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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狗心怅然若失
    秦丁看着汪人和掌心的狗,问:“就这条?”
    “对啊。一万一。疫苗还没打完,有证书,它爸爸是冠军狗哦。”
    “不,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大一点的?这么大。”秦丁拿手比划。
    汪人和说没有。
    秦丁看着汪人和掌心的小奶狗很头疼。
    他正要走,赶下一个犬舍,又停下来,问:“它妈在哪?”
    十分钟后,汪人和带着秦丁在一个笼子前停下,里面有头母杜宾,躺在地上。
    “好,就这条了。”秦丁看了很满意。
    “这条不卖,是种母犬,就靠它生仔呢。”汪人和说。
    “一万五卖不卖?”秦丁横出一脸凶肉,盯着汪人和,汪人和额头发汗,还在坚持,摇头:“买过来就花了三万,怎么可能。”
    秦丁的心在滴血,他知道杜宾可能会比较贵,可没想过会这么贵,可只有半天时间了,不在晚上之前买过来,强哥说不定真的要带刀上门砍人了。
    “五万。”秦丁更凶了,其实是肉痛。
    “不行,真不能卖。”汪人和摇头摇得慢些,让秦丁看到曙光。
    “十万。”
    “母爱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汪人和眼里闪光,说的是母爱,却在“金钱”上加了重音。
    “二十万!”
    “成交!”汪人和激动地握住秦丁的手,用力甩,生怕这不知从哪里跳出的傻子反悔,脸是凶了点,可心可真是善良啊!大老远地过来送钱,就为了买只黑色母杜宾!
    “太棒了!那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秦丁也很激动。
    “什么?”
    “我没二十万。”
    “没关系,十九万九千也行。打个折的事。”汪人和还陶醉在二十万大单的喜悦中。
    “十九万我也没有。”秦丁有点脸红。
    “呃,十八万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汪人和一边说一边看秦丁的眼,突然总结出一条规律,这家伙的眼神越凶,好像越没钱?
    “说吧,你到底有多少钱?”汪人和问,其实就算卖十万,他也赚翻了。
    秦丁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
    汪人和松口气,十万啊,傻瓜,不早说。
    “一万。我只有一万。”秦丁解释手势。
    汪人和深吸一口气,本想叫秦丁滚的,可看在秦丁这么凶的份上,又堆起一层笑褶,说:“母爱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秦丁知道再讲下去也没用,只能走了。
    走到一半,秦丁停下来,看笼子里一条黑色杜宾犬,差点以为看到了黑贝。
    太像了。
    秦丁很生气:“你不是说只有一条吗?这条不也是杜宾吗?”
    汪人和还在痛失二十万的沮丧中,说:“这头是公的。”
    “哦。”秦丁准备走,又回头,站在那头公杜宾身前,三角眼放凶光,隔着笼子扫视公杜宾,不住往下面瞄。
    公杜宾趴在地上,两只耳朵竖得笔直,耳尖还时不时颤几下。
    要不是隔着笼子,它差点就吓尿了。
    它本能地感受到了这个凶人对它异乎寻常的兴趣,而且那兴趣似乎在非常糟糕的地方。
    “它多少钱?”
    “一万五。”
    “做绝育呢?”
    “再加两千。”
    “这么贵?”
    “呼吸麻醉的,都这个价。”
    “好,成交。”
    汪人和有合作的宠物医院,定好价钱后,秦丁说急用,汪人和就推着公杜宾去医院做手术。
    公杜宾叫虎蛋。
    推出手术室后,医生嘱咐:“一周后拆线,记住,不要舔伤口。”
    秦丁刚交完钱,心还在痛,情绪不高,说:“我不会舔它伤口的。”
    医生无话好说,正要走,秦丁突然叫起来,吓得医生拿出手术刀,挽出一个小刀花,护住下三路,差点要报出师承小刀王五,别惹我!
    秦丁指着虎蛋下面,问:“怎么?怎么还在?”
    医生看了一眼,才恢复平静,“绝育当然只切蛋啊。”
    什么!
    秦丁一直以为绝育是把油条、煎蛋都去掉,没想到只是把虎蛋变成了虎没蛋!
    这样怎么装母狗?
    秦丁皱紧眉头,盯着还在麻醉状态中的虎没蛋,狗头歪向一边,舌头耷拉着,忍不住恶向胆边生,想建议医生割干净吧。
    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最主要是他没钱了。
    秦丁抱着虎没蛋离去,汪人和在他身后挥手,大叫,欢迎他下次有需要,过来做绝育。
    一个一千块的小手术,愣是多花了一千块钱,这样的客人到哪里找?
    母爱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但父爱绝育手术可以啊!
    秦丁回家后,给虎没蛋拍了照片,发给徐雁,徐雁说怎么瘦了点?是不是早上跑太多了。
    秦丁惊出一身冷汗,不过,看来是过关了。
    虎没蛋从麻醉中惊醒,它做了个狗梦,梦里它和三只母狗开开心心地在大草原上奔跑,扑来扑去,好不幸福。
    然后它看到一个大鸡蛋,停下来,转着圈嗅。
    它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鸡蛋,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心理,它不想当狗了,它想孵蛋。
    它爬上去,左狗腿架右狗腿上,两只狗爪爪心朝天,闭目暝思,脚心、爪心、狗心向上,是为五心朝天。
    它静坐,不知过了多久,三只母狗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然后鸡蛋裂了,孵出两只小鸡,它睁开眼,看着两只小鸡,那是极好极好的,仿佛混沌中生出光来。
    小鸡挣挣翅膀,冲它一拜一叩,然后转身飞走,化成大草原天边的一个黑点,再也不见。
    狗心怅然,若失双蛋,伤心莫问云雨事,重临故地,软风草绿,残照花开,当时明月,依依母狗,何处寻!
    狗心纠结,千般愁绪入肠难解,绞痛起来。
    它醒了。
    它很痛,它看到那张凶脸。它两眼狗泪。
    汪你个人和汪!还是被你卖了!
    汪你个凶脸!还是被你领养了!
    凶脸用温柔地口气说:“虎没蛋,以后你就叫黑贝,听到了没?黑贝。”
    虎没蛋吧唧下嘴,眨眨眼。
    凶脸虽然很凶,但语气和动作都很温柔,轻轻的,怕弄痛它似的。
    凶脸搂住它的狗头,拿出手机自拍,还叫它说“西瓜甜不甜”。
    “甜!”
    “汪!”
    一人一狗微笑,一个下排牙,一个上排牙,自拍,照片成型。
    虎没蛋垂首往下看,发现自己蹲坐在地上,很是淑女,哦,不,淑狗。
    它再微笑,抬头,看看凶脸,宠物狗与人类亲近的本能发挥作用。
    狗想:这个新主人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凶呢。
    狗想:以后我会尝试着跟你好好相处的。
    然后又痛了下,虎没蛋低头看。
    汪汪你个香蕉芭娜娜!狗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