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荷
我又一次在冬天被变成了雕塑
我看西安的叶子落了又落
不是成都那么具有张力
没有我在你家门外低垂着头
等爱情的那些夜色
望着我的女人 惺惺相惜
看看时间 看看成都的雾
你说你是藏进雾里的花
我又被你排列在哪里
赤身裸体的舞蹈开爱情
我把三百六十五天的相思
榨制出一道目光
坚守着你在窗口的影子
你已是三十二岁的女人了
爱情的事 那个可爱的孩子
你都揣在心里 也揣进坟墓里
某个匆忙的黄昏里
走过街角迎面来的一阵风
你遭遇了另一道目光
那都是下一年的事
这个男人不是你想的那么争气
他仍然是臭臭地石头一块
漠然在街角或路灯下
想他的大漠 荒凉的脊梁
在一个噩梦惊醒的黑夜
照旧披那件咖啡色的外套
迟暮地慌张 也微弱地呼吸
给敏敏
我想想太原,想想那条铁轨
你站在上面伤神
看同一个方向的延伸
又不能汇合
我知道那是你的最疼
我的小爱人
我给你那么多泪,你都咽下
我思考那该是多伟大的力量
让你抛掉一切,你的江南
那些诗意的裙装
我最初流浪的路上
暗淡的日子
你是我一生最后的天使
和你的笑容一样闪耀
我丢了你整整两年
你在新疆抱着没有边际的冬天
烤羊肉串火辣辣地哭泣
杀伤掉我们的青春
就怕那些北方的积雪
不安分的靠近你
从我的记忆里把你夺走
给萍
我从随便一个人的口里
就打听了有关我们的事
驻留在家 那个大漠
你是一面光彩的镜子
我常在里面看见我自己
我喜欢过那里
和你在夕阳里的眉睫
同样地惊心动魄
后来试图给心做过很多手术
想想有个小溪边
我们都没有在里面洗洗脚
关于那个和回忆有牵连的地方
我说 似乎是和爱情相似
你也说相似 几乎相似
少年时光一溜烟的躲开后
你第一次出落成芙蓉
插入一个花瓶
后来是一个传说
关于你或关于花瓶
给兰
多倔强的善良
站立在我的童年
就是随意一个漂亮的闹剧
也叫我回忆了几千年
味道还是很淳
香辣到极符合我的口味
我们最终会将生活
制造出比七种还多的颜色
就挂在你家门口
我每一次迷路
都要经过那里
看上一眼
给娟娟
我胸口最宝贵疼爱的那个领地
你拿出棒棒糖使劲塞
关于大漠和飞雁
你是一暮炊烟 飘摇在黄昏
你说西安的街旧了
城墙边某个老大爷 和他的拐杖
你想提早准备这些伙家当
放在这个男人的床下面
提防摔倒
关于的爱情 心脏病
在你的2003年一起发作
整个12月和冬天
我出足了冷汗
我看见谁家的阳台
一只鸽子飞过
撞响了我的水杯
就这样在你心里安了个家
给豆豆
闲看花亭朝雨潇潇
你就坐出了一首诗
多年来有人认真诵读
现在还绕响在那里
长出了青苔
泥土的气息浓烈
我做边关的浪子
做一堆臭狗屎
你站在桥头之上
桥尾一角
目光清澄透亮
叫响理想的名义
我找出所有的理由
感激挥霍掉的昨日时光
你说那是生活的模样
放在桌子的半面
让后来的人们看到
给庆庆
哭着 或者笑着
我的那些破烂文学
你的白痴追随着
他们地位卑微
我和你应该高高在上
是谁发现了荒谬
夸大在我们的骨骼深处
楚楚动心
陶醉的理由占领了冬天后
又是谁视死如归
我想到了我家乡的猫头鹰
哭吼着寂寞 那些树
放在和死亡最近的地方
一天一夜慢慢消亡
情景和你要的同样浪漫
给秋枫
从你走后西安就梅雨不断
直到最终改变了性质
开始六个瓣的游戏
这些被你忽略了
记得几年前
你就忽略了一条内裤
现在在我的身体上
相处的协调之极
我想你每天的忙碌
和女人沾染不了多少关系
比如欲望和酒
那些做为男人要做的事
你到底藏于谁家
吸烟逛街或发呆
看兰州流过的黄河
你和造假的小贩一样
吆喝起了生活
毕竟这样才重要
给子健
一个谈论古代瓷器的下午
青楼女子和烟
爬上了你的眼睛
光才是张扬的事物
美可以去任何角度考究
女人的胸 屁股
东大街那些漂亮的狗
你发怒的吼叫
象嘴唇一样柔软
时间就掉入了一个陷阱
等待是平面还是立体
迟迟都没有发生
你如果记得乡村的夜
向那些青蛙问好
即便眼睛上了锁之后
你还是要照样忍受寂寞
用泥土咀嚼泥土
2003 12 29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