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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二 球霸变老狗
    齐行小杰野森分队个个目瞪口呆,反倒是河对岸的定庞人说出心中所想:“铜果飘了吧,老队长也是他能喊的?”
    “老东西以为自己谁啊,要理他了!”
    无独有偶,不知道是今天忽冷忽热的球场氛围还是解说席的特殊装置,余日不但听到,也不禁吐了一句似有所指的槽:“杨指导过了啊,想要赔本赚吆喝?这是高雅的足球直播,不是低俗的网红直播,有什么想法冲着足球来,不要想着出位搞怪来当噱头——”
    扈圆枪傻眼了:您这没头没脑突然上价值我怎么接啊?
    这场生斗天命不但管吹,还管拍。这视听的感受非同凡响,电视机前以及各其他直播平台的朋友们能听清楚哪怕是“主场球迷”在高呼市长万岁,下草必胜的情况下,铜果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于是他们听到,这还没完,铜果还在叫唤呢:“关知!你没退够!没退够!”
    魏廿皋吐舌问道:“铜果是我们的人?”
    贴心的天命跟拍模式,服务超级周到,立刻给了关知脸部特写。看到老关脸部肌肉抽搐,鼻孔夸张地喷气。魏廿皋听到楼下有人说:“这要是死球怕是得被毒打一顿吧?”
    正想这是谁讲这么低级的笑话,高森惊呼:“他......他真退了!”
    楼下没了声息,魏廿皋自己也很震惊:这是那个我认识的第一球霸么?对手可是公认的志大才疏的杨铜峰啊!
    肌肉抽搐是在使劲,鼻孔喷气也是在使劲。铜果怎么说,关知怎么做。
    山东齐行的八大球星想哭,他们从没有想到关队有一天会沦落到去听杨铜峰的话,这么狼狈地被人驱策,这么卑微地言听计从,这么绝望地被对手调动得疲于奔命。
    关队四毛了啊!他虽然运动能力不输现在那史上最差一代的年轻人,可是他老了啊,他不但失去了盛年的灵性,连老而弥坚的霸气也丢失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条兢兢业业的——老狗。
    连铜果都敢来叫他。对于末路的英雄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悲哀了吧。
    樊气兆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逐渐他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站了起来,想的却是:这才是铜果真正想贯彻的足球吧?本来我以为已经足够了解他,不曾想真实的他还要猥琐,这样的足球完全猥琐到没朋友。
    关知是什么人?他什么时候服过输?形势比人强,面子上认怂的事干过不少,哪一次骨子里不是想着找补回来?对我都尚且如此,何况尤电?
    杨铜峰的判断是正确的,奥科查真找到了这个破绽,隐蔽的直线球送过来,野兽埃德蒙多并线领个正着,意识上的差距让孙天虎明明在有利位置反失了先机。
    队长要自己一定要勇猛的嘱托未敢忘,奈何人在禁区,勇猛了,怕送点。野兽那就更是有恃无恐,放出可以被铲断的架势。
    埃德蒙多想的是:瞧市长大人刚才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做饼不如送饼,点球不进的话不比挥霍助攻更让他印象深刻。
    想法虽好,可是孙天虎自己事自己知,这些个巴西“小将”一肚子坏水,装的这么粗枝大叶,下地绝对被碰瓷。他这么迟疑着,野兽就直接把他过了。
    关知这才明白追加的后退命令不是堵线路,第一退不到位,铜果知道拦不住大师,退而求其次,这是让他去帮孙天虎擦屁股,所以才要退那么后面。
    即便是他跑到那个位置都有些喘,这也是刚才退不到位的主要原因,他是不习惯用这么虚弱的状态迎敌,经验会帮助他利用不拘小节节省下来的战力在决胜环节做到更强,这是老将的取胜之道。
    可是铜果这个人,在位置这些细节要求上是非常死板的人,既然要赌他的路子,再不合自己的路数,也得咬着牙去迁就。
    他和铜果在取胜的大方向倒是达成一致。要想取胜唯一的可能就是让这些菜鸟成为主要战力,菜鸟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铜果说:“所以,最重要的是位置一定要踩实在。最死板最机械最主体的工序交给他们,你们再尽一切可能做到补缺,这样才能维持最基本的防御。”
    年轻人打够鸡血,心性纯良,凭借着自身天赋和后天勤奋得来的超强运动能力,在铜果时不时出声矫正后,基础站位是没有破绽的,缺陷就是运转不便。
    随着套路化的打击不起作用,下陆中草的攻势逐渐升级,爆发性的转接增多,虽然并不是一些成熟体系衔接出来的变化,只是靠着个人能力超群的外援们临时用自己独有的足球思维碰撞出交集,再实现融合,这样的变化不够多元,但足够迅捷,如此一来,菜鸟们机械站位之间需要轮转的时候,滞缓的弱点就会让对方发现破绽,这种情况关知有提前的指挥布置,刚开始能勉强应对,后来就要靠关知,郑掷亿,彭俏杰,巴盖里主动介入去援助。再打到后来,关知的上抢太多,问题就出现了,铜果不得不出声。
    这个时候,他再不出声,关知反而会觉得所托非人。
    终于到了他需要狼狈不堪迎敌的时候,摇摇晃晃总算先一步卡到了位置,球差点够着,然后就被野兽狠狠地撞了一下。
    野兽这一下有上手但是幅度很轻,关键是下盘不稳的时候,被撞个正着,没想到自己这么突然出现的偷袭也没减弱他的动能。
    旧世界养成的习惯还是改不了,野兽这总体上偏毛躁的冲撞,激起了关知在旧世界那习惯的感觉,被戾气十足的外援撞来,挣扎一下,倒地,碰瓷成功,尤其是本方禁区内——无他,因为他是全国第一球霸,且在最牛逼的俱乐部。下意识地就要睡在地上,眼前都是绿油油一片时猛醒:那不是当下!
    当下自己已经没有在最牛逼的俱乐部了!也不是第一球霸,相反是作乱这足球天下的第一反贼!
    裁决比赛的也不是过去的那些可以刷脸卡的金哨们,而是那至今0失误的天命系统!
    吹犯规么?很可能不会。
    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下!
    自己是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把魏炼光出卖给野兽。
    重心已丢的他还在挣扎,很难看,因为阻拦太弱,野兽也放弃了造点的想法,眼看就要硬挤过去,打算把他别在地上。
    心里想着:算了,这球不等市长自己爽了先——不好!
    关知屁股翘起来,手在地上一撑,球被他勾了一下,于是兽球分离——兽,是野兽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