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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18cm
    “这是什么?”小周问。
    “论文。”张一帆说。
    “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小周问。
    “不是。”张一帆说。
    小周哦了一声,他无所谓,他只负责找到东西,交给老板,然后听老板下一步指示。
    小周正要拿走骨灰盒,张一帆问能不能拍个照,也许能找出些线索。
    小周同意后,张一帆把每张纸都拍了照,把盒子还给小周。小周转身就走。
    张一帆叫住他:“等一下。”
    “什么事?”小周站住,没有不耐烦,但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很明显,工作结束了,小周和张一帆也回到了陌生人的状态,谁也不认识谁。就当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墓园一样。
    张一帆指指墓园的围墙,说:“我一个人爬不出去。”
    回到家后,张一帆又看了那几张论文的照片,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反复看过,几乎能背下来。
    章老师啊,章老师,张一帆感叹了一会儿,嫌弃自己心目中从不说谎的章老师也耍起了花招,这跟协议中的要求完全不一样。
    这论文能说明什么事?
    当然这篇论文上有修改过的痕迹,在表格里,用笔划掉一个数字,18cm,改成7cm。
    仅此而已,没有任何文字说明。
    这能说明什么?
    等等,张一帆突然想起什么,到网上去搜论文,打开《逗猫棒在橘猫习惯化行为中的应用》,一个字一个字比对过来。
    果然,网上发表的论文版本和骨灰盒里的版本只有一个数据的差别。
    网上的是7cm,骨灰盒里的是18cm。
    哪个才是真正的原始数据?
    是谁在说谎?
    那一笔又是谁改的?
    张一帆调出王垒的笔迹,和那个数字7cm比对,果然是王垒的笔迹没错。
    王垒的7那一竖都会往左偏。
    张一帆想起那次去六六家里,问过章本硕论文的事,提到过实验设计中,冠状末端对橘猫的影响部分出现极为突兀,实验结果却出奇的完美。
    章本硕的回答是一场实验意外,却避口不提意外的事。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答案很简单。
    原数据就是18cm,而王垒为了能导出完美漂亮的结论,提高论文的影响力,逼迫章本硕改成了7cm。
    难怪那张在学术会议上的照片,两人虽然都在笑,但是肢体语言已经有了隔阂,而且王垒的微表情是在害怕,他在害怕章本硕会暴出他数据作假的事。
    至于之后的开除,又介绍给章老师业务,也只是想拿些微薄的好处堵住章老师的嘴。
    作假的不是章本硕,而是王垒!
    王垒跟黄中发说数据作假,是想把污水泼到章本硕身上。
    想到这里,张一帆就很生气,气得不是王垒,而是章本硕。
    章老师,你为了维护王垒,把自己陷进去,到底值不值?
    张一帆不由庆幸自己没当场说出这处数据的异常,没引起小周的注意,这样黄中发他们未必会了解到事情真相。
    以黄中发对章本硕的恨意,就算知道作假的不是章本硕,恐怕也要捏造证据,陷害章本硕。
    只是这些都是张一帆的猜想,他现在还需要一个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实验的原始数据就是18cm,而不是7cm。
    该死!旧纸箱里的不是照片,是那些实验的原始数据!
    张一帆后知后觉,这时才想通。
    早知如此,那时他就该闷头冲进去,抱着纸箱就逃。
    王垒一把年纪了,反应慢,未必能追上他。
    当时他只以为是些孤儿院的照片,哪会想到是实验数据。
    章老师设置墓园寻宝游戏的用意他也明白了。
    不是误导,而是求救的信号。
    被人监视下,无法直接用语言表达,只能通过这种游戏的迂回模式表达自己的心声。
    “我要你死!”不是章老师假借玩笑口吻说出的威胁,而是王垒威胁章老师时说过的话。
    迫于王垒在心理咨询界内的强大势力,又不忍心连累到自己,所以宁可忍辱负重,被人误会,也绝口不提那件事,怕有人受伤。
    那个会受伤的“人”指的就是自己啊。
    因为追查真相,一定会被王垒处理。自己不就是被王垒开除了吗?
    黄中发对章本硕的莫名恨意,还有嗜好蜘蛛的怪癖也解释得通了。
    之前黄中发是在王垒那里治疗厌食症,王垒自己不好出手对付章本硕,怕逼急了章本硕,惹他暴出实验作假的事,就借黄中发来报复章本硕,让章本硕再也无法在心理咨询界立足。
    好一套连环计,先是开除章本硕,又给第一章心理介绍业务,让章本硕勉强混口饭吃,又记得王垒的好,暂时稳住章本硕,甚至连他写的培训教材都没替换,再借外人除掉章本硕。
    这样章本硕从头到尾根本就不会怀疑到王垒身上。
    时间跨度之大,计划之隐忍,谁想得到是王垒做的?
    难怪章老师提起王垒时,只说:“不想看见他。”却不说恨他之类的话。
    只是现在他又能做什么呢?
    这些话说给谁听,谁又会信?
    证据,还是证据!
    只有拿到强有力的证据,才能帮章老师证明清白。
    陈秀梅!
    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张一帆脑海里跳出这个女人的名字,和高树三人组只做咨询,不做心理学实验不同,陈秀梅参加了那次会议,一定知道些什么。
    就算不知道,也能提供些新的线索。
    可是连发了两封邮件,陈秀梅一直没有回复,难道要一直等下去吗?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张一帆急起来,刚好是凌晨4点钟,美国是下午,他直接给佛罗里达大学办公室打电话,说有急事要找陈秀梅教授。
    那边的工作人员说陈秀梅教授正在休假中,联系不到。
    张一帆问能不能把手机号码告诉他。
    工作人员说不行,个人隐私,抱歉。
    张一帆急得差点都要冒充fbi驻中国铁岭办事处分部三级经销商arning这位工作人员,一颗巨大流星正要撞击地球,人类即将毁灭,我们需要陈秀梅教授的专业知识让全世界的人们平静下来,迎接小行星撞击,安心等死。事关国家安全和地球安全,请立刻交出陈秀梅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
    当然,张一帆没这么做,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人选,肯定能帮他联系到陈秀梅。
    他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