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我叫做[鸦]。」
明明白日里并不曾想过她的事情。不如说,已经有过许久,他都不曾再回忆起她了。
外面阳光明媚,春日正好。就着三分暖阳,恰巧无人的咖啡厅便沾染上了几分叫人昏昏欲睡的氛围。
他本无意小憩。闭上眼后却忘了时间,昏沉之中,仿佛又听见了那句令人怀念的话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自己也显得有几分慌乱无措的模样。看了好一阵四周环境,显然也是初来到这里。
「但是,总之、我是来帮助你的。我是你的同伴,请相信我。」
意识懵懂暗昧,他有些想把这个令人怀念的梦境继续下去了。
但在梦境之中,他没有回答她。甚至目不斜视的,他没有给予她哪怕一个眼神,只是笔直的看着前方。
因为他们初见之时,他所处的地方,正在黑衣组织总部。
“叮铃铃。”
咖啡厅正门处挂着的风铃摇响,迷蒙睡梦中的安室透猛然惊醒。他看向门口,发现是老熟人的时候声音中不免带上了些许抱怨“什么啊,是你啊”
而对方也发觉了这种抱怨“什么叫什么啊,是你啊。”
松田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故意说道“是我。怎么,你不满意”
安室透真名降谷零。正职为公安警察总监,副业为咖啡厅员工。
虽然最初的确是因为工作需要,他有意潜入咖啡厅入职成为此处员工;但现在黑衣组织已经解散,降谷零也没了盯梢或卧底的任务在身。
可他偏偏就是没有辞去此处的工作,别人放假都是在家或者户外娱乐休闲,唯独这位,他表示他的休闲放松方式是在波洛咖啡厅打工。
别问,问就是兴趣使然。
他的前任上司表示不理解,但是尊重,祝福jg
顺带一提,在成功捣毁黑衣组织后,降谷零以莫大的功勋加之切实的优秀能力连连晋升,现已成为公安组织内名副其实的1,自然也没有所谓的“上司”存在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不仅是降谷,包括与他同期的几人现在的地位也今非昔比,一个两个的也都成了大忙人。今天降谷零难得放假,跑来波洛咖啡厅摸鱼,却一个客人也没有,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休息日”。
可松田这一来,像是什么召唤术一样。待松田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座,还没来得及使唤人,第二位客人到访了。
萩原探头进来,对降谷“哟”了一声。又看见松田,干脆大步迈进咖啡厅。
然后是诸伏,他与伊达航一同来的。两人在门外与降谷对上视线,诸伏指了指门内意为询问。降谷认命似的无奈叹息,诸伏满面笑容,又带着点歉意走了进来“虽然是你难得的休息日”
“是这家伙自己休息日还要跑来打工的好吗。”松田在一边
吐槽。
诸伏像才发觉他们一般“真巧,大家都在啊。”
但也不止是他的那几位同期。
真像是集体约好了一样,包括已经恢复为工藤新一身份的柯南、恰好有事所以与阿笠博士同行约见新一的宫野志保,老熟人们刚好聚集在了这家咖啡厅。
明明什么都还没发生,降谷零已经眼皮子狂跳,感受到了炸弹爆炸前一秒时的疯狂心动物理。
某种似曾相识的、充满了不详的预感愣是挥之不去。
降谷试图让自己缓和一下心情。
起初只是他们各自坐着,偶尔会跨桌招呼上那么一两句。
但是后来,只是因为伊达航向降谷说出的一句无心的关切之语“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现在还执意待在这家咖啡厅打工,是为了她吗”
降谷恍然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发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恰好撞上这些人的视线,他们又若无其事的别开脸,只是都纷纷侧了耳朵,八卦之心昭然若揭。
“她”
唯独新一和阿笠博士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小声的向对面的宫野志保询问道。
少女却和另外几人的反应没有两样,先移开了视线,像是酝酿过后才缓声开口,吐出了那个名字
“是鸦。”
新一对这个名字早有耳闻,却不曾探查到详细。
哪怕是以他的人脉,在上层紧紧封锁的情报面前也无能为力。
新一终于得了机会,好奇问的道“你们虽然偶尔会提到她,但一直都没有说起她到底做过什么、又是怎样的人。”
但看其他人这反应
新一问道“她已经逝世殉职了么”
志保表情古怪的看了眼新一,亦没有及时回答。新一虽然有着杰出的侦探才能,但在周围人完全不透露情报、全员谜语人的环境下也推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松田带着些凉薄,又像是嘲讽的抱怨道“都十年了,要回来早就该回来了。”
降谷零沉默不语。
萩原面带无奈的劝解道“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出现了呢”
“我听zero说,她出现的那天也是毫无征兆,就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像幽灵一样的浮现了。”
