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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角斗……当然是要见血的!
    夜晚本就是斗场最热闹的时候,被这场闹剧吸引的人越来越多,作为斗场的实际管理者,神殿的人不可能不来现场。
    “你的仲裁提议,我们受理了!”一个身着重甲的神殿人员从大门之内缓缓走出,其四周围绕了不少衣着华贵的人,显然身份不低。
    “你能代表神殿?”
    “吾名安格利亚缇比琉,战神殿派驻卡斯塔城斗场主祭!”重甲男高昂着头,朗声说道。似乎他的名字只要宣之于口就可以高人一等,而现实是,人家的名字确实也高人一等。
    缇比琉,如今奥林帝国王族的的姓氏。王族子嗣众多,有很大一部分王族子弟会被派驻各个神殿出任神职,起到联谊与掌控的作用,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带着这样目的下来镀金的。
    “那么,主祭大人,蔑称我为奴隶,是您的命令么?”
    “不不不,这只是斗场临时工不小心而已。”安格利亚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朝身后的人群中挥了挥手,于是一名慌里慌张的贵族子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艾纳克阿曼图,你们卡斯塔城的青年俊彦,想必你们两位应该认识吧!”
    “阿曼图”三个字刚一入耳,夏恒就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在酒馆敲死自己前身的那个烂人么。
    “主祭大人,请宽恕我之前莽撞的言辞。但我认为,这种人完全就不配成为一名斗场奴隶主,他的存在,让整个卡斯塔城斗场蒙羞!”阿曼图家族的二少爷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年轻人,做事莽撞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应该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不是么?”安格利亚微笑的着看着夏恒,他的意思很清楚,今天这事儿就算揭过,这口气你得给我咽下去。
    “主祭大人,我也是年轻人,是不是也可以莽撞一把!”夏恒也是一脸微笑,笑的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萝莉。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今天这事儿我不想善了。
    “那么……迪米特里阁下,你想做什么?”
    “主祭大人,我已经变更姓名,现在的名字是夏恒!”
    “一个拥有东方味道的新名字?表示重新开始么,真是值得敬佩!”安格利亚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认为阿曼图家的这位小少爷有渎神之嫌,既然神殿不想管,作为一名虔诚的神职人员,我就只能发起神裁了!”
    奥林帝国,贵族之间发生一些小矛盾时可以采用角斗的方式解决。神裁,就是神职人员参与进行的角斗。只不过,这种角斗发生在神像之前,后果比一般意义上的角斗要严重很多。
    “提请神裁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明白么?”安格利亚变了脸色,一旦夏恒发起神裁,无论结果如何,都显得他这个主祭无能,偏偏还不能强行禁止。
    “斗场奴隶主拥有发起神裁的权力,我是青铜级奴隶主,可以发起一次针对男爵及以下等级贵族的神裁。我准备使用这次宝贵的机会,用以维护我的尊严,以及战神的荣光。”夏恒高高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的奴役法阵金光熠熠,“我的身份是战神冕下赐予,对我身份的质疑,就是对战神冕下的亵渎!”
    “……”安格利亚脸色铁青,他初来乍到,对卡斯塔城的人事了解不多。却没想到这个众人口中的“烂好人”,竟是一个刚烈如斯的刺头儿。
    “主祭大人,请答应他,我愿意与他角斗。不过,角斗总要有个彩头,不如就以他的斗场奴隶主资格为抵押吧!”阿曼图家二少爷一脸激动的请愿道,却不知道随着他话音落下,整个现场变得一片寂静,人群中还不时传出几声讥笑。
    斗场奴隶主的身份并非凭空得来,不仅要有足够分量的军功,还要经过神殿的层层审批。夏恒这个奴隶主身份来的并不容易,看来这阿曼图家族是盯上自己这块软柿子兼肥肉了。不过,貌似这个二少爷似乎有些……不学无术!
    艾纳克阿曼图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周围人为何发笑,却听安格利亚嘴唇抽搐着问:“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神裁?”
    “不是在神祇见证下的角斗么?”艾纳克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对了。
    “没错,是角斗……不过败者的代价不是失去赌注,而是失去所有!”安格利亚有些咬牙切齿,自己怎么就招揽了这么一头猪猡,“如果你输了,你就会被拿来血祭诸神!”
    “什么……”二少爷艾纳克闻言不由变得惊惧起来。
    “莉娜,给这个白痴讲解一下神裁的规矩!”安格利亚对旁边一个冷艳的女人吩咐道。
    “是,主人!”那女人利落的取出一件可视设备,点开一层层面板,调出一系列相关条文,轻蔑的对一脸惊慌之色的艾纳克说:“神裁要求当事双方亲自上场,按照当事人的身份携带相应等级的侍从或奴隶。因你目前没有爵位,按照帝国律法,无爵贵族子弟在分家之前享受勋爵待遇。而神裁的发起者……夏恒阁下乃是青铜级奴隶主,他的身份比你要高,符合发起神裁的所有条件……你们每人可以携带两名不超过青铜级的随从一同出阵!”
