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已经发动了,但冯炎锋却是杜清和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居然能抵抗神通好一会。
说实在的,神通虽然厉害,但“魇祷”这种神通,遇到意志力强硬的人,还是能抵抗一会的。
别看冯炎锋这种人不择手段,但他的意志力是真的强。
可惜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再强的意志力,也救不了他内心的龌龊与阴险。更何况,杜清和的神通,是直接从功德转化而来的,这样的神通,莫说是他了,就算是九世恶人,也抵挡不住的。
很快,冯炎锋就进入了一个似睡非睡的境地中。
“我,原本是闽省人,不是粤省人,本名也不叫冯炎锋,而是叫严锋。我从小到二十多岁,都是在闽省,没有走出过闽省。十六岁那年,我读完初中后就出来工作了。做过搬运工,做过建筑工人,也干过小买卖,在工厂里做过工人……那一年,我二十七岁,孤身一人在闽省一家工厂打工。那老板太不是东西了,我辛辛苦苦为他工作了三年时间,三年来,工资一分钱都没涨过!我跟他提涨薪水,他还愣说我工作不够努力、时常游手好闲。这个龟孙,我当时就火起,骂了他狗血淋头。
我都二十七岁了,孤身寡人一个,要钱没钱,要地没地,我想攒钱讨个老婆就那么难?
一气之下,我跑到工厂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一把水果刀,揣在口袋里,当晚就到那老板家里讨个说法。
他奶奶的,一看到那老板的房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那会的祖屋破破烂烂,外面下中雨,屋里就下小雨;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下中雨;外面下暴雨,屋里就下大雨,就差没彻底塌下来了。而那龟孙刚刚建好一栋三层的小洋楼,装修得那个漂亮啊,都是我累死累活给你干出来的!他奶奶的,这么有钱,连给我涨二十块钱的工资都不肯!
心头火起,我冲进了那狗娘养的家里,拿着刀逼他涨薪。这狗娘养的还愣是说我工作态度不行,不能涨工资,还要我滚出他的工厂。我一怒之下,就想扎死这个狗娘养的,可他跟我扭打了起来。
但那狗娘养的天天大鱼大肉,哪里够我力气大?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用带来的水果刀一刀一刀地扎在他身上,扎得他满身都是血窟窿,直到他再也说不出那些狗屁的话来。
我杀了人之后,也有点浑浑噩噩,后怕了几天。
换了衣服,坐黑车到粤省来,先是在花都做了一个月的工,又买了一张假身份证,窜至香山市的一家工厂工作。因为这家工厂经营不善,我很快就得到了机会,盘下了这家灯具厂,一直做到了现在。
在香山这,我娶了老婆,生了儿子,还做了灯具协会的常务副会长、秘书长,每日与其他企业家、社会名流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我怕别人知道我的底细,学习粤语,适应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我都快忘了自己是闽省人了。
平时,我知道自己很可能被抓,所以我一直在积累财富,希望给我儿子留下更多的钱,所以我不择手段,兼并吞没其他工厂。最近我儿子说,他一定要得到一个女人,我当然是支持的……”
杜清和冷冷地看着陷入“魇祷”神通的冯炎锋,不对,应该是严锋,杜清和内心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这样的人渣,居然能让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老板不给你涨工资,你走人就是了,你还要杀了人家,你这不是赤果果的禽兽行径么?
最让杜清和心寒的是,这个严锋在香山市,不知道把多少人弄得家破人亡了,甚至连警察、法院那边,都有他收买的人。这些年来,他能活得这么滋润,完全是因为黑白两道都通吃的缘故,俨然是香山市一霸了,也怪不得能以少量的资金,硬是把做led胶的原料给垄断了。
可惜,他这次惹到了惹不起的人了。
杜清和录完视频,知道这事不能交给香山市的警察来办,这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
唯有的可能,就是让闽省的警察,跨省来办案了。
杜清和使用神通出了这个小区后,也没有掩藏身份,而是直接打了个跨省电话过去报警了。
至于这个视频证据,暂时不能出手。可杜清和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从严锋的保险柜里,起出了一本账本,里面都是严锋行贿的记录。当即,杜清和拍了清晰的照片,连夜赶到了香山市相关部门那,故技重施地把照片、剪辑好的视频一并放入
相关部门的电脑里。
做完这些事情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呼,这一次,该把这个严锋,还有那个冯东明钉死了吧?”
杜清和盘算着,“一个杀人犯,还给公务人员行贿,使用不光彩手段侵吞别人财产,这些罪名一并起诉的话,严锋这些家产,肯定全都保不住的!而严锋出了事,再追溯那恶意合同,则没有任何法律效应了,杨叔叔家的危机也算是过了。其实也不用追溯,那些原料商见严锋出事了,肯定会自行把原料供应市场的,毕竟严锋之前承诺的一点五倍收购价不可能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杜清和总是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行,我还得再去花都一趟,去省里的相关部门那里,照猫画虎一次!”
为了上多一道保险,杜清和说走就走,风驰电掣般赶到花都市,又花了半个小时,把照片、视频全都存进了省相关部门办公室的所有电脑里,杜清和才放心地离开了。
殊不知,杜清和这么一弄,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平日里藏在粤省里的蛀虫,一个个都被翻了出来!没办法,这样的贪污案件,都是窝案来的。不查则以,一查,肯定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然而,始作俑者杜清和只是想讨好杨莹,然后顺带给她家里消灾解难。只是牵一发动全身,杜清和也无法主导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
这只能说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当然了,这只是后话,杜清和干完这些事之后再赶回潘州,已经累得跟狗一样了。
“我这是嫉恶如仇,还是在讨阿莹她开心呢?”
杜清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