新一安静的听了一会儿,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或许是又有了些新的猜测,他小心的求证道“她应该曾经和降谷先生共事过吧。她也是卧底,还是降谷先生在卧底时期的搭档”
志保眉头微皱,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题。
半晌,她才回答了新一最初的问题
“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尽管答非所问,这对于新一来说已经包含着许多信息量了。
他所熟知的宫野志保灰原哀,能够如此坦率的将夸赞之语说出口,在某种程度上,这本
来就是一件稀奇事了。
足以说明adashadash那个叫鸦的女性是真的相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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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能力,或许是性格,或许是其他什么领域。
但仅此一句话,新一能够获得的情报还是太有限了。
发挥作为侦探的探究精神,他继续追问道“是在卧底时期的事情吗她究竟”
志保呼出了一口气。
新一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毕竟逝者已逝,宫野志保也是当年的关联者之一。
能够让她带着笑容称赞“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的逝者,想必亦曾经为志保留下了相当美好的回忆。
而如今再度提起,深挖她们的过去。揭露生者的伤疤,已是相当过分的行为。
新一匆忙说道“抱歉,我”
却听志保脸上并非缅怀,声音里也不带悲哀,只是像新闻播报一般语气平稳语速飞快地说完了一整句话
“她初见琴酒和伏特加的时候,就用波本的身体给他们浇了一头的茶水。”
“就这样拿着杯子,给他们两人头上一人一杯,浇下去了。”
志保说得飞快,简直就像说慢了就会笑场一般。
新一听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啥”
纵使是新一,在这时也露出了呆滞的表情“你是说谁”
“琴酒哪个琴酒”
“还有哪个琴酒。”志保如此回答的时候,萩原也加入了对话
“不仅如此哦。”
“往那俩人头上浇杯水什么的还只是个开始呢。”
不好的回忆已经完全浮现上来了。
果然,刚才做梦时分对她还有一些怀念。可真当提起那些过去的时候,降谷就能肯定了
这不过是时光滤镜带来的错觉罢了
那家伙就是个崽种,大崽种
而自己就是惨遭崽种迫害的怨种,大怨种
降谷零想起那时凄惨的自己,虽然已隔十年,如今被他人提起的时候,他果然还是无法维持淡定。
降谷差点捏碎了自己手中刚做好的三明治。
诸伏景光带着怜悯和忍不住想笑的目光向降谷看来。
虽然并非亲身经历,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可萩原就像自己也在场一般绘声绘色的描述道
“然后啊,你知道琴酒为什么没有当场掏出枪崩了她吗”
“就因为她之后说,”
突然,伴随着风声擦过,一把西餐餐刀精准无误的划过了萩原脸边。
“啊啦,抱歉。”
站在吧台处的降谷零扭了扭手腕,对萩原微笑说道“一不小心手滑了呢。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您应该没有受伤吧”
萩原笑容僵在脸上,表情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新一回头,看着那把牢牢插入墙壁中的餐刀,冷汗缓缓地滑下来了。
咖啡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好一阵,时间才仿佛恢复流动。
那些人打着哈哈,就真像只是来这里吃饭的普通客人一般,不带诚意的表示“啊,这个三明治真好吃哦”、“哇这杯咖啡真好喝诶”。
八卦只听到一半的新一抓心挠肝的,好像全身都不太自在。
这和刚把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一个事件看到解密篇,正打算验证自己的猜想的时候书却被老师收走了一样,这种吊人胃口的经历就是一种酷刑好吗
他忍不住频频看向志保,志保闭眼喝茶,就当没看见他的眼神示意;
再看向身后的萩原,萩原摆了摆手,只表示爱莫能助;
看向松田和诸伏,这两个人一个人扭头看窗外,一个人只满脸歉意的对他笑;
最后不抱希望的看向伊达航和阿笠博士,这两个人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事情经纬一般,八卦就不指望从他们嘴里听见了。
再也没有人提起那之后的事情了。
但是
反而更在意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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