    “我……需要亲自上场?”艾纳克更加慌乱,虽然贵族们动不动就愿为某小姐嚷嚷着角斗,但实际上,这些角斗都是由他们的下人来代劳的。也就是说,角斗也是一种展现家族底蕴的手段,只不过不像撒钱那么庸俗,它展示的是一个家族的人才储备。
    所以,艾纳克一开始便嚷嚷着接受神裁,直到认识到神裁可能会死,这才感觉害怕,但当认识到需要自己上场时,他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崇尚角斗的民族必然也崇尚勇武,艾纳克一番作为,顿时引来全场的嘘声一片。这也是夏恒选择与安格利亚主祭明怼的原因,一旦他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在卡斯塔城也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主祭大人,我们阿曼图家族应下挑战!”就在这时,一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越众而出。
    “不……大哥,不……你不能这样害我,我不接受挑战!”艾纳克闻言哭喊道。
    “神裁一经发起,双方均不允许退出!”主祭身边的女人冷冷的说。
    “一个连奴隶都没有的废物,有什么可怕的!”艾纳克的兄长罗素直接把自己弟弟踹了一个跟头,“带上最好的家族侍从,用这个废物的血来洗刷你的懦弱。”
    “……”艾纳克忽然反应过来。对啊,夏恒这厮已经没有奴隶,而自己却可以带两名家族侍卫参与角斗,即使是青铜级侍卫,二打一也是稳赢……到时候自己只要远远看着就可以高枕无忧。
    “既然约定达成,那么……请确定神裁时间!”冷艳女人见状继续开口道,神裁没有地点这一说,这种带有宗教意味的角斗,只可能发生在斗场上。唯一需要明确的,只有时间而已。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安格利亚忽然开口,他有些恼怒的环视现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地贵族实在太不礼貌了……自己初来乍到,阿曼图家族就敢拿自己当枪使,当枪也就罢了,还拿来捅一个浑身是刺儿的狐狸,一点儿便宜没捞着儿,白惹了一身骚。
    “这……”罗素有些犹豫,但自以为得计的艾纳克却重新生龙活虎起来,“没问题,我们接受!”
    现场吃瓜观众们自然看得清楚,纷纷发出不屑地嘘声,阿曼图家的这位二少爷压根儿就打着人多欺人少的主意,实在有些丢人现眼。
    罗素闻言不由以手扶额,自己家族的脸今天算是丢大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赢得角斗,一切荣耀都将归于胜者。这就是奥林的精神,崇尚勇武,崇尚荣耀之余,他们更加重视胜利。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只要最后能站在对手尸体上,就可以得到欢呼……
    “没问题!”夏恒闻言沉稳的点点头,因为崔妮蒂姐妹的幽灵形态太过特殊,他没有让两人同行,如今看来,反倒是占了便宜。
    “很好!”安格利亚闻言也不由露出兴奋的表情,一个好的政客必须拿得起放得下,从小接触贵族教育,他还不至于没这点儿城府。神裁的发起固然会影响他的声望,但如果运作的好,一场精彩的角斗也可以起到积极作用,将初来乍到的他推到卡斯塔城万众瞩目的前台上。
    “莉娜,将这个好消息通告整个斗场……今夜,我们要用鲜血来祭奠战神冕下,敲响战鼓,吹起号角,胜利归于强者,荣耀归于吾神!”安格利亚大声吩咐道。
    “是,我的主人!”冷艳女人转身摇曳着身姿离去,那身段,吸引了现场不少狼友们的目光。
    “两位……请到各自的休息室准备吧!”安格利亚兴奋的抿了抿嘴唇,露出嗜血的微笑。奥林人对角斗的喜好是骨子里的,这一点就连政客都不例外。
    夏恒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入大斗兽场,仿古的大理石地面,挺拔的科林斯式廊柱,脚步踏在上面会传来清脆的回响。卡斯塔是一座小城,但即使如此,每天也有近百名奴隶穿过这条石质甬道,他们中的大多数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朝阳,而少数的胜者,却可以享受数万人的欢呼与赞赏。
    “奴隶主大人,这是您的休息室。按照规定,您可以带两名奴隶出阵,请问您有人选么?”工作人员是个生面孔,打着一股子官腔,似乎是安格利亚自己的亲信。
    “当然,等到出阵的时候,她们会出现的!”夏恒点头表示了解。
    “很好,角斗的规矩您可明白?”
    “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的熟悉!”夏恒亮了亮自己的手腕。
    “那么,祝您好运!”工作人员点点头,随即躬身施礼后离开。休息室的合金大门缓缓落下,彻底断绝了夏恒逃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