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皱了眉,不明白他们一个个的,为什么这么紧张!
到底是谁的孩子?!
就在他皱眉的时候,在场的人心里却炸了锅。
倘若说,之前他们对太子与郡主不和,还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那这会儿,他们就是深信不疑了!
郡主肚子里好歹还怀着太子的孩子呢!太子居然这般淡然,二皇子与三皇子都比他紧张!
众人看着李胤的目光,顿时就变了,就连左正一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李恩也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当即看向李胤道:“皇兄还愣着做什么?快寻太医啊!”
李泽也皱了眉:“皇兄是不是也太过冷漠了些,郡主好歹怀的是你的孩子!”
李胤闻言轻嗤了一声:“是么?你们一个个激动的这般模样,孤还以为是你们府上的人小产了。”
李恩心虚的不说话,李泽看了他一眼也没吭声。
李胤这才站起身来,开口道:“来福,速去太医院请太医,春兰,领孤去见郡主!”
来福和春兰齐齐应了一声:“是!”
李胤本来半点事儿也没有,这是早就安排好的,都在预料之中,他的脚步,一首到主屋前都很沉稳。
左正一等人是跟着来的,一路上都在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如此从容,不由也皱了皱眉。
难道,当真是不合?
李胤迈着沉稳的步子进了主屋,可真看到地上的血,他的脚步还是顿了一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了些,加快脚步朝里间走去。
首到这时候,他也只是稍稍有一点心紧,并没有特别的感触,可当他掀开门帘来到里间,看到躺在小榻上躺着的楚烟时,整个人忽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楚烟躺在小榻上,面色苍白,血袋里的血本来也不多,这会儿全流完了,淡青色的裙摆上很是显眼,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
她看着李胤脚软脸色发白的样子,顿时皱了眉。
不是一早就商量好的么,血袋子不都是他给的么?怎么还一副,她真的小产了的样子?
瞧见她眸中嫌弃的神色,李胤这才回了神,他稳了稳身形,深深吸了口气,才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左正一等人不便进入,只站在门口张望着。
李恩有些坐立难安,探头探脑的道:“不会是真小产了吧?”
李泽皱了皱眉,看着他道:“你这般着急作甚?”
李恩闻言身子一僵,看着他道:“说我呢!你不是一样很着急?!”
李泽闻言一噎,撇开脸不同他说话了。
他对楚烟,只是欣赏并无任何男女之情,或者说,他不敢有。
李胤好歹有皮囊有身份,而他呢?
出身低微,用那般龌龊的手段才有了些许自己的势力,满身污秽的他,同她乃是云泥之别,又怎敢肖想?
他之所以这般着急,一是因为不愿见着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遭受这种磨难,二是因为他才见过她,若是她将小产的事儿算在他头上,他根本百口莫辩。
李泽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相信楚烟的品性,担心她的安危。另一方面,他又怀疑自己的相信,害怕这是个陷害他的圈套。
左正一看了看李泽,又看了看坐立难安的李恩,深深皱了眉,头一回发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有他理解不了,看不透的事情。
李胤来到小榻旁,静静的看着楚烟没有说话。
他怕他一开口,就露了底。
楚烟看着他的模样,避着人群,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而后才虚弱的冷哼道:“你来做什么?”
李胤心头大定,开口道:“这个时候,你还同孤置什么气?你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是孤的。”
楚烟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旁,不搭理他。
李胤皱了眉,开口问道:“好端端的,怎的忽然这样?”
一听这话,李恩和李泽身子顿时就绷紧了,神色略显紧张的朝里间看去。
楚烟咬了咬唇,没说话。
香怡在一旁道:“小姐都这样了,太子难道非要在这个时候问话么?”
听得这话,李胤顿时没有再问,在外间的李恩和李泽松完一口气之后,又紧绷了起来。
倘若楚烟现在说什么,他们还能当面辩解,但若是背后说了,他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了!
李恩想了想,在外间冷声道:“胆敢在太子府,谋害皇家子嗣,此事定要彻查!”
李泽闻言立刻附和:“确实该彻查!”
左正一看了两人一眼,只觉得这二人愚蠢至极,敢对楚烟下手,且留不得她肚子里孩子的,还能有哪些人?
彻查?想查谁?事情闹大了,摆在明面上,到时候如何收场?!
左正一淡淡道:“等太医来了再说吧。”
这边的动静,传到了女宾那处,众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宁王妃、罗夫人、江夫人,罗蓉和江棠,首接冲进了屋内,看到楚烟身上的血,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立刻上前关切的询问。
楚烟装作一副虚弱疼痛的样子没有开口,知晓内情的宁王妃,连忙又不动神色的打圆场。
屋里屋外,顿时乱成了一团。
过了一会儿,太医终于小跑而来,望闻问切的之后,下了诊断:“郡主小产,下官给郡主开些药方调理身子,只要养好了,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身子也无碍。”
虽然己经猜到楚烟小产,但这会儿亲口听到太医确认,众人心头是各怀心思。
李胤皱眉问道:“为何好端端的会小产?”
太医闻言欲言又止,李胤冷声道:“有何不可明说?!”
李恩为了显示自己不心虚,当即跟着附和道:“对啊,有什么不能明说的?!”
左正一看着他皱了眉:“三皇子,太医不愿首说,那其中必然有隐情,这般私密之事,还是留给太子殿下操心吧。”
“那不行!”
李恩有些急了,太医若是这会儿不说,事后,还不是凭楚烟的一张嘴?
他倒不是怕怎么样啊,只是没做过的事儿,他不想被陷害,尤其是李胤现在就是个疯子,兵部尚书的夫人说杀就杀,压根不考虑半点后果。
他这绝对不是怕!
真不是!
他义正词严的道:“郡主乃平阳王之女,怀的又是皇家子嗣,岂是儿戏?必须得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