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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他只是该死
    云笑耿直道:“当然是便秘啊,不然你以为我还能对他们做什么?下毒药毒死他们嘛?你把当成什么人了?”并且坏心眼的报复他的误会,将原话再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这就尴尬了,章文豪还真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内情,傻子的想法真是独特,对付人居然用这种招数,不得不说真是不违背道德还十分的折磨人,被云笑指责后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厉害。”然后红着脸羞愧的走了。
    “哎,你跑什么,你误会我,说了我一通,啥道歉都没有就跑啦?啧。”这个人也是可爱,看似纨绔,实则心眼还是蛮实在的嘛,就是单纯了一点。
    得知了真相的章文豪此后每次见到伙房那些人便秘的表情都觉得很微妙,每一次都觉得秦二狗的手段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又恨得牙痒痒的,明明不是什么凶残的手段可是怎么隐隐还是觉得有点惹不起啊。
    不敢再想的章文豪眼不见为净决定暂时避开伙房这群人,认真训练,训练训练,果然还是战场上的糙汉子单纯可爱,就连荤段子听起来都那么的有趣,如果不要时不时的联想到秦二狗就更好了。
    “褚大夫。”云笑最终还是决定直面惨淡的人生,不管过去的真相究竟怎么样,这一年多来的经验告诉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迟早要找上门的,既然如此,总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至少要了解清楚。
    褚易正在处理药物,抬头露出笑容:“二狗子,你来啦,坐。”
    云笑:“……”虽然是要表示亲近,可是您这一声二狗子会失去我的。
    看见云笑郁闷的神情,褚易乐开了怀:“哈哈,谁让你撞上谁不好,要撞上秦二狗这么个人呢,认命啊,还得用很长时间呢,再说了,二狗子多叫几遍也挺亲切的不是?”
    “呵呵,呵呵。”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联想一下杨招财家的动物园,恍惚间似乎还真有点亲切呢,个鬼。
    “褚大夫,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用意吧?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云笑郑重的看向褚易,“以前我有意识的不想去面对,觉得那是太过沉重的事实,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是逃避不开,只有正面并解决才有安生的时候。”
    云笑的一双眼眸又大又明亮,里头清澈见底,是明媚,是坚定,是乐观,没有一丝丝阴霾,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啊,褚易不禁感叹:“你有一双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她也是这般温暖光明又坚韧。”
    母亲?云笑身子一抖,从以前到现在,不管是死去的云飞还是后来的便宜姑姑,大家都只提过异姓王,从未有人说起过云笑的母亲。
    褚易娓娓道来:“你的母亲名云晴,而你的父亲名云轻,两人缘分大抵便是从这相似的姓名起始。当年你母亲女扮男装混进军营……”说到这对着云笑露出笑容,“你竟也做了跟她一样的事情,因果循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不愧是母女。”
    云笑也有一些恍惚,云晴会是太奶奶云音的后人吗?
    “褚大夫,我娘,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出身哪里?”云笑问道。
    “你娘出生乡野,是一个心地善良又有着宽阔眼界的女子,进入军营之后完全不输给男儿,协助当时还是一个小兵的你父亲屡立奇功,得胜凯旋后你母亲才对你父亲坦白身份,你父亲倾心之后用所有的战功的恳请圣上开恩换你娘的平安,圣上感念你母亲是一个巾帼英雄,便封你父亲为异姓王,为他们两个赐婚。只是……”前面的故事倒是很美好,只是却没有一个好结局。
    其实褚易不说,云笑心里也能猜到,若是两个人还幸福的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那她也不会沦落到跟着云飞到溪山村落脚:“后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褚易要怎么说呢,说圣上只是忌惮云轻的军权,利用云晴的身份赐婚,不给他在京城寻找姻族的力量,同时削弱他的军权,可是因为百万大军始终对云轻忠心耿耿令圣上实在如鲠在喉,最终还是找了个罪名治了云轻的罪。
    满门抄斩,这么个结局,这样的血海深仇,褚易不知该隐瞒让云笑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还是告诉她一切相信她会理智的接受。
    沉默了一会儿,褚易艰难道:“后来你父亲犯了错,被圣上处置,我以为没有活口,没有想到他们还是有办法把你送了出来。”
    其他的部分,云笑自己就可以脑补出来,直言不讳道:“褚大夫,你不用说得这般委婉,我知道,历来皇帝总是多疑,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卸磨杀驴的事情并不新鲜,我爹战功越是显赫,在军中的威望越高,那么他就越是该死,他犯下的错不过是他为中夏国打了太多的胜仗,获得了太多的人心。”最后四个字,字字珠玑,“功高盖主。”
    褚易一震,云笑全都知道,仅凭他的只言片语就能知晓皇帝的心思,这会是一个乡野村姑该有的政治眼光吗?
    令他震惊的还有从云笑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对皇权的敬畏,那么的云淡风轻,甚至还有一些不以为然和轻蔑,可是却带着无奈的接受,这是什么复杂的感觉,褚易想不明白,心中后怕,问道:“云笑,你别做傻事,他是帝王,有些事不得不为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大道理都懂,可是小情绪却无法控制,云笑倒不是对故去的异姓王夫妇又多深刻的感情,只是对这种可笑的皇权嗤之以鼻又不得不认同其正确性,心里实在不舒服。
    最是无情帝王家,身为皇帝,学的是帝王制衡之术,心怀天下就必须舍弃很多。有些事无关对错,只分应不应该。
    云轻没有错,他只是该死,这是多么荒谬的结论,可是偏偏又是真实,云笑一个小小的村姑能怎么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