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洗澡？一起。”
    顾薄臻话落，率先走进主卧的浴室。
    叶晓晓看着他进去的时候，还顺道拿走了自己的衣服，她想冲进去抢回来。
    可真冲进去了，却见到顾薄臻上衣都脱干净了。
    这个画面，有点少儿不宜。
    叶晓晓别开头，踮着脚尖去拿自己衣服。
    “你干嘛？”
    顾薄臻抓住叶晓晓拿衣服的手，他不悦。
    “你也要洗的话，我去楼下浴室。”
    叶晓晓拽了拽自己睡衣，但顾薄臻扼着她手腕压根不松手。
    “我想起来你买了好几套孕妇的家居服，我去衣柜拿。”
    叶晓晓全程别开脸，保证不去多看顾薄臻一眼，可她还没得及离开。
    他却明晃晃走到她面前，挑起她垂着的头。
    “以前又不是没一起洗过，为什么现在这么害羞？”
    顾薄臻记得，有一年元旦，他参加了蔺不倦举办的跨年party喝多了，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断片。
    是叶晓晓将他拖进浴室，脱光了他的衣服，帮他洗了澡吹干了头发。
    那晚的情形他大体都忘了，可没忘记。
    叶晓晓帮他洗好后浑身湿透，也就着洗了澡。
    当着他的面，那时的她自然又淡定。
    “你那时候不是喝多了吗？怎么还记得？”
    叶晓晓不经他提醒还好，听到他这么一提醒，她不由得也想起曾经。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记得的。
    “回家的过程我忘了，之后的事我也忘了，可偏偏你洗澡的画面，这么多年都没忘。”
    顾薄臻之所以记得那一夜，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叶晓晓是第一个将他当做孩童，温柔细致帮他清理身体的人。
    从他有记忆开始，哪怕是他母亲，也未曾帮他沐浴过。
    “所以，我当年帮了你，你现在也想帮我？真不用，我自己可以！”
    叶晓晓绝对出自真心在抗拒。
    说着说着，都快求饶了。
    “别闹，浴室地面滑，直到孩子出生之前，我每天都帮你。”
    顾薄臻见叶晓晓真急了，他也不跟她开玩笑。
    他没有杂念的解开她衣服，确定浴室温度适宜，这才打开热水帮她洗头发。
    叶晓晓不知道顾薄臻的心思变得如此细腻，确定他没有其他动作后，她渐渐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洗头发有人帮忙，洗澡有人搓背，全程只需要她伸手伸脚。
    也挺享受的。
    顾薄臻帮叶晓晓吹头发的时候，吹风机的热风吹起她的发丝。
    他看着她的侧脸，心狠狠一颤。
    他知道叶晓晓长得美，可此刻的她，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浑身透着一股母性光辉。
    整个人看上去柔和得不行。
    他的手插进她发丝里，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并落到她身上。
    “你确定以后都帮我吹头发？”
    叶晓晓的心也暖得不行。
    这一幕，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幕。
    “嗯。”
    顾薄臻享受这一刻，他鼻子发音，不想用语言打破这和谐的画面。
    十几分钟后，叶晓晓头发吹干了。
    她下楼去倒了杯水，准备去书房写她第二篇论文。
    徐孜孜的电话拨进来。
    “老实交代，你跟顾薄臻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只告诉我叔叔的手术已经安排好，可没说你们还有个一年之期！”
    徐孜孜知道叶晓晓跟顾薄臻的一年之期，还是兰美株告诉她的。
    要不是她打电话去问叶家豪情况，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我不知道如何跟你开口，毕竟，这件事也是我意料之外的！”
    叶晓晓没想隐瞒徐孜孜，是真不知道如何说。
    “确定了？”
    “嗯。这是他的条件。”
    叶晓晓的意思是，再试一年，是顾薄臻答应请陈继光给叶家豪做手术的交换条件。
    “这件事该不会是蔺不倦出的主意吧？顾薄臻以前真想威胁你，早就威胁了，不可能突然想到这一招！”
    徐孜孜倒是了解自家男人，想到都是蔺不倦拒绝帮忙，才害叶晓晓又跟顾薄臻纠缠到一块。
    她咬牙了。
    “大概吧。但我目前不后悔，毕竟，我爸的手术成功了。”
    叶晓晓想起她曾在陈继光家站了几个小时，那种孤寂绝望的感受，实在不愿回想。
    如果顾薄臻铁了心不帮她，她只能带叶家豪去别的医院碰运气。
    可能成功，可能失败。
    情况绝对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好。
    在一堆选择里，她算是做了个最优的选择。
    之后，徐孜孜又把她跟方宏的情况简单给叶晓晓聊了些。
    提到她姥姥，徐孜孜一惊一乍加大声音。
    “晓晓，你姥姥告诉我，叶钦言好像要调到海市的高校了，是接你导师的班！你说，他来海市该不会是为了你吧？”
    徐孜孜跟叶晓晓一家人走得很近。
    所有联系方式都加了。
    可能是因为她这些年跟自己家里断绝了关系，所以对于叶晓晓一家，她格外热情。
    “我这些天没见到他！你确定他调到海市来？现在这学期还没结束，他能随意调动工作关系？”
    叶晓晓倒是没想到叶钦言的能力有这么大！
    柔市到海市，一般人不太可能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何况，她跟叶钦言只能算比陌生人好点，他们的交情还没达到那么深。
    为她调动工作？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你姥姥说的，你姥姥还说，你们离开柔市这几天，叶钦言蹭饭的频率高了很多。几乎天天都会去陪你姥姥，你说，他是不是在打探你这边的消息？”
    徐孜孜现在有点休息时间，她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我不知道。”
    叶晓晓也陪徐孜孜聊了半个小时。
    之后，她继续写论文。
    可怎么写都看不进去。
    叶钦言真来海市？为了她？
    叶晓晓想起她跟顾薄臻的关系刚稳定，实在是害怕再起波澜。
    她希望她是想多了。
    叶钦言那般的人，才识相貌都是一等一，在美女如云的高校，他的追求者应该只多不少，她希望这一切是凑巧。
    “吃点水果再写。”
    顾薄臻端着一个果盘来书房，将果盘放到叶晓晓桌面后，他没逗留，也没跟她嬉闹。
    而是坐在窗旁的凳子看起书来。
    叶晓晓看着阳光下顾薄臻的侧脸，不知道他是单纯来给自己送水果，还是想多陪陪自己。
    他比以前，粘人很多很多倍。
    “顾氏那边，你最近不再过去可以吗？”
    叶晓晓觉得顾薄臻在她旁边，会影响她思考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