与姐姐为敌,至少到现在,安然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安公子,你没事儿吧?”陆飞裳担心的问道,安然摇了摇头。
“死了五个,这么短的时间……”安然沉吟片刻,忽地惊醒:“等等!五个?”
格格和陆飞裳面面相觑,疑惑的问道:“然哥哥?”
“从安宁失踪到现在也才不过半天,而且我们一路尾随,害死五个?难道她有分身不成?”安然的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回身对两个丫头道:“飞裳,你们两个和我去趟执役司!”
陆飞裳不解的问:“去那里干嘛?”
“先保法静和李先生出来,然后,我要去看看那五具尸体!”安然若有所思的说完,便迈开步子犹自离开了这里。
……
“法静禅师,你说他们要把我们扣留到什么时候?”李先生手扳着铁栏门,注视着来回转悠的执役,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一旁的法静禅师如老僧入定一般盘腿坐卧,听到这话,眉心微微一挑,道:“待到有人来接我们为止!”
“唉,谁会来保我们?难不成指望你那个还没满十二岁的小徒弟?”李先生苦笑不已,嘲讽着异想天开的法静禅师。
老和尚也不反驳,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莫急!”然后,继续入定。
“李清风,法静!有人来保你们了!”李先生刚一躺下,只听得门口一名执役声音嘹亮的喊着,话音刚落,安家三公子的身影翩然出现在了门口,法静缓缓睁开眼,露出了诡异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