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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落魄凤凰
    全场高呼:“师新纹!师新纹!”
    卫佳皇定睛看去,远处一方阵营横幅牵的是“马茹胧死忠应援团”,师新纹对着看台挥手示意的时候,他们也是一阵整齐划一的欢呼。
    卫佳皇心想:脑子有病吧?糟蹋了你们女神,你们不寻思着把他碎尸万段,跪这来给他打call?
    扒了摸不屑道:“真的是一炮而红哦,他居然也能打主力了?”
    卫佳皇好生奇怪:“你说这话不难受?”
    朴鹫知道他奇怪的点,答:“真实感受又没有剥夺,只是不跪不行。”
    卫佳皇接下来看着这两人跪的服服帖帖,偏偏嘴上还不依不饶,画风十分的诡异。
    近墨者黑实在是至理,朴鹫跟着扒了摸混了一天就变成话痨。两人棋逢对手,聊着聊着不免就有对足球员大不敬的言语,卫佳皇先还要叫他们谨防犯众怒,结果发现这俩越被提醒越来劲,到后来简直就是大放厥词,干脆就放任自流了,因为他发现这两人似乎是有意在做实验。
    周边的人反应也很古怪,首先挤出一副愤怒的表情,比如坐前排的跪姿不变,扭过头来用眼神教训朴扒二人,二人理也不理,依然我行我素在那埋汰球员的排场,然后卫佳皇看到围观的人表情更愤怒了,可是光打雷不下雨,就在那一直拼凑凶神恶煞的嘴脸。不禁想:难道说本质的内在并没有完全被控制,人的灵魂其实存在一线生机,情绪上觉得大逆不道,但潜意识里还是认同?
    到了最后,终于找到了发泄端口,指着卫佳皇对两人说:“诶!你们两个怎么搞的!你们这个朋友现在还不跪,把他看到!不要绷到最后死球了!”
    扒了摸笑道:“朋友有所不知,我这位朋友超能忍,便秘一个月都不用开塞露,照样谈笑风生。”
    好心人摇摇头,直接对卫佳皇喊话:“朋友!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该跪就跪,你这样鼓捣整,要不得!”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卫佳皇刚才在那暗爽众人皆跪我独坐,其实好多人都很介意,见他年纪轻轻,真不希望他就这么英年早逝。
    朴鹫掩口低声说:“核心,上周真有硬抗不跪的铁血男儿,脑浆迸裂死了,就在天都土全的主场农民体育场。别个还是好心,为掩人耳目,你委屈下自己嘛。”
    四面八方的热心观众都顾不上看下面最后的热身活动,以卫佳皇为核心七嘴八舌苦口婆心地规劝他跪下。卫佳皇拗不过他们,觉得朴鹫说的也在理,有生以来最憋屈的一次经历发生了——跪着看足球比赛。
    “哦,年轻娃娃要听说就对了嘛!”
    大家这才转过去看今天的正戏。终于,看台所有人都跪的端端正正,虽然都知道前面有气墙阻隔,却没有一个前倾。卫佳皇腹诽道:都是这么正经的人还能叫看球么?
    扒了摸埋头看手机道:“为了师新纹居然打三前锋,估计要走远哦。”
    卫佳皇问:“除了老外,最大牌的是谁?”
    前排有人转头答:“肯定是程寿大人啊。”
    程寿在旧世界是方仲永似的人物,他和冯勇,邹视泰,高森都来自于号称史上最强的超白金一代,并且身披十号算是核心人物,堪称出道即巅峰过把瘾就死的典型。当冯勇,高森,甚至邹视泰还奋战在中国足坛的一线时,寿哥已经有了大肚腩,正经有抱负的俱乐部都对他敬而远之,唯有投机心存侥幸的安娜卡列尼娜对他不离不弃,安娜的诚意打动了濒临溺死的程寿,他毫不犹豫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穿上了安娜的十号。
    扒了摸还带了个望远镜,用过以后啧啧称奇:“大肚腩居然也不见了?”
    朴鹫沉声道:“这个世界安娜卡列尼娜的比赛我看过,私生活什么样不评价,但踢球的态度,和我们那个世界的踢球人迥然不同。”
    卫佳皇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学得和扒了摸一个嘴脸了?没得给自己加什么戏,你旧世界里徜徉在科学的海洋还来不及,装什么球迷啊?”
    前排又转过来,煞有介事嘘了一声说:“诶你们不要说了,比赛马上要开始,专心看球。”
    卫佳皇三人大眼瞪小眼:这真成了古典音乐会现场么?
    球场上,双方队员列队鼓掌,甚至所有裁判也混在其中,因为前排有纪律委员监督,三人用眼神交流。
    “什么情况?”
    很快全场观众开始鼓掌,三人看见不在任一队列的师新纹,恍然大悟:预祝他新婚快乐来着!
    繁文缛节后,比赛正式开打。为了给万年龙套师新纹挪个地,主教练李冰弃最爱的451不用,屯了三个前锋打433,两个洋师傅一人占一边做饼,代价就是本来就很弱的中场变得更加薄弱。一开球,安娜卡列尼娜就被不群队按在自己半场揍。塑型有成的程寿踢的倒是积极,只可惜为了造就师新纹,踢了生平从未驾驭过的拖后中场,积极只换来狼狈挣扎的表现。
    随着比赛的进行,前面的纪律委员也开始就比赛内容热聊,卫佳皇便问玩手机的扒了摸:”三中场除了程寿还有谁,这阵型乱呢,完全看不清楚。”
    “一个黑娃,然后就是皮亚尼奇的下铺。这个人旧世界就在了。”
    卫佳皇苦笑道:“那这安娜卡列尼娜是真抠,净收藏这些不如鸡的落魄凤凰。”
    扒了摸有些意外:“程寿是真水,下铺都不如你法眼么?”
    “程寿还要好点吧,下铺才是完全游离在整体之外,你完全看不出来他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