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族销声匿迹后，神族所有的东西，自然而然落入逆神者之手。”
    “神创造出来的种族，纷纷盯上了逆神者，想要从逆神者手里得到那丰厚的资源。”
    “那些种族和逆神者对上，逆神者可不是真神，自然不是所有种族的对手。”
    “各族联合起来，势必要铲除所有逆神者。”
    “逆神者当机立断，保住最核心的一部分成员，剩下的全部推出去平息各族怒火。”
    “这部分成员就是我的祖辈。”
    “他们成功活了下来，成立了玄门，继承了逆神者们的所有东西，也包括诸神遗留下来的宝物和资源。”
    “玄门分为玄内、玄外以及一个传承者。”
    “所有进入玄内和玄外的子弟，皆要全部听令于传承者，关键时刻，还要用命保护传承者。”
    “玄外弟子大多只能进行大概的推演。”
    “玄内的弟子可以对近期要发生的事情进行具体预测。”
    “唯有传承者能通古今，知晓未来，窥探天命，还能逆天改运，夺人气运……”
    “正因如此，传承者大多身体孱弱，寿元早早耗尽。”
    “传承者要想发挥更大用处，实力是重中之重，身体孱弱的传承者显然不适合继承玄门。”
    “于是当初的玄门门主想到了一个办法。”
    “让每一代玄门传承者必定是圣人修为。”
    “我的圣人之位就是靠着玄门禁术来的，门主在临死前，会将毕生的修为传承传承者。”
    “待辅助传承者成为圣人后，门主就会退位给传承者。”
    “如此循环往复，玄门永远不灭。”
    乾坤老人讲述完这些之时，平和的目色沾染上了几分悲凉。
    玄门的宿命和至暗者的何其相似。
    都需要牺牲同类。
    才能成就后来者。
    他曾经也质疑过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更是拒绝师尊那种传承的方式。
    但世间许多事，没有办法区分对错，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他从不后悔成为玄门之人。
    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他没能自己成为圣人。
    元止沉默良久，才略带讽刺地问：“这么愚蠢的传承方式是谁想出来的？那么多成为圣人的方式，为什么玄门祖辈只能想到这一种？”
    这个时间，乾坤老人的垂钓线晃动起来，水下似有东西在拉扯鱼饵。
    乾坤老人慢慢将垂钓线往上拉一下。
    噗通！——
    湖面响起拍打声。
    一道白色身影跳起，又落入水里，想要挣脱。
    乾坤老人没有急着拉上水里的鱼。
    而是任由它挣扎着，拍打着。
    乾坤老人稳稳拿着鱼竿，道：“成为圣人的方式多也不错，可唯有这种方式可以保证玄门门主的实力，从而保住玄门。”
    “玄门祖辈们会如此，大概是因为他们亲眼看过，关于神族无法传承而覆灭的事情。”
    “所以他们非常重视传承，只不过，传承的方式有些极端而已。”
    “但那些进入玄门者，都会提前得知一切。”
    “不愿意的可以走，没有谁拦着他们。”
    “这世间哪有尽是占便宜的好事，得失总是并行的。”
    乾坤老人说话间，水里的扑腾声小了许多，鱼也逐渐筋疲力竭。
    乾坤老人乐呵呵拉起鱼竿。
    一只肥胖、通体银白色的鱼被拉了上来。
    “元止，你看这鱼如何？”乾坤老人笑着问。
    元止幽瞳变得晦暗，咬牙切齿道：“不错！”
    “哈哈哈……”
    乾坤老人放肆大笑起来，又将鱼扔了回去。
    噗通！——
    鱼落入之后消失不见。
    乾坤老人继续道：“这世间啊，任何事情都有代价的，谁又能肯定自己不是别人的猎物呢。”
    “真当是变幻莫测。”
    乾坤老人轻叹道。
    元止盯着乾坤老人，发现他完全绕进去了，顺着对方的节奏在走。
    元止翻过令牌，看向另一面的神凰，神情更加复杂。
    神凰属于已经灭绝的太古神兽。
    这块令牌真的能给他想要的答案吗？
    “元止，你考虑的如何？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乾坤老人又放出了鱼线，上面明显没有诱饵。
    “我可以答应，但你要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是不是在过去？”元止认真的问。
    乾坤老人眼里溢出些许光彩，道：“还真瞒不过你，对，这块令牌会带你回到过去某个节点，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元止对上乾坤老人的视线，“你要是敢骗我，那我就灭了你玄门，背面这朵莲花上的气息是谁的？”
    “不知道。”乾坤老人说完挥了挥手，“元止，你可以回去，我要死的时候，你自会收到消息，不要着急。”
    眨眼间，乾坤老人又恢复成一派悠然的姿态。
    只不过他的背却好像佝偻了几分。
    元止站起来，深深看了乾坤老人一眼，方才闪身离去。
    “元止，前路不明之时，可以向后看看，也许你能找到想要的答案。”乾坤老人一道声音传入元止耳中。
    元止没有片刻回头。
    直到离开老远，元止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听乾坤老人的安排？
    他不是去杀人的吗？
    为什么会放过乾坤老人，还听他啰嗦那么多？
    元止面色不好，回身去找乾坤老人。
    湖面碧波荡漾，仙雾缭绕。
    湖的四周一片郁郁葱葱，空无一人。
    更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元止神识扩散，探查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
    元止望着他和乾坤老人交谈过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他离开时间不过几息，乾坤老人趁此机会离开，但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清除这里留存的气息。
    元止拿出令牌，真实存在。
    元止闭上双眸，启动气息追踪的秘术，整个上苍都寻到乾坤老人的气息。
    上苍之外的封印和阵法还在。
    只是那阵法的力量在缓慢减弱。
    这代表着乾坤老人的生命力在流逝。
    元止眼神变了变，想起乾坤老人之前所说之事，只有先前门主牺牲，下一任门主才能继位。
    所以乾坤老人正在牺牲自己，培养下一个圣人门主。
    元止眸色逐渐幽暗，真是不该久用人族修炼的躯体，他居然有了不属于至暗者感情！
    正在元止沉思之际，天地异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