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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一击即溃
    北贵大军确实在小镇各个险要之处,装备了许多床弩。在赛蒙斯的设想中,床弩与弓箭的远程攻击,就是小镇的第一道防线,沟壕是第二道防线,矮墙则是第三道防线。
    汉军想要打进小镇,就要先突破这三道防线,而这三道防线,汉军如果要强突,足够让汉军付出沉重的代价了。
    然而,在赛蒙斯的眼皮子底下,汉军停了下来,就卡在了北贵大军的远程攻击的距离之外,停了下来,这让赛蒙斯很疑惑,汉军在搞什么,难道汉军并不想攻打小镇,还是要搞什么阴招?
    庞统指挥着士兵们把猛火炮拉到了阵型的最前面,架设好了之后,就准备攻击了。
    因为是临时赶制的猛火炮,粗糙在所难免,射程和精度也打了折扣,所以,庞统先让大家投射石块,试试火力。
    庞统一声令下,一百五十余架猛火炮来了一轮齐射,除了少部分射偏了,大部分还是准确地把石块投射进了小镇。
    赛蒙斯看着漫天飞来的石块,有一点懵,汉军长途奔袭,路上肯定是没带这么多的投石器的,怎么一晚上,突然就有了这么多的投石器,汉军这是怎么做到的?
    贵霜也是有投石器的,不过,贵霜的投石器又笨重,又容易出故障,所以并不普及,只在一些大型城市的城墙上,会有一些固定的布置。
    在贵霜人的眼里,投石器可是个高级玩意,复杂得很,制作极为困难,需要熟练的工匠,花费数月时间,才能制作一架出来,赛蒙斯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赛蒙斯怎么也没想到,汉军在一晚上,就能制造出一百多架的投石器出来。
    这种技术工艺上的差距,是赛蒙斯这种只懂打仗的军人所不能理解的。
    从安国开始大力推广流水线作业方法起,大汉现在的流水线作业方法已经很普遍了,各种制造业都引入了流水线作业,让制造业的效率实现了一次飞跃。
    而贵霜这边,因为种姓制度的存在,一个工匠,一辈子都只能干工匠,一辈辈传下来,再一辈辈传下去,都是工匠。
    不管是铁匠、木匠、还是其他行业的工匠,祖祖辈辈,再到子子孙孙,都只能干这一行,并且是不能转行的。
    所以,贵霜的工匠,可能技术都还行,毕竟是有一代代传承的经验,但是,因为要一个人从头做到尾,工序太多,工作效率,还真的就不咋样。
    第一波,赛蒙斯看着漫天飞来的石块,有点发懵,等到第二波,漫天飞来的不是石块,而是一个个燃烧着的火球,则是有点发愣了,这又是什么东西?
    猛火油陶罐个头小,重量不够,庞统就让士兵们把猛火油陶罐捆绑在一起,装进猛火炮的发射兜里,再一次发射出去。
    等小镇里的营地,一处又一处火焰燃烧了起来,赛蒙斯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汉军的大杀器,猛火油啊,自己只怕是犯了个大错误,成了汉军的固定靶子了。
    汉军的猛火油,赛蒙斯虽然没见识过,但是也曾听说过,知道这猛火油极其歹毒,一旦烧着了,就无法扑灭了。
    只是汉军的猛火油,都是大个的,足有人头那么大,并不方便士兵携带,配合猛火炮使用的,赛蒙斯没想到面前的这支汉军,既有猛火炮,又有猛火油,以至于忽略了这一点。
    实在是,没人告诉过赛蒙斯,汉军还有这样的手段啊,一夜之间,就能制作出一百多具的猛火炮,以及还有小个的,能随身携带的猛火油,所以,赛蒙斯真的是没有防备啊。
    庞统在指挥着猛火炮部队齐射了几轮之后,就让大家自由投射了。
    庞统总共收集了两万个的猛火油陶罐,还琢磨着,就先扔一万个过去吧,应该差不多了,一万个,够一百五十余架猛火炮投射数十轮了。
    吕布见庞统的猛火炮战法奏效了,就让武安国和高顺各领两千人,布置到两翼,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马,顶在最前面,保护猛火炮阵地。
    在吕布看来,北贵大军现在就只有两条路了,一条就是跑,另一条就是冲出来强攻猛火炮阵地了。
