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靠下来,他们的渔获几乎入库完了,阿晨也将宵夜做好了。
宵夜很简单,煮了一些鱼和螃蟹,再杀了些杂鱼直接做了份鱼粥。
其实鱼粥还是有点腥味的,刚开始赵勤有点不习惯,但习惯之后,自然能尝出一股子鲜甜味,毕竟都是新鲜鱼做出来的。
“来,喝点酒驱驱寒。”
船上没有酒驾一说,况且现在也是休息,赵勤便拿了两瓶酒出来,这次他搬了一箱十二瓶在船上。
总共六个人,一人也就三两酒,不会醉人,倒是能解解乏。
就着新鲜的海鲜,喝着小酒,看着没有污染的夜色,小日子不要太美。
“等一下大家都睡觉,我来值夜就行。”
“阿勤哥,我也不困,我陪你。”阿晨说道。
“最好是两人值夜,让阿晨陪着你吧。”老猫没说自己值夜,因为他可是第一舵手,明天还要忙一天呢。
“好,那今晚就我和阿晨。”
“我跟柱子明晚,后晚要是不回,就猫哥和宇策。”赵平分派道。
晚上,最好有一个能启动船只的人,这样可以预防突发情况,这样安排也最为合理。
简单的排了个班,大家再度吃喝起来。
“阿勤,今天的收入过十万了吧?”
赵勤在心中算了一下,应该差不多,便笑着道:“猫哥,来走一个,恭喜你收入破千。”
“哈哈哈,没这么多,还得减去成本。”
现在船上的薪资结构分三种,先是老猫,算是第一舵手,充当半个船长的职责,
所以拿的是第一级工资,2000块加净利润1个点的提成,
接着是阿晨,赵勤之前找他谈过,底薪降到了1500,同样是1个点的提成,算是甲板工中的最高待遇,
再就是柱子和宇策,两人目前还不算合格的渔民,算是适习期,所以底薪是1500块,但提成两人加一起才1个点。
在工资方面,赵勤不吝啬,就算一人一个点,净利润也分出去不到一成,没啥好心疼的,只要大家不偷懒,都出力气才是最重要的。
两瓶酒喝完,大家都自觉的没再接着喝,一人盛了一碗粥喝完,便回到舱柜休息。
赵勤来到舵舱值夜,这里更高,视野更好,而且舵舱几乎是360度玻璃结构,没啥死角。
“你要困就在椅子上眯一会,我一个人能看得过来。”赵勤对着阿晨道。
他下午睡了四五个小时,这时候不怎么困,阿晨可就补了两小时的觉。
“我不困,阿勤哥,要是天天能出海就好了。”
“你不怕累啊。”
“有钱赚就好了,我现在能赚到钱,我爹也轻松不少,要是天天能出海,我爹上不上工都无所谓了。”
赵勤笑了笑,还是个孝顺的娃。
在他的肩头轻拍一下,“放心吧,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话说你也不小了,有喜欢的姑娘没?”
阿晨被问得面上微红,摇摇头,“我嘴笨,不会说话。”
“谁嫁给你肯定能享福,所以别把自己看轻了,遇到喜欢的给我说,我帮你一起追,不对,应该说帮你出谋划策。”
所谓的值夜,更多的则是警惕挡住一些大船的航道,他们停的就是岛边,一般大船是不会靠近的,按说不会有问题,
但毕竟就一艘船在这附近,晚上不安排值夜的,谁也不放心。
赵勤每隔一两个小时,会检查一下舱房内,确定没有渗水等现象,小心驶得万年船。
天色破晓,也才五点左右,不用赵勤叫,老猫就第一个起床了。
“猫哥,还可以休息半小时。”
“长期跑船习惯了,到点就醒睡不着,让阿晨帮忙咱先把网下海里拖着,阿晨也可以去睡觉。”
“那行。”
……
夏英杰原本是来当渔民的,年前他没打算拖家带口,打算先跟着出两次海适应一下,
要是能稳定下来,就把老婆孩子也带到村里。
结果刚过来,赵勤没让他上船,反而安排了其他的活。
今天一早,他拿着提前伪造的医院检查单,开着赵勤借给他的车来到医院的停车场,将车子停在一辆宝马的边上。
抽着烟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见到一个人急匆匆的走过来,他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玛的,查出是谁了是吧?人家是故意的,怪不得,老子才来这里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居然就染了病,
确定是有人故意的,他们还在学校门口卖劣质避孕套?
操他玛,一群不要脸的货,等老子病好了,看老子不去把那个澡堂子给掀了,不对,主要还是那几个丧心病狂投毒的人…
操他玛,老子带着客户一起去的,原本想着拿下个大单子,现在客户恨我一个洞,老婆吵着要离婚,你劝我冷静?
别说其他的,把那两个逼崽子给我揪出来,对了,还有他们幕后的老板。”
夏英杰气愤的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懵的赵继北愤怒道:“看ji巴看,操。”
骂了一句,这才打开车门坐上车,打火时还在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无动于衷啊。
车子启动了,见对方还没动静,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得走了,不然对方得怀疑,挂档缓慢的出了车库,
结果正打算加油门,下一刻有人敲响了副驾的玻璃,他心中暗松一口气。
“干什么,刚刚骂你是我的错,要道歉是吧,对不起,我他玛被人给害了…”
“小兄弟,不出意外我们是同病相怜。”
夏英杰故作愕然,伸手在裆部掏了两下,这才道:“咋的,你也中标了?”
见赵继北点头,他想了想按了开门键,下一刻赵继北坐上了车。
“大哥,你别说也是在富源镇中的招?”
赵继北面露一丝苦色,“就是富源镇,刚刚不是有意听你打电话,咋的,这是有人故意搞的?”
夏英杰把自己的病历晃了晃道:
“玛的,我还有几个朋友,原本这事谁愿意张扬,毕竟够丢人的,但现在公司要倒了,老婆要离婚,我还要个毛的脸,
托了朋友查了查,原本想着找浴池的麻烦,现在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就是有人恶意搞的。”
“谁?”赵继北面色阴冷了下来。
夏英杰狐疑的看着他,他这才反应过来,也从包里把自己的病历拿出来,“兄弟,真不骗你,玛的,我和你差不多,
客户现在要封杀我,老婆也被我给传染了,吵得要死要活的。”
夏英杰看了眼病历,面上的疑色消失,叹了口气,“老哥,咱俩还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你说我们是真贪玩吗?
还不是为了搞定客户,还不是为了多赚点,让老婆孩子生活好点,逢场作戏难免,家里的臭婆娘就是不理解。”
听他这么说,赵继北心酸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知己啊。
黑带弱棘鱼,上午忘发图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