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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 粉苹果的椅子
    等警卫大人这波“杀”完,小伙子捉机超快速把情况概述了一遍。
    警卫皱眉说:“就剩两个空位了,还说是谁这么讨人嫌,搞了半天又是帕尔哈提老儿的人情!这真是死要面子,自己没得看,到处去派券——年轻人,不是我说你们!连对大人们起码的敬意都没有的话,就不要来看球,提前两小时进场这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跑来做什么?”
    卫佳皇真有点惭愧,原以为这里对倒行逆施的足球员心生反感,会恨屋及乌,和真正的自己人一般连带对整个职业足球都轻鄙。没想到的认知是:新疆葡萄的球员平素却没有做任何错事,用踢球来护卫自我这个决心更是无人敢轻慢——除了他和赵夜。
    可就连一向不依不饶的赵夜也自知理亏。
    另外个警卫拿着类似手机的装置来帮腔:“来来来,给你们看看现在的帕尔哈提老爷爷——杀!”
    在两位警卫大人杀杀杀的伴奏下,卫佳皇和赵夜看见帕尔哈提老夫聊发少年狂,在人从中撕扯着别人,也被别人撕扯着,在那声嘶力竭地“杀杀杀”,不是别地,就是外围的小沙漠,只见旁侧的真少年用力过猛,白胡子生生扯断一截。
    帮腔的抒情:“你们于心何忍?”
    另一个道:“帕尔哈提老爷爷超想看这场球,奈何规矩就是规矩,这轮抢票他懈怠了,没抢到就是没抢到,凭他是会长,是大人物,他就必须拿票来!兑换什么的,只有普通人才能用!除非普通人愿意让给他——杀!”
    赵夜真心觉得忍不了:“要不你和老爷爷一起去看?我反正兴趣不大,就想等个结果。体验下外围的氛围也不错。”
    卫佳皇想骂人的心都有了:先不说你这是软刀子逼我也不看,就算都在外围,十数万人!一激动上来老爷爷胡子都能扯断,你又能幸免?被冲散了,我上哪找你?
    带路的小伙子率先不干:“少来这套哈!你们不就是想拿他们的兑换逃岗看球,我再信不过你们了!我要亲自带他进去!”
    两警卫被小伙子直接点破企图,好不羞惭,悻悻让开,有气无力地杀杀杀。
    有一个杀完还想着捞点场面话:“你也别赖在里面不出来哦?要不市长的脸面可搁不住哦。”
    小伙子呸了一声:“别把我和你们两个丢人货色相提并论!”
    赵夜忍不住问:“市长是小哥的?”
    “我是他捡回来养大的孤儿——不说这些了,手给我。”
    赵夜现在对异性接触有心理阴影了,对卫佳皇使眼色,于是改卫佳皇在中间,小伙子没好气笑道:“那你也得把你小男朋友手拉住!”
    卫佳皇拿给这刺耳称呼逼得正要澄清,赵夜嘻嘻笑着将其紧握,无声地坐实。
    小伙子笑了:“一会看球愉快啊!”拉着卫佳皇向粉苹果外壁撞去。
    卫佳皇心下一凛:这么粗暴的么?不撞南墙不回头,还是说那湿地公园足球场的操作让大家都崂山道士附体?
    这回又猜对了,见市长养子在粉墙上用手指写画了些什么,紧跟着三位崂山道士依次嵌进苹果的果肉里去。
    疏忽间,感官恢复,踏足实处,身后两把空椅子,身前下方便是球员通道的出口。
    周围有人就叫:“哪来的不懂规矩的野人!这时候才来,齐码小哥,什么来头啊,还得你取接驾,这么摆谱的话,看什么球啊!”
    市长养子拱手堆笑道:“外乡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又有点迷路,耽搁了,所以我给带进来。”
    众人便即释怀:“这样啊,你也不容易,帮老爹帮衬着,忙得七上八下。”
    便有人担心地问:“外乡人,不会是天都土全的球迷吧?”
    赵夜赶紧表忠心:“葡萄无敌!”
    觉得力道不够,换另外个切口:“打杀土狗!”
    大家纷纷比赞:“妹子(姐姐)棒啊!”
    齐码见赵夜化危机于无形,赶紧道:“快坐下吧!马上要开始了,二位务必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看球机会,愿成为你们一生弥足珍贵的回忆,新疆葡萄见证你们的爱情——天哪,你怎么哭了?”
    赵夜赶紧递上自己的手帕,外人看来像个贤惠的大女友,暗赞: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姐弟恋,你看大女友多会照顾人?
    赵夜是觉得诡异:“你倒底怎么了?”
    卫佳皇没敢接大女友的帕子指了指大家落座的地方:“椅子!”
    虽然简陋,但是确实是椅子,全场都是椅子,僵硬的椅子,而不是绵软的蒲团!
    卫佳皇终于明白为什么新疆葡萄是特殊的那一个。全天下球会,不论唐朝宋朝明朝清朝,他们的主场看台都是蒲团,只有新疆葡萄,他们用椅子,只用椅子!
    这是个封闭的世界,某种意义又不是封闭的世界,其他地方是什么样,他们都能知道,所以才知道自己的这稀松平常是多么的珍贵。
    大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哟!不行了,笑得我肚皮疼,小兄弟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也有严肃的:“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没有哈坎大人他们一场一场的打拼,你我能这样坐着看球么?”
    “是啊!而且还远不止这些,对了,听说他们那些地方球票也超贵,小兄弟,你们那看一场球多少钱?”
    卫佳皇已经落座,情绪平稳,老老实实回道:“我们那只有宋朝联赛,四等票随随便便要好几大千呢?”
    周遭叫了起来:“什么!简直就是强盗!”
    “靠!都可以买好多好多的切糕了!”
    赵夜问:“为什么要用切糕这么奇怪的参照物?”
    “不奇怪啊,因为我们这的球票不管你分几等,就是一块切糕的价。”
    赵夜想到哈德瓦那切猫食的一块,心想:以他那一块论价算,你们球票又太贱了点吧?
    齐码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按住卫佳皇肩膀:“好好待你姐姐,早生贵子!”
    这回是赵夜都没来得及辟谣,早跑没影了。
    旁边有人叫道:“终于要入场了,我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另外一端,之前一直狂躁不宁的孙大山终于笑了。
    彭俏杰问:“您怎么了?”
    郑掷亿要了解这个力量派些:“他们终于来了么?”
    孙大山狞笑道:“刚才还真以为这小子狗运当头,避开了这一劫。”
    郑掷亿为卫佳皇忧心忡忡:“您真打算现在去把他们杀了?”
    孙大山阴恻恻一笑:“那倒不急,等他们入场式搞过,开球前我再动手,我倒要看看这帮葡萄蛮子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接下来能打出什么花来。”
    彭俏杰皱眉问:“可是规定了球场内,包括看台起算,都无法使用神通,不论是在哪个区域——”
    孙大山冷哼一声说:“孙某人的神通可以无视这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