    赛蒙斯还是很有战斗意志的,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下令全军突击,正面攻击猛火炮阵地。
    咬咬牙,赛蒙斯果断地放弃了自己苦心布置的各项防御工事,命令大军全部冲了出去,作奋死一搏。
    这大军冲出去,还有一条活路,要是不冲出去,那就只能被活活烧死,赛蒙斯算得很清楚。
    只经历了一轮的猛火油投射,赛蒙斯就下令全军突击,这份果断,倒是让庞统没料到。
    所以,庞统听见对面响起了全军突击的号角声,也是下令猛火炮加快投射的频率,希望在北贵大军冲出来之前,尽量多造成一些杀伤。
    北贵大军挖了许多的沟壕和矮墙,现在反而成了自己突击的障碍,等到前面的士兵好不容易冲出沟壕的时候,猛火炮已经投射了不知道多少轮了,小镇里处处是燃烧的火焰,异样的味道已经飘散开来了。
    见北贵士兵冲了出来,吕布一声令下,麾下的士兵开始抛射箭矢,一轮又一轮的齐射,不过数十息,就把箭囊里的箭矢都射了出去。
    来了一遍箭矢洗地式的攻击之后,也不知道北贵士兵倒下了多少,只见那沟壕都被填满了,后续突击的北贵士兵,倒是轻松了许多,踩着战友的尸体冲锋就行了。
    吕布又是一声令下,两翼的武安国和高顺各带着两千人马冲了上去,在北贵士兵的阵型里纵横穿插,斩首无数。
    不多时,从小镇其他方向冲出来的士兵,也从两侧包围了过来,想要围歼吕布军团。
    吕布皱了皱眉,让传令兵吹响了集合的号角声,通知武安国和高顺回来,准备集合了。
    武安国和高顺听到了号角声,顾不上继续追杀北贵的士兵,开始带着士兵往吕布的方向靠拢,准备兵合一处,再做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庞统也听到了集合的号角声,观察了一下战场的形势之后,就下令士兵们摧毁猛火炮,带上猛火油,上了马,往吕布这边集合。
    可惜了这些猛火炮,才被制作出来,只投射了十几轮,就完成了使命,被摧毁了。
    庞统也在可惜,不过可惜的不是这些被摧毁的猛火炮,而是在可惜,自己没能实现把一万个猛火油陶罐都扔出去的目标,还差了两千多个没扔出去呢。
    吕布见大家都回来了,就带着大家和北贵大军绕着小镇兜起了圈子,甩开那些阵容整齐的军团,只盯着那些散乱的军团杀。
    只兜了一圈,北贵的士兵阵型就全乱了,还有不少北贵士兵开始四散溃逃,场面越发的混乱了。
    场面开始混乱了之后,吕布带着军团继续穿插剿杀,这次,连那些保持了整齐阵容的军团,也在打击的范围内。
    吕布率领着大军冲杀了一阵子,眼见北贵士兵一片混乱,但是,在战场一侧,有一股敌军的兵力,大约有两万人,慢慢地聚拢了在一起,并没有溃逃,而是在列阵,好像是要发起反击。
    想都不用想,吕布就知道,敌军的主将,有九成八是在那里。
    不过就两万人左右,还都是步兵,吕布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声令下,大军一个拐弯,径直朝着这股敌军,发起了冲锋。
    这股敌军根本挡不住吕布军团的冲锋,一接触就被打溃了,再也无法保持阵型,四散乱跑。
    打溃了敌军的阵型之后,吕布就下令麾下的军团士兵开始剿杀这些溃兵,自己则是一边冲杀,一边寻找敌军的主将。
    带着麾下的一队亲卫,在敌军的阵型里杀了一个对穿,吕布也没看见敌军的主帅,只能换了个方向,带着亲卫继续在敌军的阵型里冲杀,希望能找到这个敌军的主帅。
    等吕布再次杀穿敌军的阵型,这时敌军已经跑得到处都是了,倒是让吕布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继续追杀。
    看着跑得到处都是的北贵士兵,吕布也是有点头疼,敌军的主将到底藏哪里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这个猥琐的家伙,也不穿得显眼点,堂堂一军主将,怎么一点排面都不要的吗。
