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口中的妈,就是起航孤儿院的院长,周世芳。
二人从小便是在她的抚养下长大的,在他们心里,周院长就是他俩的亲妈。
周院长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女人,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一生无儿无女,一心将孤儿院当成自己的家,对那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像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关心呵护,同样地,每个孩子都十分爱戴她。
同时,她也是一个很懂得教育孩子的人,带出来的几十个孩子大多数都很有出息,年纪大些的,或在政界或在商界都混得风生水起,年轻些的,像鲁岐杜威这些,也都走上了正途,没有一个孩子因为自己孤儿的身份而心态扭曲,走上歪路的。
二月初六,是周妈的生日。
“我记着呢,三天之后吧,我打算趁这两天把开业的事情忙完,之后就回去给妈过生日。”
“嗯,到时候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回去吧。”
警车停在医院门口,鲁岐问杜威:“不进来坐坐,给你看些新奇东西?”
“算了,你的那些新奇东西都挺吓人的,我还是找晨晨约会去吧。唉,你觉得那丫头怎么样,这次我是认真的。”
鲁岐心里呵呵呵,八岁那年,杜威看上孤儿院那位四十多岁,一百七十斤的保洁李阿姨的时候,也信誓旦旦说自己是认真的,李阿姨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真爱了。最骚的是,这货当时居然不知从哪里搞的钱,每天都偷偷塞给李阿姨一朵玫瑰花和一份情书。搞得李阿姨的丈夫还以为自己老婆有外遇了,天天疑神疑鬼,跟踪李阿姨,最后终于导致了一场家庭暴力事件,以九十四斤的丈夫惨败于李阿姨之手告终。
最后,李阿姨也没搞清楚自己的衣兜里每天都会出现的情书与玫瑰花是哪里来的。
鲁岐为什么如此清楚这件事?因为以杜威当时的识字量根本写不出一份完整的情书,全程都是鲁岐代笔。
所以,杜威口中‘我是认真的’这五个字,已经将鲁岐的耳朵磨出了茧子。
情种杜威换女票这种事在他眼中,就像吃饭一样稀疏平常,反正没有哪个能维持三个月以上的,没必要过于在意。
都说空姐、金融业出轨率高,并不是因为从事这些行业的人有人品问题。
实话实说,鲁岐认为,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承认,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人品都有问题,只不过绝大多数的人这辈子所处的高度都无法遇到可以勾出心中魔鬼的诱饵。只有一些精英聚集的行业,诱惑更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更多,进而导致行业的舆论口碑变差。
同样是护士,前几天死掉的刘娟以及今天的小护士,相较于其他护士便显得更加高端一些,接触到的非富即贵,眼界高了,欲望大了,而自身的能力无法与需求匹配,就很容易走上一些歪路。
刘娟做商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想这么多,鲁岐无非是在犹豫要不要提醒杜威,人家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但是转念又一想,不冲着钱人家还能冲啥来的?冲着杜公子对感情的忠贞?还是他身为片警的铁饭碗?
这些东西杜威心里明镜一样,花花世界,玩玩而已,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所以,杜威走前,鲁岐只给他留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推开宠物医院的大门,小屋妖便腾地出现在鲁岐面前,伸出双手求抱抱,嘴里“叭叭叭”个不停。眼中满是关心与思念。
似乎这小家伙知道,自己这几天都不得见的亲爹,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
见到这场景,尽管知道小屋妖是郭福成所化,鲁岐的心也硬不起来了,将小屋妖抱起塞进骨夫人怀中,自己则上楼走向自己的卧室。
自打小屋妖用自己的奇妙能力没花一分钱就将整栋楼装修完成后,鲁岐可还没真正意义上地享受过呢。
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头枕着骨夫人丰腴的大腿,感受着头顶的“马杀鸡”。
脚下,小屋妖正在吭哧吭哧,十分卖力地给自己亲爹捏脚,倘若这一幕被未成年人保护组织看到,少不了给鲁老板带来许多麻烦,毕竟使用童工是违法的。
但对于这一点,鲁老板早就做好了准备。使用童工的前提是存在雇佣关系,要给钱的,我一毛钱都不给他,何谈使用童工一说?
疲倦感一扫而光,舒坦,鲁岐悄悄地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老板你饿不饿?我给你包馄饨吃啊?”
“刚吃了点炸鸡,还不饿,你不会是饿了吧?两份全家桶可基本都被你吃了啊。”尽管知道骨夫人饭量惊人,但距离吃完那两桶炸鸡也不过两个小时,这货又饿了?
瞧见骨夫人羞赧地低下头,鲁岐知道自己猜对了。
得到鲁岐的默许,骨夫人赶忙起身一边从冰箱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肉馅化上备用,一边和面。
和好了面,那根黑乎乎的雷击木牌擀面杖便又登场了。
鲁岐这才想起来,上次还说给骨夫人再买一根小擀面杖呢,只是最近事情一件赶着一件,给忘记了。
看着骨夫人用那根尺寸极不和谐的擀面杖擀皮,又沾了一脸白面的样子,鲁岐不禁有些想笑,
这种生活虽然平淡,但不也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么?
一丝丝暖意,就像春天来到后的积雪,一点点地融成水流,悄悄地自鲁岐的胸口流出,辗转经过四肢百骸,鲁岐只觉得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小人物的幸福,打的不过如此吧。
手心已经热得微微出汗,原来一个人的心情对于生理体征的影响竟如此神奇。
不对!
身体对于心理的反应有些太强烈了!
鲁岐用已经潮湿的手探了探额头,发现额头已经沁出汗滴了。
暖意还在不断地自心口涌向全身。
鲁岐赶忙撩开衣服,惊讶地发现胸口的小黑牙文身无甚变化,而小白牙文身,竟然在微微发着红光,仿佛有生命一般,有规律地跳动,将热量送至全身。
鲁岐有些懵,
咋了,兄弟,喝假酒了?