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疼得厉害,此刻情况危急,她不敢耽搁。
蔺不倦听到徐孜孜的话才注意到小诗云的不对劲,他伸手去扣她喉咙,试图用自己方式帮小诗云。
但小诗云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甚至变得青紫起来。
徐孜孜知道小诗云是窒息了,她浑身无力,因为害怕,手脚甚至都软了。
“蔺不倦,把小诗云腹部放到椅子上顶着,只要多按压几次糖果可以出来……”
徐孜孜挣扎着试图去抢小诗云,蔺不倦率先按照她说的做了。
蔺不倦的力气比徐孜孜大,他只是做了几次,小诗云嘴里的糖果已经被她吐出来。
徐孜孜听着小诗云的嚎啕大哭,她瘫软倒在地上。
抬手摸了摸额头,以为是汗,结果一看,都是血。
“妈妈……”
小诗云嚎啕大哭后,抬起小脸往上看,见抱着自己的人是蔺不倦,她挣扎着冲出去。
闯进徐孜孜怀里。
“呜呜,妈妈,你流血了……”
小诗云看着徐孜孜额头的血,她哭得更厉害。
蔺不倦也是在小诗云过去的时候,才注意到徐孜孜受伤了。
想到刚才自己推了她一把,他上前,蹲在徐孜孜面前,抬手准备帮她把沾了血的发丝捡出来。
徐孜孜却抱着小诗云甚至往后一撤。
“我带你去医院!”
蔺不倦知道自己错了,刚才担心小诗云,一时失手。
现在理智回归,他当然知道徐孜孜不会伤害小诗云。
“不必,只是小伤口,我涂点碘伏就好。”
徐孜孜没有矫情,她检查了一遍小诗云,确定她没事,转身要带着小诗云回自己房间。
蔺不倦看着她们母女的背影,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
“我说去医院!”
蔺不倦憋不住,他的性子本来不如顾薄臻沉稳,不如他能忍。
他扼住徐孜孜手腕,一手再抱起小诗云。
就这么一拖二,带她们一并去了医院。
“爸爸,妈妈受伤了,你要帮她吹吹,只要吹吹,妈妈就不会痛。我以前输血的时候,妈妈就会帮我吹吹……”
小诗云见爸爸妈妈都在。
她坐在儿童座椅玩着玩具。
“爸爸,你快吹啊,我吹不到……”
小诗云一边玩玩具,见蔺不倦不动,一边催促。
蔺不倦表情怪异,不知道要不要听话照做。
徐孜孜率先挪了挪位置,尽量离蔺不倦远点。
她的肢体动作表明,她并不想被蔺不倦吹。
蔺不倦一身反骨,徐孜孜越是不愿意,他越是喜欢做。
他靠近她,捧着她的脸,还真照小诗云的话给她伤口吹了吹。
徐孜孜没有觉得温暖,只有排斥。
“好了,妈妈不痛了。谢谢小宝贝。”
徐孜孜配合着小诗云,就怕她又把自己曾对她做的事,逼蔺不倦做一遍。
“你以前常常输血?”
蔺不倦听到小诗云的话,心狠狠一紧。
他查过资料,知道小诗云这种病人,严重的时候是需要输血治疗。
但他从未见过,也不能想象那个场景。
“是啊,我病了,很严重,只有去医院才能好点,但也维持不了多久。爸爸,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要帮我照顾好妈妈,她照顾了我,太辛苦了,我不喜欢她哭,我喜欢她笑……”
小诗云不知道从哪知道这些。
她小嘴叭叭着。
手上玩着玩具的动作也没停。
或许她自己都不明白什么叫离开。
“别胡说!妈妈一直跟你在一起,你去哪妈妈去哪,我们不离开,不分开。”
徐孜孜听到小诗云的话,心仿佛被谁揪了起来。
她呼吸都困难。
想到自己必须要怀上孩子,她合上眼睛。
以前不想要随便怀,现在想要却怀不上。
上天总是喜欢捉弄她!
后面那段路,蔺不倦没再说话。
只是,微信里,他让徐良把徐孜孜过去两年的生活照都发给他。
他要看看,过去两年,徐孜孜和小诗云是怎么生活的!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可当徐良照片发过来的时候,蔺不倦还是破防了。
小诗云刚出生出产房,到她满月,周岁,然后会走路,会说话。
期间无数次跑医院,各种治疗。
日日夜夜进出医院。
徐孜孜抱着小诗云出现在各种背景里,每一张,她抱着小诗云的手,都是紧紧的。
徐孜孜以前多潇洒一个人,过去两年,过得这般狼狈。
他知道养孩子不容易,却不知道,那一个个日日夜夜,竟这般难熬。
“走吧。”
当徐孜孜伤口包扎好走出来,蔺不倦还维持着抱着小诗云的动作。
他抬起头,跟徐孜孜四目相对。
蔺不倦眸中震荡。
“宝贝,我们回家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饭吃。”
徐孜孜不知道蔺不倦在发什么呆,她从他身旁座位抱起小诗云,率先离开医院。
蔺不倦还坐在椅子上,盯着徐孜孜背影,才发现现在的她,走路姿势习惯性往前顶着肚子。
因为要抱小诗云,只有把腰往前伸着点,小诗云才能抱得紧。
从前的徐孜孜,从不会这般走路。
这一夜。
蔺不倦破天荒没有回来。
徐孜孜也不在意,她抱着小诗云,喂她吃完饭,陪着玩了,又给她洗澡。
最后讲故事哄她睡。
她睡着后,自己也累了,便在旁边睡着。
蔺不倦去哪里,做了什么,跟什么人见面,是吃饭还是喝酒,亦或者是玩其他的什么。
她统统没兴趣。
只是,身体告诉她,她很累,需要休息。
但大脑依然活跃。
最后,徐孜孜实在睡不着,这才爬起来。
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坐在客厅里发呆。
天快亮的时候,蔺不倦上班前回来换衣服,刚进门看到徐孜孜。
他从她背后抱住她。
徐孜孜有点抗拒,但难得的没有推开他。
“对不起,昨天我弄伤了你。”
蔺不倦将下巴抵在徐孜孜肩头,一如当年两人恩爱的时候。
他后悔了。
昨天,徐孜孜问他爱不爱她的时候,他应该承认的。
“我今天有点累,毕竟是因你受的伤,蔺总,我能请个假吧?”
徐孜孜眼皮很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蔺不倦不回来,她睡不着。
他一回来,她所有睡意就来。
今天,她不想上班,只想好好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