    吕布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疑似敌军主将的家伙,只好随意选了一个人比较多的方向,带着麾下的士兵们继续追杀这些溃逃的北贵士兵,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了。
    追杀了好一阵,吕布军团追杀的这个方向上的北贵士兵,都被追上砍翻了,其余方向上的溃逃的北贵士兵,也跑得远了,吕布也懒得追了,下令大家收拾了一下战场,收拾完了之后,军团就准备继续前进了。
    士兵们在收拾战场的时候,庞统也完成了统计,向吕布汇报道:“主公,初步统计,这支北贵大军应该在十万人左右,被我们击杀的大约有三万五千多,其余的,都跑掉了。我们自己大约损失了两百多的弟兄。”
    听了庞统的汇报,吕布心情也是有些复杂,虽然是一场大胜,但是,自己麾下的士兵,也一样会有死伤,这一路出征,已经有五百多的兄弟倒下了。
    “收拾完了,我们就走吧。”吕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下令道。
    小镇里的火还在燃烧着,而且还越烧越旺了,空气里全是异样的味道,这让嗅觉敏锐的吕布很不舒服,不愿意在这多待。
    庞统倒是没什么感觉,还说道:“据我估计,在小镇里,被直接烧死的北贵士兵,不到两千人,唉,我还以为能烧死个三万五万的呢,看来,还是我想得太美了。”
    吕布擦了擦鼻子,问道:“士元啊,你有没有闻到,空气里的烤肉香啊?”
    庞统疑惑地回答道:“有啊,我又不是没鼻子,怎么会闻不到,怎么了?”
    吕布又问道:“这些烤肉香,都是你放火烤出来的,两千多具烤肉啊,你没有一点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能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感觉很好啊,一切都很正常啊。”庞统不知道吕布想表达什么意思。
    高顺在一边听到了,就说道:“士元,主公是想问你,你这一下烤了两千多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兴奋呢,还是恶心难受呢?”
    庞统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如同平常一样。”
    武安国也问道:“那你以后还吃烧烤吗?你以后吃烧烤的时候,闻到熟悉的烤肉香,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嘿,你们是担心我烧死了这么多人,心理会承受不了啊。放心吧,我没事,好得很,不就是烧死了两千多人吗,小意思,两军交战,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获得胜利,那就行了,我想得明白的。”庞统回答道。
    庞统这才明白,吕布、高顺和武安国是担心自己烧了这么多人,会有心理负担,留下心理阴影,对此,庞统表示,小爷的心理可没这么脆弱,只恨烧死的太少了,要是一战能烧死个三万五万的,那才好呢,小爷也能在兵书上开一页了。
    见庞统满不在乎的样子,吕布也就放心了,就怕这个小子来一套有伤天和,恐遭天谴的戏路,那就麻烦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给他找心理医生。
    “你们之前,有看到敌军的主将吗?”吕布对于之前,没找到敌军的主将,还是耿耿于怀。
    武安国和高顺对视了一眼,都表示没看到。
    “这就奇了怪了,那家伙藏哪去了。算了,找不着就找不着吧,咱们走吧,这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吕布也只能把这事放在一边,催着大家赶紧出发,离开这个巨大的烤肉场。
    此时,赛蒙斯带着十几个亲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远远地看见吕布军团走了,才停了下来,直接瘫在地上,一脸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